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花了多大人情才把爆炸桉的追查给压下去的?”
“这次是让你杀一个保公主派的参谋全家,那下次呢?以后是不是还会有人来杀你哥哥我啊蠢货!”
格里戈面对哥哥的指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梗起脖子辩驳道。
“谁敢?你可是第一个倒向BOSS的带兵营长,那是什么来着,哦对,模范典型!”
“我典型你个棒棒锤!”营长气的一脚给格里戈踹了个跟头。
“你自己也说你那BOSS不像什么好人,我要是真被盯上了他还会管我是不是个模范典型?梅尔吉布森,这名字我托人打听了一圈那就是个假的!是个倒卖艺术品的文物贩子!”
“这个梅尔吉布森呢?!是玩枪的!他那左轮的枪管子比你的迪克都长!”
“你知不知道他从我这里弄了多少具单兵火箭筒报账磨损换新?十五具!连同炮弹一百五十发!让奇斯或者基拉德知道了我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说,这个梅尔·吉布森还是个军火贩子,还是个玩左轮的军火贩子。
豫让无声的转过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巴尼,听圣诞说过,这位也是个左轮手枪的快抢好手。
算上次元大介,维斯巴尼亚里这就聚上了四个稀少的左轮“玩家”?
什么时候左轮“高玩”这么不值钱了。
“听我的,等你拿到了这次的钱之后赶紧远走高飞,那老东西看着和善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
“‘我不’个头啊,从小你就不听话!你以为给谁当狗都是一件美事吗!狡兔死走狗烹你懂不懂啊蠢货!哪个军人能容着一个做的是包圆同僚全家这种事的人跟自己混在一个队伍里?!”
说的激动之下,营长痛声咒骂着格里戈的愚蠢,语速快的那些rapper都得汗颜。
眼看吃完饭的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出来,豫让向远处的圣诞比出先后撤退的手势后,悄无声息的从房顶滑下,还不忘把那块毡子留在房顶挡住自己划开的偷窥孔。
帆布帘子被掀起的声音很大,豫让和巴尼两人如同弹黄一般从地上弹起躲到吉普车后,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畏畏缩缩的勉强才能被这敞篷的轻型吉普车挡住。
好在格里戈骂骂咧咧的踢着地上的浮土离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边。
出了营地没多远,格里戈就有些懊悔,明知道老哥说的是对的,自己咋就非得置气吵上一架呢。
“唉……哎卧槽!”
不等格里戈一口气叹完,身后乡土小路上疾驰而来的皮卡车就呛了他一嘴的灰。
等皮卡车掀起的沙尘散去,路上哪里还有格里戈的身影!
豫让和圣诞一左一右把格里戈死死地挤在后座中间,不等格里戈挣扎大叫,豫让就已经把枪口怼在了格里戈的太阳穴上。
感受到太阳穴外冰凉的触感,格里戈刚要喊出声的救命啊就被卡在了嗓子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吓唬人的玩具而是实打实的真家伙。
就在这时,远处的营地里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枪声。
杀手和佣兵当然知道这是圣诞打昏的岗哨士兵被发现了,发现的人在鸣枪示警,可格里戈不知道啊!
刚哥哥还说过“以后会不会有人来杀他”,现在自己被人绑了,营地又响了枪。格里戈很难不枉最坏的方向去想,瞬间脸色苍白起来。
“格里戈先生,想必你也听到了刚刚的枪声了。”看到格里戈明显不对的状态,豫让立刻调整预备好的话术,面无表情的说道。
“枪一响,就会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有人哭,有人就要说点心里话。”
“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
格里戈咽了口吐沫,偷偷瞄了正在开车的克里斯汀一眼,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副驾驶上有些垂眼角的壮汉凶恶的眼神。
抢方向盘这下是彻底不可能了,格里戈只好试探性的开口。
“炸参谋全家的事情我就是个动手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一把刀过不去,成不?”
“不是这句。”
圣诞对准格里戈的肋下就是一记重拳,打的格里戈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哥倒腾军火的事情,我真的没参与过。”
“也不是这句。”
豫让握着M1911手枪照着格里戈的鼻梁就是一锤,鼻梁骨应声而断,痛的格里戈在圣诞的控制下艰难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没法捂住自己的鼻子。
“你很没有诚意啊格里戈先生,这么看来我也不需要和你玩什么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了。”
豫让故意在满脸鲜血涕泗横流的格里戈耳边拉动套筒发出清脆的“卡察”声,圣诞已经很默契的把格里戈的头用力按低,不管格里戈嵴椎隐隐发出的悲鸣,几乎将他的脑袋按到两腿中间。
感受到后脑上清晰无比的枪口,格里戈仿佛能看见扳机在食指的操控下慢慢扣下,一点点逼近击发的临界点。
格里戈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大喊:“我说我说!BOSS已经有了一个伟大计划,BOSS说过要是成了,我们都是维斯巴尼亚说一不二的王!咳咳咳咳……”
即便精神接近崩溃,还被自己的鼻血流进鼻腔呛的连连咳嗽的格里戈没有说清楚,但是豫让已经根据吃饭时所见到的加上刚才偷听的内容串联出了其中的涵义。
基拉德公爵所想的,恐怕是联系那个民兵头子,在游行的时候以反公主派的名头发动攻击干掉米拉公主。
结果这个只在第一层的基拉德公爵根本想不到,自己聘请的“军事顾问”早就反水。这个老六在掌握了军队之后,不但借着国家资源倒卖军火。甚至还要一箭双凋,借着游行仪式上的袭击连同基拉德一起做掉!
“晦气。”圣诞嫌弃骂了一句松开手,“吓昏就算了,还吓尿了。”
于是豫让直接扣动了扳机。
皮卡车在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停下,一具后脑勺被打烂的尸体被两个男人抬下车随意的丢在草丛里。
“卧槽这小子上火了吧这么骚。”
圣诞带着标志的英伦口音骂了一句,果断的翻身坐进皮卡车的车斗里。
虽然灰大了点,但是起码比骚哄哄的车里强。
克里斯汀苦着脸降下车窗准备忍受这一路的臭气,却同时被豫让和巴尼点了点肩膀。
“要是不嫌灰呛呛的,你也可以坐在车斗里。”
克里斯汀左看看老大又看看同样表示可以开车的巴尼,一熘烟的下车爬进车斗。
“哼,英伦绅士。”豫让玩笑似的吐槽着坐进驾驶位。
“绅士已死。”巴尼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看起来并没有下车坐进车斗的意思,隔着后视镜冲着圣诞嘲弄的挤了挤眼睛。
然后得到了圣诞的中指作为回应。
皮卡车再次发动,平稳的行驶着离开。
只留下一具尸体和两道车轮印证明曾经有辆车在这里停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