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当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张昊七点了不到就起床了，然后顾不上刷牙洗脸，首先给伯纳德打了一个电话。
“伯纳德，陈教授那边还能联系上吗？”
“唉……”伯纳德哀叹一声，“张董，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总共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没有一通是打通的。”
“除了电话，还有其它联系渠道吗？”张昊紧跟着询问道。
“张董，欧罗巴那边的通信全部中断了，暂时没有任何办法联系上陈教授。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陈教授处于非交战区，他本人又是业内知名人士，安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伯纳德试着劝道。
就在前几天，陈教授还在德意志做访问，并没有返回的想法，短短几天时间，应该不可能出现在中东地区。
张昊抿了抿嘴唇，直接吩咐道：“伯纳德，你待会儿给市里打个电话，拜托陈市长帮忙想想办法，陈教授是咱们公司的绝对核心，不容有失。”
“您放心，我等下就打。”
伯纳德满脸郑重道。
如果是一般公司，他和陈教授绝对属于是竞争关系，如果陈教授回不来，他将是最佳的接班人选。
可曙光公司不一样，有种意义上，这是一家带有公益性质的公司，大家都是为了共同梦想才聚到一起的，功利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加上陈教授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打心眼里希望对方能平安归来。
张昊紧接着话锋一转：“伯纳德，既然战争已经爆发了，那么为了安全起见，咱们的人才引进计划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我希望你能做好善后工作。”
“张董，不再考虑一下吗？根据以往的惯例，越是动荡不安的年代，越是能招募到真正的人才。”
伯纳德忍不住提出异议。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北美大陆，因为欧罗巴的两次内讧，趁机吸引了一大批顶尖科学家，这才造就了联邦第一科技大区的赫赫威名，而且是遥遥领先其它地区，可谓一枝独秀。
张昊果断地摇摇头：“不用考虑了，可控核聚变是一项长期工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们不必急于就成。
再说了，招募人才应该是官方的工作，官方动动手指头，比咱们跑断腿还要管用，东西方是两个不同的社会形态，伯纳德你要尽快适应过来。”
“好吧，我回头看看请教一下公司里的同事。”伯纳德虚心接受道。
“行，那就先这样吧！如果陈教授那边有消息，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会的。”伯纳德连忙回应道。
……
挂断电话，张昊紧接着又给粮食署的俞跃海打了一个电话。
俞署长先声夺人：“张董，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俞署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昊顺势问道。
“张董，相信昨晚的新闻，你已经看到了，咱们的远洋船队目前正处在危险当中，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
俞跃海开门见山道。
张昊顿时倍感无奈：“俞署长，您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商人能有什么好办法？这事应该找海军才对。”
“海军现在都快乱套了，人人自危，根本顾不上远洋船队。”
“顾不上？包括东南渔业在内，那可是上千万吨的鲸鱼肉，上面真舍得？”
张昊难以置信道。
俞跃海苦笑一声：“不舍得又能怎样？海军如今的首要任务是防止变节，同时还要保证沿海城市的安全，特别是首都珠城这边，更是不容有失。”
要知道，为了震慑欧罗巴人，军方特地加强了佶布提海军基地的实力，以至于叛逃的海军舰队，差不多占了整个海军三分之一的规模。
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后果非常严重。
“欧罗巴人胆子没这么大吧？”
“他们要是胆子不大，就不会偷袭杜拜军事基地了，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俞跃海语重心长道。
“俞署长，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那就是尽快让远洋船队开始返航，海洋那么大，加上又是极夜环境，撞上的概率不大。
另外，还要提防船队当中的西方人，特别是欧罗巴人，海军那边就是前车之鉴，咱们不得不防。”
张昊说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是他想了一整个晚上的成果。
俞跃海立马夸赞道：“张董想得周到，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不过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哦？俞署长您的意思是？”
“咳，张董，事情是这样的，为了应对严峻局势，我们粮食署紧急雇佣一支民间的武装船队，准备远赴南冰洋护航。”
张昊疑惑道：“民间的？”
“其实就是公海上的私掠舰队，既然欧罗巴人耍小伎俩，那咱们当然也要奉陪到底，这些舰队虽然规模不大，但作战经验丰富……”
张昊听到这里，直接打断道：
“俞署长，我有一个疑虑，这些海盗能信任吗？咱们别引狼入室？”
俞跃海赶紧安抚道：“张董你放心，这些私掠舰队隶属于海军部管辖，属于半官方组织，绝对值得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这边没意见了。”
张昊松了一口气。
“好，张董你同意就好，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军费，我们粮食署经费紧张，不知道你们东南渔业能不能分担一部分？”
俞跃海终于图穷匕见。
张昊不禁错愕道：“俞署长，我有些不明白，军费不应该由军方负责吗？”
“张董，这是私掠舰队，平时自负盈亏，军方不仅不需要掏腰包，同时还能享受分红，让他们掏钱比登天还难。
再说了，战争已经爆发了，军方比任何时候都缺钱，他们根本掏不出这笔钱，只能靠咱们自己想办法。”
俞跃海连忙解释道。
私掠舰队毕竟违法，不太适合拿到台面上。
“那上面呢？上面总不能推卸责任吧？”张昊皱了皱眉头。
“上面同样缺钱，纪执政官那边的意思是让咱们尽量内部解决。”
“内部解决？好吧，需要多少军费？”
一听说这是纪执政官的意思，张昊瞬间认怂，卖对方一份面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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