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炸”
惊人的气劲蔓延全屋,无数珍贵的瓷器美玉裂纹暗生,最终承受不住劲道,猛然炸裂!
一旁书架上的书籍四处飞舞,泛黄的书页“扇扇”翻动。
天槐木桌直接被掀飞,文房四宝散落一地,墙壁上的名贵字画四分五裂,屋内一片凌乱。
“冯公子,这儿是蛟龙帮,不是你冯家,你敢放肆?”
一位黑衣老者凭空出现,屹立在赵芸蕾身前,面色古井无波。
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恐怖的劲风骤停,惊人的气浪也逐渐平息下来,消失于无形。
“吕老。”赵芸蕾平静地看着黑衣老者。
“哼!”
冯艺轩见到黑衣老者后,不悦地扬起下巴,面色不善。
“自己考虑清楚,莫要挑战我的底线。”
说罢,冯艺轩目光阴冷,转身跨出房门离去。
他虽是不惧吕老,但这儿并非冯家。
即使他身份实力皆是不低,可也不敢在半步先天境面前造次。
吕老见冯艺轩离去,他并没有阻拦,先不说他是冯家公子,以大欺小就极为掉身份,他不屑去做。
“冯家现在是愈发嚣张了。”吕老轻声叹气,补充道:“能得到浩然书院的前辈赞赏,自个又身居潜龙榜第九十,自然有些傲气。”
“他还是差远了,后天八重的潜龙榜第九十,有何值得称道的?”
赵芸蕾眼中透露的不屑。
何为绝世天骄?
后天七重进潜龙榜前七十,后天八重进潜龙榜前四十,后天九重进潜龙榜前二十!
这,就是绝世天骄!
若无这个标准,能进潜龙榜,也勉强能称天骄。
吕老哈哈一笑:“是是是,连潜龙榜排名二十七的李尘轩公子都入不了小姐的眼,他冯艺轩又算得上什么?”
“李尘轩?道貌岸然之辈罢了,虽然天赋还不错。”赵芸蕾不屑地说道。
她虽口中贬低,但贬低的是李尘轩的品行。
李尘轩能以后天九重巅峰的实力能排第二十七,也算是天骄中的佼佼者。
……
接近正午
“这字画不错,画风飘逸,字体刚劲有力,正和我心意,怎么卖?”
一位青衫男子衣袍不新,左手撑着缎伞,右手轻抚摊前的字画,一边欣赏,一边打听着价格。
段宏涛面露喜色,道:“五十文。”
今儿一早,他早早起身,因为得罪了天蟒帮的喽啰,他不敢去城中心贩卖字画,于是来到外围碰碰运气。
无数行人路过,欣赏他字画的不在少数。
可当他说出五十文一幅字画时,人流瞬间散去大半。
居住在临江城外围的平民大多不富裕,许多贫穷之人一日根本赚不到五十文钱。
而能伫足欣赏他字画的行人,绝大多数是书生。
在这穷文富武的世代,练武的不一定富,可学文的八成穷……当然,是除却武道天赋实在是低下之人而言。
在未声名远播之前,书生没有收入来源,最多也就是如段宏涛一般,贩卖自己的作品。
出名之后,一字千金!
可想要出名,何其之难?
要么考上状元;要么拜入浩然书院;要么写出红遍大江南北的绝世大作!
要想做到这些,难如登天!
花五十文买一幅字画回家?难道花这些钱,用来买牛肉美酒不香?
而摊前剩下的少数顾客得知价格后,也面露不悦,不断砍着价格。
可他始终坚持五十文的价格,让仅剩的顾客也挥袖离去。
“五十文?”青衫男子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放下字画离去。
青衫男子穿着一般,不像大户,离去也正常。
段宏涛见状,目光黯淡了下来,望着青衫男子的背影,道:“对不住,让阁下为难了。”
段宏涛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几缕细雨斜飘,无视了他头顶的简陋草棚,飘落在他的细嫩的脸庞上。
他开始收拾小摊,现在接近正午,小妹还在家中等着他,她身子本就虚弱,可不能让她饿着肚子。
一番功夫后,他情绪低落地背起草篓,检查没有遗漏后,淋着细雨奔向家中。
今早一文钱都未入账,段宏涛内心焦虑不已,小妹的心衰愈发严重,不知何时才能存够银两治愈她。
回到家中,望着床上躺着的少女,他轻手轻脚地放下草篓,小心翼翼的动作。
可少女睡得极浅,即使段宏涛蹑手蹑脚,但还是将少女惊醒。
“哥,你回来了?”面色苍白的段芷云坐起身,轻声唤道。
“嗯,吵醒你了,不要怪哥,我先去炊房做饭。”段宏涛来到床前,握紧她的玉手,温柔的回应。
“哥那么辛苦,我怎么会怪哥?”少女倚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道。
“好好歇息,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喊哥就行了。”他拍了拍少女的小脑袋,朝炊房走去。
炊房内
段宏涛握住菜刀,将昨日还剩下的半只老母鸡切块。
粗糙的双手生着不少老茧,根本不像书生的嫩手。
正常的书生,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儿需要干粗话,都是老父母来操手。
……
“貂哥,我派人打听了好久,那小子就住在这破烂地。”
刀疤男子拄着拐,为后方缠着白色布条的韩貂解释道。
“兄弟们,家伙抄好,这破地偏僻,把那小子宰了也没人知道。”
“是!”
刀疤男子一开口呦呵,后方的小弟皆是齐声应道。
炊房两刻钟,段宏涛收拾好,端着一碟鸡肉正准备走出。
刚一走出,篱笆外围着众多大汉,统一的制服与管制刀具,个个身着粗布黄杉,手持长刀。
直到他的目光触及刀疤男子以及韩貂之时,他明白是天蟒帮的人找上门了。
顿时心中紧张万分,可又不知应该干什么,他将那盘鸡肉放在门前的木桩上,走到前面,用身子挡住。
在段宏涛看见韩貂等人时,刀疤男子同时也看见了他。
他眉毛倒竖,大手一挥,大喊:“愣着干嘛?给爷上啊,没看到老子不方便吗?难道你们还怕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成?”
几名黄杉帮众闻言,脚步轻盈,翻身跃越过篱笆,疾驰而去。
段宏涛见黄杉帮众带着狞笑袭来,他没有任何动作,眼中的慌张之色流露,显然是被吓住了。
一转眼,他就被擒拿了下来,双手被人死死绑住。
段宏涛背靠木桩,没有挣扎,像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韩貂阴着脸,一步步朝段宏涛走来。
一巴掌扇出,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段宏涛口中喷出血雾,整个人侧飞而出,滚出几米远。
他趴在地面上,灰黄的泥土粘着他红肿的脸庞,四肢不断蠕动着,嘴上发出轻微的**声。
“不错,还挺结实,虽然我没用内气,但你作为普通人,实打实地受了我一记耳光,竟没有昏迷过去,比一般的文弱书生强不少嘛。”
韩貂戏谑地说道,面露轻蔑之色。
两位小弟纵身一跃,来到段宏涛两侧,鞠躬道:“敢问貂哥如何处置?”
韩貂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转头望向树桩上的那碟鸡肉。
“不错,晓得貂爷我饿了,专门做好菜等着我,挺懂事。”韩貂徒手抓起几块鸡肉,大口咀嚼起来。
他突然脸色一变,残缺的鸡块与唾沫一齐吐到碟子上,道:“这什么玩意,让人怎么吃?”
韩貂被小弟搀扶着,缓缓走到段宏涛面前,蹲**子,狞笑起来。
段宏涛艰难地抬起头颅,眼中的慌乱消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韩貂。
“怎么?不服?看貂爷不爽?想打我?来,试试。”韩貂指了指自己包着绷带的右脸,讥讽道。
紧接着,他伸出右手,轻拍了几下段宏涛的脸庞,冷笑道:“你炒的什么玩意?你自个能吃的下去?”
【作者题外话】:真的有人看嘛,能回复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