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寻了个妖怪进来,前些日子又去找血衣楼不知搞些什么勾当,你这人秘密当真是不少,别告诉我你与李家父子之间的纠葛已然牵扯到了那么多的势力去了!”
王元洲听罢,微微一愣,嘴角上扬,面露些许无奈苦笑,踌躇片刻,长吁一口气,终究是将自个儿先前经历一切——当然,自然是隐瞒了些不方便告知对方的地方,其他则是尽数说给了对方听。
月清霜那漂亮的眸子此刻流露出诧异的目光,怎得也是没有想到,王元洲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如此说来,你莫不是怀疑李家父子与那妖魔之巢有关联?”
王元洲摇了摇头。
李元之所以落得个枷锁加身的下场,甚至还牵连到了他的父亲,很明显便是遭了他人下套,这已经说明了一个十分清晰的事实,那就是李熙的确是如同众人猜测一般,尽管在一切尚且未暴露之前,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证据,但那个人当真是有造反的念头。
但这跟籍由生灵进行血祭之术法,却是毫无关联可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并不搭界。
否则的话,那李熙在此地盘踞这么些岁月,怎么可能愚蠢到落得那么到的一个把柄,叫新来都指挥使寻找到了由头,一下子连根拔起,很明显其中是有人作梗。
思绪缥缈于此处,王元洲不禁联想到了当初交手的那一个道人。
很明显,他并不知道自个儿有着一座能够读取他人记忆的塔楼,因此对于自己出现在那里显得毫无预料,这一切并未在他的掌控当中。
这一点从对方仓皇撤退时的狼狈样子。
既然能够得出如此可靠的前提,那么接下来的推算便可得到强有力的支持了。
那家伙使用出来的斩魔人手段并非是单纯地障眼法,而是被逼迫到了极限,不得已采取的手段。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完全超出他本人预料之外的行为。
如果当真这么说的话,那么那个面容死僵很明显带着人皮面具的道人,身份差不多可以得到确认了。
越州府内,拥有着如此强大实力的斩魔人,且基本判断为男性,除了刘飞长以外,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宁弈!
说起来,似乎一开始的时候,那个人身上就流淌着令人迷惑的光环,之后的种种行为,如今回想起来,更是令他匪夷所思。
就比如明明他与对方压根就是从来没有打过照面的陌生人的程度,怎得可能在他困惑的时候,主动出手相助,按理来说,确实没有这方面的道理才是啊。
况且,纵然刘飞长再怎么看重他,但整个越州府斩魔司对于他的印象,基本上是属于五五开左右。
刘飞长自然是对待他喜爱的紧,但是其他人则是不抱着这样的想法。
至少那叫做越冷秋的中年美妇——虽然两人打照面的机会也就只有一次,但那名美妇人对待他的态度却始终不冷不淡,甚至那双美妙的眸子当中更是有着难以遮掩的厌恶流露而出,他甚至听说因为自个的原因,她没有少冲着刘飞长抱怨。
一开始网元洲对此还表示疑惑不解,寻思着怎么着也没有得罪对方才是啊,用得着那么咄咄逼人吗!?
后来寻仔细寻思一番,方才能够理解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斩魔司受制于当初所立下的不朽誓言,以及流转足足有万年之久的中立身份。
按理来说,无路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够介入到世俗当中。
参与到任何势力的角逐与逐鹿!
当然,时间若是无限拉长,其中必然是会有例外产生,背弃誓言的斩魔人绝对不算是多,但也算不少,然而无论最后那些人究竟是否达到了他们介入世俗的原本目的,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都十分惨淡。
斩魔人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兄弟,正如同他们不会让任何一名背弃誓言的叛徒好过一样。
刘飞长当初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刀尖上走路,稍有不甚,便会将整个越州府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当中。
后来,王元洲方才得知,当越冷秋得知刘飞长竟然为了自己的缘故,拔出了长刀,差点吓得冷汗直冒,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便是傻子也都清楚。
故而在这种大前提之下,宁弈那人竟然还说对自己印象不错。
时候回想起来,便可得知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完全是扯淡的屁话!
无论从他的立场,还是地位以及利益来说,都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
“如此说来,果然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吗……”
王元洲目光眺望远方,怔怔出神,呢喃着莫名的话语。
按压的双手不自觉第增大了些许。
“嘿!你弄疼我了!”
下方传来了月清霜的娇斥,恍惚间,对方已然站起了身来。
原本充斥着愠怒的绝美面容,却是因为陡然间轻松了不少的身体,转而被笑容所取代。
迈着轻巧的步伐,冲着王元洲摆了摆手,她回到了自个儿的休憩场所。
王元洲伫立在原地,一只手叉着腰,一手托着下巴,陷入到了思索当中。
虽说是无任何直接证据,但想来那人估摸着就是那名叫做宁弈的斩魔人没错。
锁定了目标,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就显得十分简单明了。
想到这里,王元洲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没有证据对于他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事儿。
反正又没有打算将对方绳之于法,只是将其存在彻底抹除便可。
先前因为敌暗我明的缘故,一时间倒是不好下手,但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
手掌有着淡淡清香缭绕,那是属月清霜身上的体香。
王元洲思绪缥缈,暗自思忖。
这双给女子按摩的手,亦是可以用来扭断躲藏于暗中之人的脖颈!
……
王元洲双眼微微闭合,神识浸入到了泥犁塔当中。
先前因为担心嫂嫂安危的缘故,后来又是因为月清霜突然上门造访的缘故,一时间匆忙了起来,倒是将重要的事情放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