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满月的码头事件过去一个月之后。
组织的中底层成员在今天接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命令。
启用一些可以被随时放弃的棋子,去米花町一个叫历史的车轮的汽修店接触他们的店长,唯独一点。
不可以用平时的方式来接触。
平时的方式?那当然是找弱点抓软肋威胁逼迫无所不用。
只是看他们的上级有代号的核心成员都再三强调及其忌惮的样子,他们也只好拿着手里能用到的人员名单挑选合适的弃子,很快一个个电话从组织里拨出。
“太太,您也不想您贪污公司的账目的事被您先生知道吧?”
“宫本先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要你做的事也不是什么违法的大事,不过是小小的弄坏你的车让你去一家汽修店罢了。”
“哦~麻理酱~今晚我们要不要来个美好的夜晚啊~你最近仙人跳都没有收获什么肥羊吧?”
······
上杉春马最近有点忙。
生意突然好了不止一点,虽说之前历史的车轮缓缓的攒了一波人气,但是近期明显是奔着他来的奇奇怪怪的顾客让他有些恼火。
哪有人会开着布加迪威龙从大坂过来到他这种汽车店问能不能给轮胎打气的?
上杉春马甚至有点被气笑了,这么多年来窥视他的人一直都有,他也不可能谁来看他一眼他就得给人做掉,那不是杀手,那是变态杀人狂。
所谓杀手,不是舞枪弄棒的莽夫,也不是残暴冷血的暴徒。
高台桌制定了冷酷的规则,他们活在规则下却格外注重那一点点的人情味。
有时偶遇同行他们会礼貌问候,在酒吧里会为对方买单。在几乎全员关注他豫让的时候,他甚至会特意在各地的大陆酒店露面。
但是这个组织,好像在把自己当傻子。
或者说,派来的这些喽啰压根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人。
组织的这一手,很粗糙,但有点好用。
要不要去趟大陆酒店发个悬赏什么的?豫让思考着。
“你们是蠢货吗?!”了解到最近基层动向和行动方式的伏特加甚至不用报告琴酒大哥,直接抓来中层干部直接开训。
琴酒面前的伏特加:大哥,这到底是?大哥,要怎么做?
基层眼里的伏特加:驾驶技能精通,组织精锐,冷面墨镜炸弹大师。
“我要你们接触他,不是让你们派那些蠢货去挑战他的底线!”伏特加如同抓鸡崽子一样抓着一个基层成员的衣领,戴着墨镜的脸上凶恶之色唬的基层成员抖如糠筛。
“如果他被激怒了去大陆酒店下达针对组织的订单,知道我们会怎么死吗?全世界的杀手都会盯上我们!”
“伏·····伏特加老大,不,不至于吧。”
伏特加忽然不生气了,和这种蠢货上情绪没什么意义。
“如果我跟你说你只需要杀一只鸡就能获得我的友谊你会做吗?”
“会,会啊。”
“那些大陆酒店的杀手也会,而你们就是那只鸡。”伏特加怜悯的看着这个可怜虫。这样的蠢货,只会成为组织计划里的牺牲品。“停掉你们那滑稽的发指的试探。我们已经在火山口的边缘了。”
第二天,在历史的车轮坐了一天一个顾客都没有的上杉春马松了口气。
他当年大张旗鼓的退休了,要是因为这种滑稽的事情回到大陆酒店······
啧。
他已经能想象老朋友们大笑的’嘴脸‘了。
好在对面的人应该是也反应过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上杉春马有点意外,手指按下接听键。
“M?”
“豫让,哦,现在是上杉春马了。”电话另一头M的声音传来,“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怎么逃脱的。”
“当然,十五年前,黑德兰港口,人口船上,我抢了你的复仇目标。然后我们抢了艘快艇出逃,在海上没油漂流的时候被一个商船路过搭救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和人临时搭档,怎么了?”
“那个商船的船长,秋吉真人。你那年还是卡达·金,出道两年,同年作为货轮第一八代丸船长遭遇冰山撞击不幸罹难。”M肩膀夹着电话,手里翻动着一摞厚厚的卷宗和调查报告。
“现在我有恰好有个活,当时的事故调查组被收买了,做的假报告。”M斜眼扫了眼死猪一般倒在桌子下的加拿大国际海事局副局长。“有个家伙吃这种黑钱吃的脑满肠肥,终于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接了单子。”
“秋吉船长有个女儿,秋吉美波子。我想委托你查看一下她的状况,”看着躺在地上的肥猪有醒过来的架势,M直接上去补了一脚物理助眠。“当初调查组收了八代集团两百七十多万美元,八代集团借此拿到了保险公司赔付的巨款填上了经济缺口喘了一口气。”
“大概两天后我发你个账号,当初收了两百七十万,我扒了这肥猪的皮凑三百万放进去,你找个理由转交给那位秋吉美波子。”
“就说是当年调查团的失误,加拿大海事局的赔付吧。”上杉春马给这笔钱定了性。“你忙你的,收拾妥当。我这两天先接触一下秋吉美波子。”
“好的,你先找人。”M喘着粗气把人拖出家门,“妈的,这混球到底吃了多少,真特么沉。”
“?我说,你的雇主提的什么要求?”
“哎吗,累死我了,雇主要诛心,不要杀人。让我带着他的黑料给他裸着绑起来挂在他家最近的十字路口上。”M气急败坏的从车库里找出一个小推车。
“呃,我会关注明天加拿大的新闻的。”
“好说,再聊,我先挂了。”M显然累得不轻。
“再见。”豫让挂断了电话。
希望M的腰没事。
上杉春马想了想拿起外套出门,直奔毛利侦探事务所。
没有自己熟悉的警方内部人士,那么找人这种事,还是得让警视厅的‘毛利老弟’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上杉老弟太客气了,只是找一个人就三百万。”毛利小五郎摸着后脑勺大笑着,“还是找个女人,上杉老弟你的春天来了?”
“毛利老哥说笑了,只是我的朋友和秋吉小姐的父亲有点交集罢了。恰好我在霓虹,所以我也是代人找人罢了。”上杉春马摆摆手。
“那就放心交给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吧!三天之内一定帮上杉老弟找到人。”
“那就多谢毛利老哥了。”
“咦?爸爸有客人吗?”放学回来的毛利兰问道。看到上杉春马从沙发上站起,赶紧礼貌的问好。
“啊上杉先生您好。”
“您好。”上杉春马向毛利兰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哦!上杉老弟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芝加哥国际机场——
在朱蒂·斯泰琳伤势好转可以自由行走后,FBI的众人返回芝加哥。
詹姆斯·布来克在机场的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叹口气。
又失败了。霓虹的这次行动出师不利,先被千面魔女耍的团团转,然后十拿九稳的能活捉至少一个代号成员也没了,就像当年跟了那么久的墨西哥面粉商一样,还是被那个人一枪开了瓢。
彷佛豫让就是他的灾星一般。
赤井秀一卧底失败之后,看似在芝加哥和纽约对组织的攻势强势无比,但实际上逮到的都不过是小角色,有代号的核心成员一个活捉的都没有。布兰顿部长虽然帮他们站台,但是部里对自己的行动组大规模资源占用已经很不满了。
现在连霓虹的行动都要因为豫让而退缩吗?
詹姆斯·布来克不甘心。他有想过让组织对上豫让狗咬狗之后他们再进场,只是很难实现就放弃了。
好在赤井秀一夜带来的相对的好消息,豫让有跟他要了组织的资料。
詹姆斯宽慰自己,只要组织还在米花町搞风搞雨那总有和豫让对上的一天。
詹姆斯走出机场,对部下们发出休假一周的命令。
部下们欢呼一声各自结伴离开机场。
赤井秀一轻轻拍了拍朱蒂·斯泰琳的肩,“朱蒂,迈出第一步是很难的。”
“我知道,可是你也没迈出那一步。”朱蒂·斯泰琳平静的回应。“你若是单纯的追击组织,那你车里挂着那个茶发女孩的照片是为了什么呢?”
“朱蒂,我没有后悔为了卧底所以我们分手的决定。明美很好,但是太傻太天真了。”
“你冷酷的让我恶心赤井,宫野明美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谁?”
“是的,因为我。我说她傻是因为如果那条短信她可以早哪怕一周发给我,我都可以策划好计划带她甚至带她们姐妹离开霓虹。”赤井秀一无奈的看着朱蒂·斯泰琳。
“无论怎么说,我都没有机会再向明美迈出一步,可你不一样,你们的第一次相遇是真的,你和他还有机会。”
“你懂,你太懂了。”朱蒂·斯泰琳嘲讽着“我是FBI搜查官,他是个杀手!”
“朱蒂·斯泰琳!我也是FBI搜查官!宫野明美也不是什么清白身份!”赤井秀一少见的有些恼火。
“我的事唯独轮不到你来说!”朱蒂·斯泰琳情绪失控地喊道。
“为了卧底甩了我,等你回来你还爱上了组织的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你心里有了别人,如果你回来了愿意重新追我,朱蒂·斯泰琳说不下去了,她完全是在欺骗着说服自己。虽然有一定的赤井秀一的原因,但自己那一年里潜移默化的感情变迁······
想着想着朱蒂的眼眶微微发红。不愿在多说的朱蒂快步走开,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机场。
赤井秀一看着朱蒂·斯泰琳打车离开,默默转身前往物流去取回自己托运的雪弗兰。
自己剪掉一头及腰的长发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对外说为了铭记卧底的失败。
当他得知宫野明美被琴酒处决的时候,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彷佛回到自己在年轻时进行生存逃脱训练的时候。
被教官捆住手脚扔进湖里,在冰冷的湖水里下沉,直到视野里因为缺氧渐渐发黑。
‘朱蒂,或许是我卧底太久了,两个人的身份差距至少我认为并不是阻碍。身份只是决定你们谁会付出的更多的因素。只是明美付出的太多了。’
‘多到她自己支付不起。’
从那时起,赤井秀一剪掉了长发,专心于对组织势力的打击中。
——历史的车轮——
上杉春马收到了M的跨国邮寄,一张三百万美元不记名支票。
毛利小五郎的业务很熟练,借助自己在警视厅的人脉,很轻松就找到了秋吉美波子小姐,时任八代集团的设计师,近期正在忙着八代集团的大项目阿芙罗狄号游轮。阿芙罗狄号游轮已经完工,正在等待为期一个月的试航。试航之后才会作为八代集团的新象征进行首秀。
“上杉这小子,我还以为看见英理了。”毛利小五郎拿着照片跟上杉春马交差时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着。
“不过你恐怕现在见不到秋吉小姐啦,这个时间她应该跟着船员们试航出海了。”
“没关系,我等她回来就行,”上杉春马从前台拿出支票刷刷签字。“三百万日元,以后有事还要麻烦毛利先生了。”
“哈哈哈哈哈好说好说,等我买了车以后就靠上杉老弟你帮忙保养了。”毛利小五郎美滋滋的接过支票。
“柯南那小子跟博士出去露营了,小兰空手道社团集训去了,怎么样,咱们今晚喝两杯?”
“好啊,我带酒。”上杉春马笑眯眯的答应。
“意,你可别像上次那样喝了,咱慢慢小酌,小酌。”被上次两瓶放躺的毛利小五郎心有余季。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在米花町。
上杉春马提着酒,微笑着看着毛利小五郎在商店街和卖下酒菜的店长讨价还价,看着毛利小五郎笑骂着让觊觎自家女儿的零食店店长儿子赶紧滚蛋。
我是因为高调宣布退休了,发生那件事后多少有点拉不下面子就那么灰熘熘的回归。
可你到底因为什么才伪装成这副模样呢?
一点都不三流的侦探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