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泽正在和谐路实验室与汪景山谈话之时。
远在沪上参加年度污水、污泥处理交流大会的陈德怀,听着助理汇报的数据情况,心头一阵快意。
“……截至今天上午十点半,一共有32家企业明确表示对咱们公司的特级纤维膜看好,且有8家企业,直接签署了采购协议。
其中订单额度达亿级的,就有两家,分别来自沪上和燕京,而当前总得订单额度,已经累计达到3.4亿RMB!
陈总,这次咱们公司的特级纤维膜材料,在本次交流大会上,彻底火了!”
“澹定澹定,这只是个开始罢了,后续的订单只会越来越多!”陈德怀笑道。
由于柏天科技公司新研制出的纤维膜,具有强悍的、远超同类产品数倍的处理污水性能,因此,在本次交流大会上,该纤维膜自然而然地取得了业内的广泛关注,甚至还引来了上头领导的赞誉。
同时,一些正巧急需该纤维膜的来处理污水污泥的企业,直接抢先下了第一批订单。
而就在此刻,陈德怀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瞧,竟是泰昌能源戴正业的来电。
陈德怀眉头微挑,接通电话后,把手机放到耳边道:“喂,老戴,你有什么事儿吗?”
戴正业问道:“老陈,我听人说,你公司新搞出了一款特级纤维膜了,还在沪上那边的交流大会上亮相了,是不是啊?”
陈德怀道:“是啊,怎么了?”
戴正业道:“哎哟,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大会上看了你公司的那款纤维膜后,对那玩意儿十分推崇和看好,正巧他知道我跟你认识,就想托我问问你,你公司现在还缺钱不,他打算来给你送点钱……”
什么朋友,你那个朋友,怕不是你自己吧?
陈德怀嘴角勾勒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弧,说道:“缺啊,怎么不缺,公司接下来要针对这款纤维膜进行扩产建厂,不过,我现在这边只接受借贷,不接受股份融资。”
戴正业道:“呃,只接受借贷么?老陈,实话告诉你吧,我那朋友就是冲着你公司股份来的,他说了,愿意以每10%的股份,给你5个亿的报价,你好好考虑下。”
陈德怀嗤笑道:“10%的股份,5个亿的报价?啧啧,这是给了我公司50个亿的估值吗?可真高啊。
不过,老戴,很抱歉了,你替我转告你那位朋友吧,当初30%的股份只需要6个亿,相当于每10%2个亿的报价都没人买。
现在,不好意思了,别说10%了,就算0.1%的股份我都不会卖。”
戴正业沉声道:“老陈,你用不着和以往的事儿置气,生意场上,大家都是讲利益的,现在你公司正好缺钱扩张,如果……”
陈德怀直接打断他道:“没有什么如果,我公司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公司吧,就这样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忙,先挂了。”
与戴正业的电话结束后,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陈德怀又陆续接到了十几个电话。
这些打电话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此前错过了入股柏天科技公司,现在又表明想要再次合作的家伙。
对于他们的来意,陈德怀毫不客气地一一回绝。
“嘿嘿,以前给你们机会了,结果你们不中用!现在却还想再来摘桃子、捡便宜?呸,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你们也配?”
陈德怀嘿嘿一笑,心头愉悦之余,也是顿觉扬眉吐气,无比快意。
以往你们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们高攀不起,这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生意场上,讲的是利益,什么恩怨都能因为利益而化解,他陈德怀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以前谁辜负了他,谁让他不爽了,现在他就要让谁不爽。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遭人记恨,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收敛心神,陈德怀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会场,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袁泽的电话。
“袁总,现在忙不忙啊,我这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哎哟,没错,真给袁总说对了,咱们公司新研发出的那款纤维膜材料,在这次的交流大会上火了,截止到现在已经拿下了3个多亿的订单,并且上面有领导对此该高度重视……
另外,关于咱们公司现在的估值,有人最多已经给到68个亿的报价了……
是的是的,这我明白,这点报价,我怎么可能动心,让他们先翻个倍再说吧!”
电话那头,袁泽刚离开和谐路回到公司里,就接到陈德怀的来电。
与他聊了一通,挂断电话,然后迅速召集詹平等人,讨论起了关于减脂灵的生产制造、实验测试、上市销售等内容。
对于减脂灵的生产许可问题,袁泽复制了对汪景山的那套说辞,简单对詹平等人交代了一番。
由于他们都已是自己人,忠诚没问题,泄密也不可能,因此袁泽也没管他们怎么去深思那番说辞,反正有着那张产品上市绿卡,减脂灵现在就可进行生产售卖,已是事实。
得知此事,詹平等人都显得很是惊诧,但很快就被喜悦和振奋的心情所占据了脑海,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作为蓝鲸公司的高层,他们都是熟知减脂灵计划,对减脂灵的药效一清二楚的人。
一旦这款产品上市,他们都难以想象到它将会引起怎样的热潮,但至少,引爆减肥瘦身市场和糖尿病市场,应该不难吧?
……
转眼数日后,9月5号。
上午,天色阴沉沉的,不见阳光。
江城东区一座酒店的客房里,王御杉双手缠绕着袁泽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神情娇羞而期待。
自从一周前来到江城,给袁泽当起了临时女友,她便有些乐不思蜀,不想回沪上了。
两人交流了一阵快乐的事情后。
王御杉斜靠床头,一边轻轻拨弄着自己耳边的秀发,一边眸含媚意地望着袁泽,说道:
“泽哥,你这人哪儿都好,但有一点不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正在整理衣服的袁泽,瞥了她一眼问道。
“好得太过分了,让我都有点舍不得你啦。”王御杉俏皮地娇声说道。
“真的假的啊?”袁泽轻笑。
“真的。”王御杉点着下巴,接着眼睛一低垂,又叹息道:
“不过,像泽哥你这种高富帅,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咱们别的都不说,就说直播这块,记得上次我还看你在守护那个叫好好的小主播呢,当时打得我倒立洗了十分钟的头……”
袁泽笑道:“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说那些幼稚的话干嘛,我图你什么,你图我什么,彼此心里都有数,可别告诉我,你才来江城呆一个星期,就对我产生感情了啊。”
王御杉柳眉微微一蹙,小声滴咕道:“才待一个星期怎么了,时间也不算短了吧,世界上还有句话叫做一见钟情呢,况且,泽哥你的车跟别人又不一样,一旦上过之后就让人流连忘返,不想下去了。”
袁泽翻了个白眼:“就你这小身板,还不想下去?得了吧,忘了刚才没折腾你多久你就开始跪地求饶了么?”
王御杉脸颊一红,凑过来搂住袁泽的胳膊,娇羞道:“所以我才说,你这人很好啊,讲真的泽哥,我来江城之前打的主意,确实只是玩几天就走的,但现在,我玩着玩着却有点不想走了,你说咋办嘛?”
袁泽看着她这一脸认真的模样,思考了下,玩味一笑道:“那就进我家后院,给我当修勾呗,反正你之前在直播间里,还说愿意对我摇尾巴,我对此欢迎至极。”
王御杉闻言脸一黑,啐道:“好哇,之前在直播间里,还说想追我当女朋友呢,这一下子就从女朋友变成修勾了,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袁泽眨了眨眼,笑道:“怎么,给我当修勾有什么不好吗?平时饿了我会喂养,保管把你喂得饱饱的,不会饿着。
另外,你以后在抖音上被谁欺负了,来跟我说,我这当主人的,可以帮你出气找回场子。
或者你以后直播干不下去了,到我家帮我看家护院,年薪少说也有上百万,在别的地方,你能拿到这么好的待遇么?”
王御杉:“……”
尽管袁泽嘴里说的话,让人听着很不爽,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其实,王御杉刚才说对袁泽产生了一些感情,也不是在扯澹。
毕竟这家伙此前帮了她大忙,为她破费了上千万,她对此人无比感激。
然后又因为发现他长得很帅,关键车还很顶,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王御杉也不例外,自然而然的,就对他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愫。
要说爱吧,肯定谈不上,但要说喜欢吧,又确实是喜欢。
反正,在王御杉眼中,这家伙绝对是她理想型的那种男神,又高又帅,身材棒,车好,有钱,而且还大方,对她也不错。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孩子遇到这种男人了,敢说自己对他一点情愫都不会产生?
当然,他这种人,有一点不好,那就好得过分了,难免会有一堆女人围着他转,到处招蜂惹蝶。
以至于变成渣男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令王御杉不禁心想,如果他不是渣男就好了,那样王御杉一定会疯狂追求他。
可是,这世界上人无完人啊,况且,倘若袁泽不是渣男,她估计也不能和他约线下了,甚至连开始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没有好男人会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的女主播刷上千万RMB。
所以想来想去,王御杉蓦然发现,自己和此人的结局,貌似早就已经注定了。
要么现在和他说拜拜,以后当个普通,要么就像他说的那样,给他当修勾。
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袁泽见她那一脸纠结的模样,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一声说道:“好了,如果你觉得我刚才的话冒犯到你了,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公司还有点事忙,先走了。”
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王御杉蠕动了下嘴唇,有心想叫他停下来。
但直到他关门消失,也始终都没出声。
“算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先好好冷静下吧。”
……
下午三点,大雨滂沱。
凤凰路中段,5号大厦10层。
一间灯光亮白的会议室里,此刻正在召开会议,全然没有受到外面天气的影响。
会议室里聚集了六人,除袁泽和詹平以外,其他四人皆是蓝鲸医药公司的骨干人员,且俱都签署过保密协议。
那名负责调研医药工厂,名叫丁俊波的高管说:
“袁总,詹总,经过我最近几日带人去做的调研和筛查显示,当前江城本地打算出售的资产医药企业当中,愿意单独出售旗下医药工厂的仅有两家,且全都是些即将报废的厂房。
咱们盘下来之后,别说设备换新了,就单是厂房装修翻新,没有三两个月,怕是都无法搞定。”
袁泽听到这里,出声发问:“没有工厂和设备稍微好一点的医药企业吗?”
丁俊波回道:“有倒是有,但问题是,那些工厂和设备完好,可以即时投入生产制造的医药企业,全都只接受打包出售整体资产,要卖就一起卖。”
袁泽微微颔首。
当下,由于拿到了减脂灵的生产许可证,自然要第一时间把这玩意儿生产制造出来上市售卖。
因此,蓝鲸医药公司这边的一切活动,都是在围绕这个关键点在运作。
其中,关于生产制造,在袁泽的规划里,最好是能找到一家规模稍大点、不是那么破旧的医药工厂,直接把工厂盘下来,对里面的设备进行调试和置换,最终改成适合生产减脂灵的生产线。
不过事与愿违,据丁俊波调查回来的报告显示,江城本地并没有适合计划的医药工厂。
“除了江城当地以外,那周边地区呢?”袁泽问。
“没有,甚至目前省内都没有合适的。”丁俊波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不过,我通过网络查询了下,东北那边倒是有几家新建没几年的医药公司因为资不抵债,破产倒闭了,但旗下的医药工厂和设备生产线,都还比较新……”
“省内和附近省还好说,但东北那边离岭南太远了,再说那边的正策也很离谱,暂且不考虑。”袁泽摆了摆手,扫了眼室内众人道:“关于医药工厂的事,诸位如果有什么看法,可以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