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楠田陆道,本来在他的设计安排中,泡坏了手机楠田陆道一定会用另一套备用而且更可靠,带有组织特点的特别方式传递消息,时刻盯着他就能掌握这套通讯渠道。在拿下楠田陆道后,这套特别方式就能被掌握,变成引诱组织,设下陷阱的重要一环。
结果还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子弹,熟悉的破坏了他的一切导演。
如果不是豫让的的确确受伤,那个十字路口简直就和当初满月的码头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豫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当时,豫让在杀了楠田陆道的时候有说他活该?那当时被他追逐的机车男又是谁?豫让撞上楠田陆道······
又真的是巧合吗???
柯南越想越心里发虚,仿佛自己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漩涡深处一般。
“总感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柯南翻了个身还是觉得不对劲索性坐了起来。
明天铁定有黑眼圈了,柯南看着墙上指针指向凌晨四点的钟表,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些脑震荡,这几天偶尔会有头晕恶心都是正常的,注意多休息。”缝完针的医生老婆婆一边随口叮嘱着一边把沾血的卫生棉扔进垃圾袋。“身上的挫伤我就不多说了。”
“多谢。”豫让把一个冰袋贴到没受伤的额头一侧,感受着头上丝丝地凉意,稍微提起了点精神。
“不过真难得能在这里接待你,我以为你不是走正面战斗的人。”医生老婆婆把医疗垃圾袋的口扎紧,堆在门口。
“总有意外,”豫让摸出一枚金币付账。
“或者不是意外?”
豫让拿起半透明的橘色小药瓶揣进兜里走出医疗小巷。
克里斯汀靠在保时捷的车门上,每一个进出医疗小巷的人都被她不加掩饰的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如果不是她的格洛克手枪就握在手里,怕不是早就有暴脾气的上来“理论理论”了。
“老大,你的车我叫了服务,酒店那边已经回收了,估计修好不是什么难事。”
克里斯汀一边为豫让拉开车门,一边报告着自己的安排。
“还有老大你没追上的那个叫沃夫的人,是不是可以借着酒店的名头压住他?”
“先不要告知酒店,我们自己调查。”
豫让坐进副驾驶回想着自己和M之前的对话,制止了克里斯汀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这几个人是故意被大陆酒店给不存在的?’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讲究实锤的你某种成度上才是异类。’
‘当你确实有了这个猜测,你又何必执着与证据呢?’
“回晨星大楼,把无关的员工都带薪放假,只留下流骑帮的员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就行。”豫让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困顿的闭眼假寐。
“最近,除非必要,不要离开晨星大楼。”
克里斯汀听着老大这“离谱”的要求,童孔不禁缩了缩。
“老大,难道你怀疑?”
“不,我什么都没有说。”
叮铃铃铃~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疲惫的豫让不得不强打精神睁开眼睛从兜里摸出手机接通。
“怎么?”
克里斯汀静静地看着自家老大的表情从困顿到微微认真,到渐渐清醒,最后沉默冰冷的神情重新出现在脸上。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叫M尽快回来。”豫让冷峻的挂掉电话,“东京大陆酒店确实不能待了。”
克里斯汀手脚麻利的启动车子,保时捷911GT灵活的拐出车位,“怎么了?东京大陆酒店发生了什么?”
“左伯龙之介被软禁了。被他的弟弟,左伯帮大家长左伯福治。”豫让扣下电话,冷峻的说道,“大陆酒店霓虹分店,不再是绝对安全的避风港了,高台桌刚刚发布通知。”
克里斯汀手忙脚乱的摸出电话查看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短,造成的震撼却很大。
“东京大陆酒店还俗,一切服务暂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克里斯汀睁大了眼睛,她以为像纽约大陆酒店那种突然还俗的事情就够珍贵了她这辈子都遇不上,没想到世界的变化太丰富多采了。
“内乱。”豫让嗑下两片消炎镇痛的药品,皱着眉头解释道。
“左伯福治,我记得这个男人,很有野心,在我刚上任裁决人进行第一个裁决任务的时候,他还有剃刀的别连科夫给足了我面子。”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兄长。”
“那我们要怎么做?”克里斯汀避开一辆洒水车的水流。
“什么都不做,”豫让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桉。
“现在,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是一种站队,作为高台桌的裁决人,在高台桌的命令下来之前,我们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哪怕樱子小姐和左伯龙之介会死?!”克里斯汀难以接受。
“我们尚且还自顾不暇,克里斯汀。”豫让扭过头看向窗外,语气平静。
“那边权利斗争的战场,从来就不属于我们,因为我们不擅长。”
“但是!”克里斯汀和樱子小姐的关系还不错(?)她不想看到樱子小姐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内部的权利倾轧中。
“没有但是,克里斯汀,没有但是。”
“做好我们现在能做的,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豫让冷峻地看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远处的高楼间投洒在人间,安静,祥和,仿佛太阳下的这座城市从未发生过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呵。”豫让突然轻笑一声,有的时候,生活里的事情真的会有未来的预兆。如今的情况自己就像那位伯沙撒王一样。
(但以理书第五章,伯沙撒王为他的一千大臣设宴,有人的指头显出在王宫与灯台相对的墙上鞋子,王看见写字的指头脸色大变,心意惊惶。)
“writing's on the wall吗?”豫让回想着不久前和朱蒂在酒吧听到的曲子,手指摩挲着外套下沉默冰冷的枪身。
杯户中央医院。
“移动担架床三张,以及用来载运担架的车子最少三辆,”朱蒂咬着嘴唇,拿着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多时,一张简陋的杯户中央医院周边的路线图就跃然纸上。
“最坏的情况,就要用这么简陋的计划来扰乱组织的视线吗?”朱蒂苦恼的揉着眉心。
为了防止被窃听,以及不干扰医院内众多医疗器械的使用,大家近期都尽可能的避免使用手机,全靠各自负责区域的小组长口头报告。
楠田陆道的病房里还搜出来了一架可以感应热量的红外线摄像机,由此推论,组织大概现在盯着每一辆进出医院的车也说不定。
好在组织还没打算就直接带着机枪大摇大摆的冲进医院里,不想现在就暴露在社会的光照下,这是FBI可以利用的优势。组织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影子一样潜入,像雾气一样消散。
贝尔摩得更是深谙此道的大师,这次组织的行动没有理由不出动她。
朱蒂摘下眼镜,默默地盯着自己亲人的遗物,那也是她自己活着的证明。
“来吧,贝尔摩得!”
朱蒂拿起一块白布,开始分解保养自己的m9手枪。
······
城市的白天总是热闹的,尤其是世界上都首屈一指的霓虹东京。
只是今天热闹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对。
“肚···肚子···”
“好,好恶心,喉咙也好痛!”
小吃街上,无数家餐馆都出现了食客恶心腹痛呕吐的症状,服务员们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充斥着呻吟和哀嚎的一幕幕,老板顶着随时要高血压心脏病昏过去的状态,颤抖着手指拨打急救电话还有110。
杯户商业街。
“风啊,菲利普,是风都的风!”
银幕上,绿黑双色的假面骑士在风中张开银色的双翼,观众们兴奋的跟随电影上骑士的必杀技大声欢呼。
就在白色的假面反派要被打败时,银幕突然全白,灯光照明亮起,在影迷的破口大骂声中,影院的广播通知因火灾影响请大家有序撤离。
晨星大楼。
“怎么回事?”养伤休息的豫让阴沉着脸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黑田森带着西木焦急的跟在他身后。
“不知怎么,午饭过后,大家突然开始上吐下泻,”西木简要的说明着公司内发生的骚乱。“黑田老大怀疑是有人投毒,后厨的人都被控制起来了,他们还没来的及吃饭,因此没事,叫外卖没中招的弟兄已经出发去抓今早采买的混账了。”
“医院呢?联系最近的医院了吗?他们怎么说?”
“情况很糟,最近的杯户中央医院根本腾不出手。”黑田森咬牙切齿,现在中招的全是他的弟兄,虽然都不致命,但是足够他们难受好几天的。
“能动用的厢式车有多少,够不够带走中招的兄弟们的?”豫让来到了食堂,哀嚎不绝于耳,几个身体素质较差的兄弟躺在长椅上已经快嚎不动了。
“是食物中毒,大概率是毒蘑孤。”虚弱的声音在豫让身后响起。
豫让急忙回头看去,M脸色苍白捂着腹部扶着墙,脸上和嘴边的水渍明显是刚去了卫生间紧急催吐过了。
M今天上午才从群马县赶回来,没想到和流骑帮的兄弟们吃口午饭就中招了,属实运气不太好。
“我刚入部队时,有一年野外拉练,和另一个倒霉蛋吃了毒蘑孤汤的症状和现在的情况很像。”
豫让二话不说拉起M的胳膊把他整个人的重量挂在肩上,一言不发的走向电梯。
“豫让,有人在搞乱局势,也许和酒店的内斗有关,”M低声的说出自己的推测,“弄清楚,弄清楚问题的核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我知道,有人想用混乱绊住我,”豫让按下电梯按钮,静静地等待电梯下来,“但是他们弄错了,我已经用退守晨星大楼来证明自己的态度,既然他们选择这么做······”
叮!见电梯到达,豫让示意西木架着M,目送两人乘坐电梯离开。
“豫让君,接下来我们该怎·····”黑田森的话被生生堵回了嗓子眼,无他,豫让此刻的怒火肉眼可见的升腾,黑田森仿佛感觉他的身侧连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一般。
豫让却感觉自己在此刻无比的冷静。
核心,问题的核心是什么?
左伯家,兄长坐镇酒店,弟弟掌握家族,他们分工明确,为什么会突然地做出弟弟软禁兄长的举动?到底谁笼络了那些个高台桌旗下的家族发起内部的权利斗争?在斗争结束后,改变了高台桌默认的东西的他们拿什么来让高台桌承认并不正统的他们?
“黑田,把能动弹的人散出去,去查,是所有地区都发生了骚乱还是只针对某一个区域。”
只要是敌人,你们支持的,我就反对;你们想做到的,我就破坏!
豫让冷静的回到办公室,打开那堵墙,一件件的开始整理武器。
你们想拖住我?
你们怎么敢想这样就能拖住我?!
---杯户中央医院---
火灾?赤井秀一和朱蒂回头看向窗外的杯户商业大楼冒出的浓烟。
“詹姆斯·布来克先生?目前没有这名患者啊。”护士疑惑的向快递小哥说道。
“啊不,不是病人,应该是在帮忙照顾病患的人,这么明显的外国名字您应该有听过吧?”快递小哥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有什么事吗?”朱蒂上前向快递小哥搭话,“你说的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人。”
“那太好了,有人要送东西给他!”快递小哥喜出望外,弯腰捧起地上的密封不透明包裹,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是花盆的形状。
“等下,是谁送的呢?”朱蒂没有贸然接过快递。
“我看下哈,”快递小哥从兜里摸出一张快递委托单,“是以为叫···楠田陆道···对,是叫做楠田陆道的先生送的。”
!!!
楠田陆道?!一旁的柯南睁大了眼睛。昨晚就死了的人,今天来快递送花?组织想干什么?
“啊,对了,委托人有写货到付款,麻烦结下账单,谢谢。”
快递小哥拿着付款单,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