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辈,您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思路,确实让人眼界大开,只是……”苏星河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珍珑棋局的破解方法,李行自然知晓,电视里放过。
可是,当真正做的时候,他却很尴尬的发现,自己做不到:原着中,虽然是虚竹误打误撞盘活了那盘棋,但真正下赢的,其实是段延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大起大落之人,才能够做到。
李行其实也经历过,泥头车碰撞的一瞬间,他比段延庆“死”得都还要彻底,但是感悟有了,方法也会,棋艺却实在有些着急。
他一路修行,时间都用在了练功上,哪儿有功夫学这些?
准确的说,是只依靠超高的精神属性学会了,但没有深究,更没有浪费点数加。
唬一般人,就算是陆小凤,都足够。
可对上精通围棋的苏星河,就不够了——不得不说,抛开武功以后,苏星河真的是五花八门什么都通,而且样样都精。
不过,李行可不愿意在一个“后辈”面前丢脸。
因此笑笑,说道:“这你就错了!围棋,下乘才看技法,中乘讲究破局,只要我看破了你的局,知晓破解之法,其实你已经输了。”
这是强行狡辩。
无崖子身为一个晚辈,也不敢点破,只是黑着脸询问:“那何为上乘?”
这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另一种方式的反驳。
然而,并没有难住李行。
只见他笑笑,说道:“而上乘的下棋,下的就不是棋,而是道了!棋盘如天地,下乘着,众生争渡,中乘者,寻求破局,而上乘者,则开天辟地!”
这让苏星河相当物语。
“请问,前辈您是怎么个开天辟地法?”
“这个样!”李行说着,一掌拍下去,整个棋盘连同桌子,都碎成了粉末。
让苏星河:“……”
然后,李行又在地上画出格子,取石头做成棋子,说道:“现在,我来教你一种‘五子棋’,规则是这个样子……”
最终,他将苏星河的棋艺成功拉到跟自己同一水平线,然后依靠丰富的经验打败了苏星河。
让老苏瞪着眼,久久都难以接受。
打不过就掀桌子,还逼着别人用他的规则去下棋,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是的,逼着。
苏星河原本是不愿意下五子棋的,但是看着悬在头顶的“善水枪”,他觉得五子棋还是挺有趣的,输了也不要紧,重在参与。
“哈哈,道友棋艺,当得上乘!”无崖子的大笑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由金属跟木头构成的“人”走了出来。
正是无崖子,他此时终于完成了“转换”,从原本的一个残废,变成了“机关人”,虽然内力全失,武功全废,却成功站了起来。
“师父您好了?”苏星河当场就哭了出来。
接着,三人又谈到下棋,无崖子说:“星河啊,你真的觉得李道友下棋,是耍无赖吗?”
“难道不是吗?”苏星河说。
他是真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而李行,他有一种欺负别人家小孩子,被人家家长发现的感觉。
十分尴尬。
虽然苏星河并不是小孩子。
“棋盘,是天地的缩影,下棋,也是人与人的博弈。”无崖子一脸认真地说:“公平对决,只是小孩子的童话,自然下乘。”
这让苏星河一怔。
而李行,则不由得在心里点头。
也有些道理。
“布局者,局再精密,被看破了,也就不再是局。”无崖子又道:“所以中乘者,就是破局,看破便是胜利。因为天地这个棋盘里,不是两两对弈,看破者也许不一定会笑到最后,但被看破者一定会输。”
说罢顿了一下,又道:“道友他只需要指点一个棋艺尚可之人,便可赢你。”
闻言,苏星河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突然看向李行,说道:“原来看破就是赢,晚辈受教了。”
让李行都有些无语。
我就是耍个赖而已,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而上乘者,就不破局了,他自己就是局,是棋盘,是天地,是超脱。”无崖子说:“当一个人的实力足以粉碎棋盘的时候,那么棋就算不下,也是赢了——李道友下的不是棋,而是人生。”
李行:“……”
他怀疑无崖子是在故意嘲讽自己,可是看他表情,又不是。
这时,无崖子又道:“‘珍珑棋局’的出现,就是为了挑选一弟子,代我除掉丁春秋,也算是我跟那逆徒的博弈。但现在不用了,因为为师,已经可以亲自动手除掉他!”
随着声音,他突然将周身数丈的空气汇聚过来,压缩凝聚成了一把道家拂尘。
让苏星河看着一愣,愕然道:“师父您突破了?”
李行也一怔,旋即笑笑:“恭喜道友踏入‘天地之桥’。”
天地之桥是一个很奇特的境界,由于绝大部分力量都是从“天地”借来的,即便自己内力全失武功全废,依旧能够发挥出威力。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
无崖子也是结合李行传授的“意”,在某种程度上做到了诸葛亮的那种“改天换地”。
只是范围比较小。
“哈哈,多亏道友你的观想图。”无崖子说。
接着,李行向他辞行,要去江湖上看看,结果无崖子笑道:“我也几十年没有涉足江湖了,不妨同去看看?”
李行自然没有拒绝。
他也很好奇,无崖子重出江湖之后,会是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苏星河开口问:“我听闻江湖上,有‘南慕容北乔峰’之说,师父跟李前辈想要去看看谁?”
闻言,李行立刻开口问:“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虽然来到了天龙世界,但究竟是哪个时期,却不知道。
“大事?”苏星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晚辈也是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不过,我的弟子薛慕华一直在行走江湖,现在好像在一个叫‘聚贤庄’的地方,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