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就是戈登他们了解过很多遍的部分了。
古塔外的遗迹群中,红色的轰龙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地咬死了迅龙。
吉恩见状果断选择撤退,却被那头轰龙拦了下来,一番狼狈缠斗后,吉恩带着那那西冲入了那座巨大的古塔,与大轰龙玩起了捉迷藏。
然而大轰龙的嗅觉灵敏得吓人,他们始终无法彻底摆脱那头勐兽的追击,最终只好找了处狭小坚固的房间暂时躲了进去。
然而轰龙对猎物的执着可是出了名的,他们被困住了。
吉恩意识到他们身上的补给支撑不了太多天,古塔遗迹又太过偏远,发射求救信号弹也没有意义。
于是他提出,由他主动吸引大轰龙的注意,那那西趁机逃离遗迹回营地,乘空艇去大城市求援。
这是唯一的办法。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援军来得太晚,他没能撑住,但一人牺牲总好过一人一猫一起死。
至少狩猎伙伴能安全逃出来不是?
那那西不是没意识到主人消极的想法,所以天性怯懦的它才会做出硬闯大老殿这种胡来的事。
“已经过去四天了。”戈登苦恼地抱起双臂,“算上空艇赶路的时间,即便抵达树海后我们立刻展开救援,那也已经是事发六到七天后的事。
有点麻烦啊,吉恩随身带的携带食料数量多么,饮水呢?”
“大,大概应该还有四五块喵?饮水只...只有随身的水囊喵,还有咱的鱼干和水都留下来了喵......”
“关键时刻回复药也是能当作饮水的。”同样有过被两头迅龙堵门经历的安希尔道:“不过将近一周的时间,不管怎么说都相当极限了。”
“空艇可能直接在古塔遗迹降落么?”哈雅塔突然出言提议,“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仅能节约至少半天的时间,还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被‘安排’。”
希尔达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按照规定是不行的,空艇的接近或许会激怒某些存在,也很可能遭受到飞龙种的袭击。
......这样吧,空艇飞行至距离古塔遗迹十公里外的地方,然后我们着陆步行,这样风险勉强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戈登思索片刻后道:“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在树海这种地方全速奔行至少也需要两个小时,考虑到抵达后可能立刻爆发战斗,需要保存体力,全力赶路不合适。
猪扒,着陆后你带那那西骑上琥珀,携带补给药品先行出发,搜救吉恩的同时沿路侦察,发现异常留信号。”
“明白喵!”
安希尔在一旁补充道:“我准备了活力剂,还有秘药,猪扒你们记得都带上,烈风身上的驮包里还有十几瓶强走药,大家赶路的时候可以用。”
“你带了十,几,瓶强走药?!还有活力剂是什么玩意儿?真有人狩猎时带这个?”盖尔难以相信地看向安希尔。
安希尔冷笑了声,“呵呵,有备无患的道理,以你的智力可能很难理解吧?”
“涅麻的......”
不理会斗嘴的两人,戈登看向希尔达,“以吉恩那家伙的性格,怕是不会坐以待毙这么多天,他估计会反复尝试突围。”
希尔达闻言叹息,“对一名尚未晋升五星的年轻猎人而言,这可不算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成为猎人这几十年来,她经历过太多生死,并不是太看好吉恩存活的概率。
戈登却是笑了笑,“那家伙可是从幼童时起,就在荒野中摸爬滚打野蛮成长起来的,反正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先找到他。
说不定,那家伙手中还掌握有许多我们急需的情报,比如大轰龙的战斗习惯,比如古塔遗迹内部的结构,甚至月迅龙所在的位置信息什么的。”
“希望吧......”哈雅塔显然没有戈登那么乐观。
她对吉恩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试图与大野猪王角力,结果翻来覆去被顶飞的莽撞少年上。
实力远超原种的大轰龙龙车,他真的顶得住吗?
......
树海深处,古塔遗迹。
面积不足十平方米,仅够几个人勉强容身的狭小石室中,吉恩一屁股坐在地上。
突围又失败了,这次没来得及跑多远,就被那头疯子似的红色轰龙撵了回来。
石室外,爆弹爆破似的恐怖咆孝,锋利爪牙不断剐蹭砖墙的刺耳噪响不绝于耳。
好在这座遗迹中的砖墙坚固得不可思议,又找到了这处狭小石室充当临时营地,否则他可撑不到现在。
年轻猎人喘了会儿粗气,摘下头盔丢到一旁,呈大字平躺下,想要睡一会儿。
石室外的噪音他早已习惯,枕着咆孝声入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腹中雷鸣似的动响与胃酸腐蚀胃壁的烧灼感,令他难以入眠。
好想吃东西啊,石头般干硬的携带食料,或者猫粮鱼干也行啊,至少能填饱肚子。
脑海中浮现出食物的概念,肚子叫得更欢了。
砸吧了下干燥得连唾液都分泌不出来的嘴,吉恩爬起身来,在空荡荡的腰囊中徒劳地摸索着,一无所获。
或许,那几块携带食料应该省着点吃的......
但这是个死循环,不把肚子填饱了,又怎么有力气突围呢?难不成真在石室内躺着节能,等无名那家伙带着援军赶来救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子可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人的好心救援上,老子是个硬气的男子汉!
吉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四处张望了下,很快,某些新的发现令他眼前一亮。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一直在下大雨的缘故,外墙侧的砖石缝隙间生长出了少许青苔。
小时候他吃过这玩意儿。
不好吃,有时候还会让人反胃呕吐,但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肚子里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吐出来了的不是?
吉恩小心翼翼地扣起那些青苔,勉强收集出小半把的量,仔细地倒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带着浓重土腥的苦涩味道直冲脑门,还混着沙土,他却不舍得吐出来,一点点嚼碎后全部咽了进去。
“还算不错,比无名做的饭好吃点。”吉恩苦中作乐地滴咕了句。
拿起腰间沉甸甸的水囊,小心翼翼地抿了口,含住那差点丢了小命才换来的宝贵水分,久久舍不得咽。
这半袋子水,可是他近几日来在那头轰龙的追围堵截下最宝贵的收获。
谁能想到被雨水倒灌后的古塔底层会变得那么漂亮?平静清澈的水潭,四散飞舞的光虫,散发着清香的花朵与草叶......
就是住那儿的“主人”不是太好客,自己刚灌了半袋子水,一大片冰凌就朝自己噼了过来,要不是跑得快,都成筛子了。
话说那玩意儿是马没错吧?咋是紫色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