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是收了多少保护费,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陆川暗叹。
他意识一动,缓缓清点起战利品来。
少顷,清点完毕,足足五百两白银,寻常农户人家,一年的流水大多在五两以下。
陆川目露精光,一转眼就收获了五百余两巨款,心中岂能不乐?
“钞票在手,心不抖,这就是钞能力带来的安全感吗?”陆川猛然发现,恶心作呕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将尸体拖入灌木丛中,为来日的野兽提供血食,以作毁尸灭迹。
房内
陆川回想起今夜发生之事,心头还是一阵压抑。
高鼻男事件过后,他是做足了准备,随时迎接悦来剑馆的报复。
可谁知,近几日风平浪静,未生波澜!
渐渐地,他将心中的警惕慢慢放下。
直至今夜,杀手猛然袭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及时惊醒,早已被拦腰斩成两节,亡于床上。
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杀戮之意涌上心头,欲要屠戮悦来剑馆满门。
陆川提起白虹,作势而去,手刚刚推开门,他又停了下来。
“黑袍人可能真的是贪我机缘,打算独吞。否则直接呼朋引伴,正面来袭。在重重包围下,得手机会不是更大?”
陆川心中暗想,竭力的抑制住了内心的念头。
来日上镇子,向李震打听一些消息。
有坏人的地方自然也有好人,他不想偏概全,一竹竿打翻一船人,滥杀无辜。
侠以武犯禁,乃大忌。
陆川搜刮了不少银两,接下来几日也是过得清闲快活。
他没有外出,而是在家潜修。
邻家小妹何丫头不知怎么的,隔三差五的前来闲坐。
自古便说女子早熟。
少女精致小脸蛋儿不施粉黛,扎着两道小辫子。
身着素衣白裙,清丽脱俗,有股灵秀的气质。
“南哥,这是我亲手做的蛋黄酥,快尝尝看。”何丫头面露羞涩,将糕点递到他的嘴边。
“听闻南哥你在镇子上行侠仗义,一个人打跑了好些个坏蛋呢,没受伤吧?”
她双眸闪烁亮光,蹙眉关切道。
话音刚落,陆川坐直了身子,目光一抬,丹凤眼儿直勾勾地盯着她。
霎时间,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南哥,你干什么啊。”
何丫头率先打破了宁静。
她面色通红,别过头去,粉拳朝他虚打了几下,娇羞不已。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看吗?”陆川嘴角掀起一道弧度,**道。
“讨厌……真……真的吗?”何丫头低着头,偷偷露出笑容。
霎时间,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身素衣,一抹轻笑。
素衣白裙浅浅笑,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好啦,快跟我讲讲,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丫头挽着陆川的手臂,撒起娇来。
陆川见状,也颇为受用,开始叙述起当时之事。
“哼,悦来剑馆的人太坏了,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她双手抱胸,撅起嘴,气鼓鼓的说道。
“南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呀。”
少女眼中带着些许疑惑,更多的却是崇拜。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呢,你都几天没来看我了?”陆川捂嘴笑道。
“对不起,这几日随娘亲去姥姥家居住了。”
少女神色黯然,道。
“安啦,我可经常见到你呢。”陆川故作高深。
少女歪着头,面露不解之色。
“在梦里。”陆川先是神色肃然,随即一笑。
少女心中终是明了,恼羞地拍打着他的臂膀。
天色渐沉,已近黄昏。
少女飘然而去,夜晚留于男子家中,总会有人说闲话。
……
翌日,日上三竿
房内
陆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银两,藏于衣袖之间,因为他一会儿要上镇子。
随后,他纵身一跃,将戒指在藏于房梁之上。
镇子上人多眼杂,避免有人认出这枚戒指,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陆川一袭布衣,左腰悬挂白虹,推门而出。
……
“听说了吗,如今的悦来剑馆群龙无首,馆内大师兄突现惊人实力,力压馆中众长老,一举登上馆主之位。”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个小贩摆着摊,唠着嗑,生意聊天两不误。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啊。那位新馆主可了不得,新官上任三把火,下令不准强抢市民财物,不得滥收保护费。招收弟子,品性为先,打击馆内外的歪风邪气。”另一位小贩感慨道。
陆川漫步在镇子上,耳边不断传来八卦消息,心中若有所思。
铁匠铺前
陆川没有惊动李震,而是站于远处,仔细打量着他。
李震手持铁钳,将烧的通红的铁块夹出,挥起巨锤就是一顿猛凿。
“叮叮叮”
巨锤与铁块的碰撞声不断响起,极富节奏感。
陆川暗自感慨,难怪能在镇子上打响名声,这基本功……扎实!
约莫半炷香,大汗淋漓的李震轻拭这额角上的汗水。
陡然见,他目光一抬,眼神一瞥,随即大笑起来。
“稀客,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屋里头做。”
李震放下手中铁具,走下阶梯,客气的将他迎进铺中。
“最近听说悦来剑馆有大动静,李叔可知情?”陆川开口问道。
“悦来剑馆馆主失踪,馆中群龙无首,长老们推举馆主之子上任,可门内大弟子心生不满。”
“不知是否隐藏实力,他竟以一己之力挑翻众长老,强势坐上了馆主之位……你站起来干嘛,别激动啊。”
李震见他猛然站起,心中一惊。
“不会吧,难道那天夜里的黑袍男子是悦来剑馆的馆主?也没多狠啊,咱们镇的战力天花板就这?难道是我太强了?我特么才练了几天啊。”
陆川心头悸动,有些不敢置信。
“我去悦来剑馆瞧瞧,试探一番,难道悦来剑馆真的从良了?”陆川脚尖一点,只在原地留下余音。
……
镇中心,悦来剑馆
朱红漆大门大开,两侧安置着气派的石狮子,栩栩如生,逼真异常。
门外伫立着两位持剑青年,面色凛然。
剑馆外门庭若市,时有少年模样的弟子进出其间。
陆川身穿一袭布衣,昂首挺胸,一步步缓缓走入。
“我身穿布衣,一看便不是大富人家,竟未拦截我?门风确实尚可。”陆川心想。
穷文富武,武道苗子是富人们才供养的,穷人除非机缘,一般都是考取功名,才有出头之日。
门内,一条鹅卵石道曲折延伸,四周建有不少亭台楼阁,后花园内花卉丛生,芳草萋萋。
剑馆内
学子们大多是少年模样,面容稚嫩,步伐轻浮。
每人手持一柄木剑,施展着最基础的剑法。
几位绿衣青年抱剑而立,审视着一众稚嫩少年,时不时出手指点一会儿。
馆中央
一位年约二十五的青年正襟危坐,细细品着清茶。
黄涛目睹了剑馆内的一幕幕画面,颔首点头,颇为满意。
随后,他目光抬起,飘忽不定,不断扫视四周。
直至一位布衣少年径直走入剑馆,黄涛的目光瞬间定格住。
因为他发现,他竟看不穿此人的深浅!
黄涛身为悦来剑馆的大师兄,亦是当今剑馆的掌舵人,实力冠绝小镇。
此时竟无法看穿此人修为,心生警惕之感。
“阁下前来,有何指教?”黄涛面色温和,平静开口道。
“前来参观一下贵馆,看看门风变化如何。”
陆川先是扫视剑馆内部,随后微微点头,评价道。
“听阁下的语气,是以上位者居之,可否指教黄某一番。”
黄涛鞠了一躬,目光澄澈,像是诚意求教。
“当然。”
陆川话音刚落,黄涛束于身后的长剑带着破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刺而来。
动静传出后,才一会儿功夫,弟子们就将这儿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此刻双眼放光,激动不已。
那日有幸见馆主出手,以一人之力挑翻众长老,威风凛凛。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幕仍历历在目,此刻又能旁观馆主与人大战,他们内心岂能不兴奋?
“铛。”
陆川剑鞘轻松挑开袭来的长剑,截剑而立。
黄涛身子一沉,稳定住身子,弓腿爆射,再次发起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铛铛铛。”
黄涛每一招都如毒蛇吐信,凌厉无比。
可如此凌厉的剑法,都被陆川轻描淡写的化解,脚下寸步未动。
“好强,此人莫非是馆主的好友,剑法造诣竟如此之高。”
有弟子高声大喝,以为是黄涛在与外地的好友切磋剑法。
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镇上有谁能与黄涛一战。
黄涛不愧是悦来剑馆前任大师兄,能够于馆主失踪之际站出,力压馆内长老,成为新馆主。
自身有聚气中期的修为,再配上凌厉的剑法,这已极其接近柳封的实力。
不算陆川的情况下,他已然成为小镇上新晋的战力天花板。
剑影飞舞,空中勾勒出剑花,黄涛以攻代守,完美的诠释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黄涛宝剑向下一扫,剑刃朝他双腿袭去。
陆川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剑鞘垂于地面,挡住了扫来的宝剑。
黄涛见一击未果,转身变招,曲臂向前一刺,锋芒正盛的剑尖向他眉心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