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洲苦笑摇头,去偏房取了毯子,进了嫂嫂香闺,熄了灯火,合上门窗,打好地铺,席地而睡。
红月璀璨,群星稀疏。
淡淡女子体香自上方床榻传来,不由让王元洲有些心猿意马。
强压浮躁内心,一阵迷糊,半只脚已然跨到了周公他人家住宅的王元洲,内心突然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疑问。
“先前……是狐狸尾巴吗……”
……
滴答……滴答……
滴水声回响于此处空间,王元洲睁开疲乏的眼皮。
沉重呼吸突是床榻上传来,那诱人的体香愈发浓郁。
“二郎,你睡了吗?”
王元洲正欲回话,温软的触感已是压在了他的身上。
王元洲大吃一惊,血月红月映照之下,李倩茹那如白瓷般绝美容颜,此刻竟是浮现出一抹夺人心魄的潮红,诱人的嘴唇吐气如兰,那清香的鼻息直扑他面门。
“嫂嫂,你这是!”
话尚且未说完,一根如剥葱般的玉指,点在了王元洲嘴唇之上,那本就夺人心魄的眼眸此刻更是有着一丝惊人的媚态。
双眼微闭,嘟着诱人的红唇,朝他靠近。
王元洲如遭重击,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自不是柳下惠,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主动投怀送抱。
断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事情蹊跷,着实不附常理。
嫂嫂平日虽说依赖于他,但向来遵守男女大防。
开些玩笑也就罢了,断然没可能主动做出这类行为!
而且因是血月时节的缘故,屋内窗纱已是拉好,更有木板钉上隔断,却如何出现红月光晕,映照在自家嫂嫂容颜之上。
有古怪!
绝对有古怪!
我家嫂嫂才没有那么可爱!
王元洲蓦然醒悟,猛咬舌尖,口腔一阵猩甜,双眼再次睁开,如梦方醒。
一只全身灰褐色、人脸大小的蜘蛛,此刻竟是爬在他面门之上,尖端长满倒刺的口器,自腹腔伸展开,朝着他口腔位置逼近。
“什么猎奇蜘蛛娘!?”
王元洲大骇,心脏差点吓出嗓子眼,抄起别在腰间的匕首,猛地刺将过去。
凄厉的虫鸣回荡房间,墨绿色的鲜血四处飞溅,节肢躯壳挣扎一番过后,没了动静,躺在房间角落,蜷缩一团,死得不能再死。
脑海又是一阵恍惚,这恶心玩意儿诞生经过姑且不论。
顺着它的视角,可以判断,这恶心玩意儿不止一头,并且沿路上还有许多妖魔正朝他住所赶来。
神识当中,那血红小塔的一层小鬼自是乐得痛快,但现实情况确实万分紧急。
反应过来,王元洲第一时间确认李倩茹望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嫂嫂床榻位置已是有了三四只这种生物,王元洲心中一紧,猛地一拳砸将过去。
力道之大,竟是将那灰墙砸出了一个深坑。
那蜘蛛妖魔却是飞速爬行,闪躲开来。
旋即潜藏到了各处阴暗角落,无法察觉。
王元洲面色微沉,上前两步,揽着嫂嫂肩膀,微微晃动,将她唤醒。
“嫂嫂醒醒!”
“额……嗯……”
李倩茹睁开双眼,瞧见王元洲那俊秀面容,面色茫然,反应过来,不知为何,眼神迷离,俏脸微红。
起身借着方才点燃的烛火微光,扫视四方,那绝美容颜又变得惨白如霜。
温软的身子半依在王元洲身上,颤栗发抖,既显无助,又是有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二郎……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沁人心扉的体香扑鼻而来,王元洲强压心猿意马,四周张望。
瞧见窗户不知何时破开了一道拳头大小的口子,诡异的红光照射进来,心中微凉。
好在窗户在门口位置,并未照射到两人身上,否则就这儿一时半会儿,两人恐怕已经沦为了先前所见的行尸走肉。
拿起纸伞,王元洲凝重说道。
“此处不安全,我等需尽快撤离。”
说完,也不待李倩茹多说些什么,便欲将她抱走。
虽是有些不太情愿,象征性挣扎一番,李倩茹便被王元洲揽在怀中,走出主房。
“二郎,这是要去哪啊……”
因是家中贫寒,只有一把纸伞,伞又不大,两人只能紧紧依偎在一起,避免红月侵蚀。
王元洲本是可以于红月之下,阔步前行,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为了不让嫂嫂忧心,二来则是这样可以省下些琐碎事情。
感受着自家叔叔那浑厚的男性气息,李倩茹仰着头,微红着脸,低声询问。
此番姿态,自是美艳动人。
只是当下时节,王元洲却是无暇欣赏。
双目扫视周围,诡异红月映照之下,其阴影当中,似有不洁之物蠕动,并朝着他两人所在之地不断靠近。
“血月短则一日,多则月余,若是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不过是自寻死路,得寻个安全去处才是。”
“可……可哪里才是安全去处?”
李倩茹怯生生提问。
王元洲陷入思索当中。
因是此身原主不善交际的缘故,危难之时,竟是想不到一家可以投奔的去处。
当然了,眼下时节,就算是有,怕是也没有哪一家愿意打开门扉,收留避难之人。
毕竟以前又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发生过,安心收留苦难人,却是因为血月映照之下,发生畸变,最后所有人皆死于非命。
只得是朝人迹罕见的地方移动才行,人类血肉最为妖魔渴望,村落城市这等地方才最为危险。
打定注意,王元洲心中已是有了注意。
“无忧林以西五里路左右,有一处岩洞,树木茂盛,红月亦是无法渗透,可先去那里躲避,至于细节,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李倩茹茫然点了点头,她本就没什么注意,之所以询问,不过是想要个答案罢了。
“那……那就劳烦叔叔带路了……”
“不碍事,只是先请嫂嫂见谅。”
“诶?”
也不待李倩茹作何反应,王元洲已是将她拦腰抱起,此等接触,放在往昔,便是连想都不敢想。
李倩茹顿觉羞恼,本是想要挣扎反抗一番,却是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觉劲风疾驰而过,犹如搭乘狂奔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