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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土中骨石千载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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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补昨日的&&

王介甫招的好女婿,王介甫招的好女婿啊

暖阁中,富弼半躺半靠在炕头上,带着嘶哑的残喘,低声的笑着

今年春天的一场病后,富弼明显的苍老了有半年时间没有见外客,都在是在家里休养厚厚的青海毛毡盖在膝头上,刚刚改造过的暖阁中,早早的烧起了火炕这是最近开始在洛阳城中流行冬季取暖手段房内如同暖春

皱纹爬满了脸上,脸上的老人斑也越发的显眼露在外面的一双手,青筋突兀,瘦骨嶙峋,似乎只被一层皮包着原本很是富态的韩国公,已是瘦不胜衣,浑黄的双目半睁半闭,完全不见旧日的神采,只是嘶哑干涩的笑声,依然能撼人心魄

殷墟殷墟富弼的笑声存在喉间,暗哑浑浊,韩冈的手段永远都是这么别出心裁啊真想看看在金陵的王介甫是什么样的表情殷墟的事文宽夫文彦博他可不会闲着范景仁范镇也坐不住,王君贶王拱辰的宣徽南院使刚卸任,回洛阳来休养,他一向是喜欢随大流的,别提司马君实了洛阳城中,想看王介甫笑话的不是一个两个

富绍庭将滑下来的毛毡向上拉了一点:也是前些日子党的那一帮人做得过头了,竟然禁了千里镜以韩冈的脾气,哪里可能会忍得住

富弼支起眼皮,看着儿子:还在念着你的那具三寸半的千里镜

富绍庭头低了一点,没敢搭腔他的那具千里镜,光是镜筒前那面三寸多径圆的镜片,连人工带物料就花了整整两百贯,磨制时间近三个月,失败了二十余次才成功造出来的千里镜,沉得拿不住手,只能安装在架子上,但用来观远望月,比能拿在手上的那种货色,要强了不知多少

在洛阳城中,沉湎于自然之学的富家子弟有着自己的小团体,每隔数日集会一次,谈天说地,也互相比较着各自手上的显微镜和千里镜在秦楼楚馆中一掷千金是斗富,较量谁家的千里镜和显微镜质地优良也是斗富,而富绍庭那具千里镜给他挣了不少面子可也因为名气大了,朝廷的禁令下来,就不方便藏在家里,只能交到官府里去

富弼瞥了儿子一眼,重又垂下眼帘:在千里镜的禁令出来前,韩冈咄咄逼人的样子,你也不是没看到论诗经,攻礼记,韩冈可是一点没手软,逼得党只能从千里镜上着手

可终究还是王安石要一道德同风俗,才会闹得如今翁婿相争的局面富绍庭说道

富弼点点头当年富弼还在朝中的时候,争的只是权柄而已,儒门道统上的纷争,则仅仅是在儒林中,像如今道统之争闹得朝野上下动荡不安,全然是王安石一道德的结果这样的争斗,在未来会给大宋带来些什么,还真是让人担心富弼可是明白的,秦人焚坑儒,其实也是一道德的行动只是在富弼看来,韩冈能闹出眼下这么大的乱子,终究是学朝中无人的结果

韩冈会抓时间,他选的这个时间真正好富弼闭着眼,慢慢的说着:王珪和蔡确两人站干岸;章惇则与韩冈交好,学诸他也没有参与编写过朝中的学中人,权位连一个比得上韩冈的都没有若是王介甫和福建子在朝中,至于如此狼狈

当年王吕二人皆在朝中,但张载最后还是进京讲学了

富弼摇摇头:也不看看那是韩冈用什么换回来的他笑了一声,当初还有人拿他出使辽国和韩冈的功劳相比,来打压他富弼的名声,不过现在早就对这种事不在意了富弼看看儿子,王介甫就不说了,论手段,福建子其实也不差他前些日子一大家子从洛阳过,一点声息也没有,让多少人失望了

富绍庭点头,这件事还是他跟富弼说的

吕惠卿前段时间出外,去陕西任职,正带着全家从洛阳过境,还在洛阳城中的驿馆里住了一夜正常执政出外,就算引罪,一路上照样是饮宴不断但在洛阳的这一个晚上,吕惠卿是清清静静的过了一夜,并不是没人请,而是他全数都谢绝了一早出城,走的也是无声无息,家里的上百仆婢,在路上走时,连点声音都没有,治家甚治军

程家就在靠着城西正门,吕惠卿从西门出城,几十辆车马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过去了,大程说他根本就没听到一点动静

福建子多聪明的人的,否则王介甫为何要用他富弼冷笑:在洛阳,他是半点破绽也不敢露给人看的

洛阳的显贵们全是吕惠卿的仇人,就算在洛阳境内,犯了丁点大小的错,也能给闹到天子面前司马光还管着西京御史台吕家上下几百口,过境的时候,多少只眼睛盯着,可硬是没挑出一个毛病来,连扰民的罪,都安不到他头上这就是吕惠卿小心的地方,一点也不给人打落水狗的机会

吕惠卿章惇,甚至还可以包括韩冈,这些年轻一辈的心术手段和能力,并不输他们庆历皇佑年间当政的这群老家伙们

富弼看着盖在自己膝头上的毛毡,要不是自家没几年好活了,真想跟那些小辈周旋一番

说了一阵话,富弼也觉得累了富绍庭感觉出来了,轻声问道:大人,要不先喝点茶歇一歇

富弼先点点头,立刻又嘱咐道:熟水就行了他这几个月喝药喝伤了,占点药味的茶汤饮子都不想碰,也就没滋味的熟水喝得下口

富绍庭应了,招呼外间的人端熟水上来之前父子说私话,贴身的仆婢都在外面候着

富弼喝了两口水,外间这时有了点动静,一人进来禀报,去独乐园传话的人已经回来了,还带了司马家的人来,说是来给相公问安

一接到韩冈借殷墟与王安石辩字说消息,富弼就派了人去通知司马光,司马光回复得倒是快得很

富绍庭问了一下富弼,大人要不要见他

富弼摇摇头,人就不见了,你去回个话,说劳他挂心为父又老又病,没心思管这些,这件事让司马十二出面是最好的

富绍庭应了就要出去,却又被富弼叫住,顺便将去独乐园的人叫进来

待人进来后,背后垫了两个靠垫,富弼略坐直了身子:你去独乐园,司马君实怎么说

那仆人低头道:回老相公的话,司马学士只说知道了,并没多问只问相公的身子好了没有又遣了家中的亲随来向老相公问安

富弼手指动了一下,示意那仆人出去,静静的坐了一阵,忽的一声嗤笑:也是个不甘心的

被人服侍着躺了下来,富弼合上眼帘,静静的休息起来

富绍庭出去亲自打发了司马光的家人,刚要回去看看父亲是不是歇下来了,一名家丁就拿了张帖子进来:潞公使人送帖子来了

富绍庭接过帖子,却是文彦博意欲约期拜访,问富弼午后有没有空文彦博身份不同,不是小了一辈的司马光,他的帖子是不能耽搁的富绍庭拿着帖子进去后,将刚刚准备入睡的富弼请了起来

富弼皱着眉,翻来覆去看着帖子,叹息着:文宽夫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但等他在富绍庭写得回帖上签了名,送来的帖子又多了两张,都是城中致仕老臣的问候帖子,幸而没有说今天就上门拜访富弼摇着头: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天上响了雷,地里的蚯蚓就呆不住了

到了午后,文彦到被富绍庭搀扶着的富弼,文彦博立刻快步上前两人年齿相近,但现在站在一起,富弼明显比文彦博要苍老许多

彦国,你可是清减了不过看着还是精神,倒让我放心了秋风带寒,先进去再说话

一个夏天没相见,文彦博上门来便是嘘寒问暖待到在见客的小厅中坐定,奉上了茶汤之后,文彦博就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千挑万选的女婿都离心离德,王安石的眼光终归是不到家啊为争千里镜,可真是敢下手

韩冈不是因为千里镜的禁令在上请编修本草纲目之前,他就已经就有将殷墟发掘出来的念头编药典,恐怕就是为了将殷墟甲骨给带出来富弼感叹起来:也亏他想得出来顿了一顿,又道:心性也难得

富弼可不管当年文彦博和韩冈的旧怨,照样对韩冈赞许有加

文彦博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低头喝了口茶

文彦博也知道富弼当年同样是跟他的岳父晏殊过不去,看到现在的韩冈,多半是想起了他自己只是还是有些不痛快

富弼岔开话题:二程当是也收到消息了,他们那里怎么说

程伯淳去拜访了司马十二程颐则是到了我这里坐了坐我便顺手送了两本金石拓本给他这件事也没他们说话的份但与王介甫争道统,他们也不比气学稍差

要不是有着开宗立派的地位,以程颢程颐的年纪和地位,如何够资格在富文这样的豪门家里被视为上宾

学成为官学之后,把持了科举,使得门中失了许多弟子二程一直都是隐忍不发,苦苦挨着时间但王安石吕惠卿几年间接连出外,韩冈近日又不断与学交手,甚至将王安石准备一锤定音的字说,给闹得站不住脚,这么好的机会,二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富弼道:进士一科以诗赋取士,从唐时延续至熙宁三年,经过了近四百年时间,才被王介甫给推倒自熙宁六年开始,科举纯以三经义取士,至今也仅仅三科根基尚且不稳,犹有动摇的机会不过一旦给学扎下根来,说不准又会是个几百年

说的正是文彦博略提了声:只为圣教正道,也得让人明白学的错缪之处岂能让韩冈一人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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