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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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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淳与杨氏恩怨源于宫变之日。

彼时夏侯淳率东宫卫发动宫变,曾与前羽林军右统领杨忠共谋诛杀贵妃萧眉,却不料杨忠按兵不动,致使原太子如同飞蛾扑火般堕入‘宫变’陷阱,被萧眉以‘御酒’赐死。

虽说物是人非,事后杨忠也被下狱,但他夏侯淳却仗着靖帝宠爱,完好无损,至此杨氏意欲翻身却缺乏破釜沉舟之决心,最终在关键时刻倒戈,沦为弃子。

即便俩人曾在东都洛邑令方储府邸上再次会面,夏侯淳几次忍下意欲宰了杨忠的冲动,但最终因为想要挖出幕后主使,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让其尾随在身侧。

当时被夏侯淳怀疑是‘鸿门宴’的方府之会,竟巧遇萧氏萧逸少恶拒,当场抽了对方几巴掌后,扇进苑池。

他也同样认识了柳半山即将南投镇南军的柳氏英杰柳半山,并与原刑部主事柳喻结识,也见到了那位深藏不露的洛邑令。

当然,他更看到了宴会画师罗秋岳与安承寿‘画圣’佳作之争,更知道了卫伯玉‘死亡之谜’,也结识了这位侃侃而谈的东都留守府嫡女孙元恢。

除了令他捉摸不透、法号偏佛的白发老人石公毅居士与高深莫测的王管家外,也就这个留守嫡女最令他印象深刻,她曾将东燕军主将沈翎与昭义军珠胎暗结之事告知于夏侯淳,并坦言其父东都留守孙元恢也接到东燕军那位的飞信,但并未答应。

而今这位满嘴谎言的孙小姐,意欲凭借坑蒙拐骗来攫取利益的打算怕是落空了,不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落得个人财两空,被人坑的一干二净。

数日前,沁州军传来讯息,彼等已跃过清凉山,抵达代州境内,不料军中将士突然哗变,竟是杨忠联合原宋延清旧部叛变,意欲袭杀丁仲因,幸好被恰好赶到的凉州校尉华元化出手镇压,在射杀了三名都尉官与五百叛乱宋延清旧部后,方才止住颓势。

不过令夏侯淳惊讶的是,那个与他在宋京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瑾竟展现不俗忠勇之气,不仅护持丁仲因且战且退,步步为营,将大靖中军大帐牢牢护持住,还派遣其子王师立出手镇杀哗变是士兵,并于千军之中,斩了杨忠的首级,绕营上匝后,与其父王瑾一道协助丁仲因勘定了叛乱。

提及王瑾,夏侯淳便脑中便浮现了离开沁州时,其带着子女二人单膝跪在沁州城外,并祈求追随于他的场景,夏侯淳还曾宽慰了他几句,并以‘本宫此行北上乃是镇抚御边,不宜拖家带口’为由,婉拒了那人。

怎料王瑾拜谢后,转头便投了沁州军,并请丁仲因转告于他,当日若非太子营救,他便会授意其子镇杀那贪财好色的沁州长史周羡,但那样无疑会让他身陷牢狱之灾,即便事后携家逃亡,也会遭到刺史府乃至沁州官府通缉,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得不偿失。

幸好,他夏侯淳出现了,挽救了他王瑾一家,故而再三斟酌后,决定投笔从戎,追随太子北上。

而因为杨忠再次叛变被诛之事,夏侯淳对弘农杨氏恶感徒生,甚至连带着对着为杨真人都怀有敌意,如此方有‘收服’之念。

至少,他不允许还有一位真人存在藏匿在暗中,随时随地都能摘走他的脑袋。

--------

飞剑者,斩首于千里之外,翱翔于穹空之上,剑中之仙也。

庭院深深,断壁残垣,孙凤薇正欲悄悄溜走,怎料被宋小婉杏眼一瞪,娇喝道:“逮住她。”

于是,这位意图污夏侯淳名誉的留守之女,就这么成为阶下之囚。

倒是宋诏暗恨,趁着杨伟君对夏侯淳对战之际,使了一招‘金蝉脱壳’的诡异秘法,悄然摆脱识蝉等人气机锁定,逃之夭夭了。

剑吟声如同蜂鸣声,颤音似弓弦震荡,嗡声大作,破空声凄厉刺耳,直抵杨伟君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瞬息之间,山渐青与紫桂剑交相辉映,上下左右交互变换阵营,交互飞掠,远远看去如同两道缠绕得难舍难分的青紫之气盘旋盘进,炫目绮丽。

不过无形之中携带的凛冽剑气,如同削骨剔肉的利刃,刮得旁人脸颊生疼发酸,独属于剑修的煞气仿若赤红火花般四溅乱飞,就像绣花针般刺在他们身上,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众人心中一凛,天心目光奇异,自语:“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妖孽。”

慕容烟与有荣焉,鹅颈挺立,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她眉眼含笑,眸中似有欣喜与钦佩,“不愧是世兄,一如既往的天赋异禀。”

剑客怅然若失,慨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魁梧中年肃容,转头询问章贤明,“若唤作你,几日能成?”

被儒门弟子尊称的‘章先生’向来以‘天赋异禀、冠盖州郡’自诩,听闻此言后,他嘴角一抽,憋了半天后方才迸出一句:“隔行如隔山,堂皇圣人之道,岂是末流小道所能媲美?”

宋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章贤明脸色一滞,讪讪而笑。

“专心观战。”老人也没有呵斥训诫,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一句话后,便不再多言。

剑气慑人,杨伟君眼角一缩,当心中警兆浮现的刹那,他毫不迟疑地抽身而退。

但山渐青等三柄飞剑如影随形,尤其是南柯剑仿佛穿梭于虚实之间,遁走于阴阳之内,更加令他恼火的是,那漫天剑气如同尖锐银针般无孔不入,刺入他的全身各处,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喝!”眼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思忖门中所传对付剑修之法。

飞剑之道并不常见,但也并非稀罕之法,自从三百年前玄宗将天下第二的‘剑宗’打落神坛后,剑修威势便再不复从前,何况剑道一脉从炼剑、习剑、研功、培育剑丸以及熬炼剑气等等步骤繁多,道途艰难。

尤其还要遭受剑气侵蚀入体、走火入魔乃至万剑穿心等痛苦,倘若再算自主培育上等剑丸、酝酿剑气、悟出剑意的话,一转眼便是十年过去了,故而纵观大靖内外,使剑者众多,但真正沉浸于剑道一脉的弟子却极少。

除此之外,剩下很大部分原因便是来自道门的打压与制裁,为此三百年前那场‘剑道之争’,道门研制出了数十种办法,以此来遏制剑修。

历经十数载,终有所获,他们认为,首先剑修的第一大弱点便是其本身躯体,彼等既已修剑,肉身躯体便稍显孱弱,若能一举将修士斩杀,飞剑自然不攻自溃,杨伟君下意识瞄了一眼夏侯淳身上那层淡金色防御法宝后,便知此路不通。

既然无法斩杀修士,那便只能从其‘飞剑’上下功夫了,他眼角闪过一丝思索,飞剑之利在于其杀伐第一,尤其是遏制住其斩破诸物的锋芒才是重中之重,他目光一闪,大手一拍腰间储物囊,飞出一缕轻纱。

此纱名唤鲛绡,据传乃是南海鲛人所织的轻纱,绡丝坚韧难断,火烧不毁,水起浸不濡,能将飞剑束缚住,飞剑越挣扎束缚的越紧,而且因此绡还炼入了鲛人泪与南海蚌珠,可压制剑修飞剑之利,故能起到困剑之效。

薄绢出袖,巾带长空,拦住了势如破竹的山渐青与紫桂两柄飞剑,而且正如杨伟君所预测的那般,随着山渐青与紫桂挣扎的越剧烈,鲛绡束缚的越紧,很快便像包裹粽子般,将这俩柄剑困住。

嗤!

剑光陡然乍现。

杨伟君变色,竟是那南柯剑破虚而来。

他心中一沉,未曾料到那鲛绡竟对此剑无用,而且观其穿梭虚实,来自自如的姿态,俨然未曾将鲛绡放在眼里。

下方宋小婉一见鲛绡,眼珠子转了转,与慕容烟低声道:“慕容姐姐,这宝贝跟你的那件白锦好像,待会儿太子哥哥抢来后,让她送给你。”

她眉眼带笑,悄咪咪地道:“不过你可别拿去杀人,那样可太文雅了。”

慕容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世兄尚在与人斗法,危机四伏,生死难料,你就不担心么?”

“哼哼,慕容姐姐你这就不懂了吧,在我看来若太子哥哥未曾研习飞剑前,或许太子哥哥不敌此人,可当他可御剑杀人后,那么即便不敌,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嘿嘿一笑,“所以咱们考虑的是,太子哥哥赢了后,那些宝贝该怎么分。”

慕容烟转眼,颜容微正,认真地看了宋小婉后:“我不如你。”

“嘻嘻嘻,没有啦,我只是看祖爷爷都没动,便明白太子哥哥必然不会遇到危险。”

慕容烟可不是这个单纯可爱的世族大小姐,白白的、甜甜的,她聚神观战片刻后,凝声道:“不可疏忽大意。”

宋小婉樱桃小嘴微瘪,小巧玲珑的朱雀绣花鞋踢了一下躺在地上装死的孙凤薇,嘴里嘟囔道:“没劲。”

孙凤薇吃痛地闷哼一声,“你!”

小姑娘当即竖眉,“嗯?”

孙凤薇立马抿嘴不言,同为世家子弟,她可比真正纯真的慕容烟清楚,眼前这个宋府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可恶。

古灵精怪,刁蛮任性,甚至在宋府的庇护下,宋小婉外柔内坚,看似温柔娇弱,实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算什么,她这里却是杀人放火不过喝水吃饭般寻常。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孙凤薇的个人偏见,并不代表其他任何人。

宋小婉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瞥了一眼慕容烟后,故作叹息地道:“唉,可惜啊,如此好宝贝日后就要被太子哥哥赠送给别家小姐了。

瞅瞅人家,本就是窈窕淑女了,若是那盈盈一握的婀娜身姿再披上这鲛绡,在春风中搔首弄姿,啧啧啧,怕是连我都要心动呢,掌中无力舞衣轻啊。”

慕容烟斜着睨了宋小婉一眼,那意思要不你去试试,宋小婉讪笑几下。

恰如宋小婉所言,妩媚身姿罩上鲛绡轻纱,宛若空灵鱼人,在空中扭曲身形,那必然是一道唯美的风景。

可若是一位身罩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罩着一层粉红色丝绢呢?

那画面不敢想象,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夏侯淳哭笑不得,无奈地看着对面笼纱防御的杨伟君,“杨真人,你这副形象怕是有损威名啊。”

哪知对方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虽然脸皮不要了,可杨伟君仍觉面皮灼热,有些发烫。

夏侯淳笑容微敛,鲛纱不宜攻破,可杨伟君忘了他有一法宝正好克制这丝绢之物。

他一拍绣着鸳鸯的储物锦囊,此香囊本是萧霁月赠予夏侯淳的定情之物,可却被他用来当储物袋了,虽然它确实有储物之效。

一道赤红光芒浮现在手,夏侯淳握住火凤弓,紧扣凤筋弓弦,咯吱一声,拉至满月,凤翎箭自动浮上。

嗖!

数丈距离眨眼便至,利箭瞬间破空而来,在杨伟君变色之下,箭簇如摧枯拉朽般捅破鲛绡。

啪地一声脆响。

绢破丝连,火凤弓独有火属气息瞬间将鲛绡烧破,山渐青、紫桂剑紧随其后,势如破竹般攻城掠地,直捣黄龙的杀至杨伟君胸前。

“好手段!”眼见两件法宝无法建功,杨伟君气机而笑,缪赞一声,俄而笑容骤然一收,目光陡冷。

既然斩杀修士之道与束缚飞剑这两条道路都行不通,那就只能选择最后一条了。

破杀剑修的最后一条路便是‘污剑’。对剑修而言,飞剑之道在于‘蕴灵’,彼时飞剑无主,伤其无益大局,可而今夏侯淳真正踏入了剑道,并且将神识寄托在了这三柄飞剑上,那么只要抹除这缕神识,污掉这层灵蕴,虽不至于立刻剑毁人亡,但也能让其元气大伤。

他目光幽深,忽然开口道:“夏侯小友,你若随我前往崔氏,向崔老太爷子道个歉,认个错,此事便算揭过如何?”

他一脸诚挚与认真,“你放心,杨某人必保你安然无虞。”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一凝,呵,打不过便求和?

可这种歌求和方式,是否太过强人所难?

下方宋小婉娇喝道:“太子哥哥乃是我大靖储君,你让他低声下气的去给人道歉?姓杨的,你脑子没病吧?”

天心面容寒霜,冷冽气息,眼中冷芒闪逝,口吐厉言:“不知所谓。”

便是慕容烟都目光一疾,冷声道:“痴人说梦。”

夏侯淳闻言一怔,失笑摇头,脸上似笑非笑地道:“杨真人,你要本宫这个一国太子去向崔老爷子道歉?你确定没说错?”

杨伟君一脸叹息,遗憾道:“既然如此,那杨某人只能毁掉你这三柄飞剑了。”

话音方落,杨伟君轻拍储物囊,一柄赤色如意浮现在手,其通体充血,娇艳欲滴,如同刚从血污中捞起,浑身还有血云飘浮,远远便有浓郁血腥味弥漫。

夏侯淳眼角一跳,语气阴沉,“你竟有此邪道法宝!”

杨伟君从容淡定,轻描淡写地道:“法宝何来正邪之分?不过是修士强加上的罢了。”

慕容烟杏目一瞪,厉声道:“煞气如此充盈,俨然非诛杀万人以上不可炼就,也就是说,因此血如意而死的人,至少有上万了,你还说没有正邪之分,那这又算什么?你真当我们眼瞎么!”

杨伟君嗤笑道:“死几万人你们就心疼了?那这些年东靖立国南征北战,马蹄之下死了多少人你们知道么?又何止几万人?那个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大发慈悲的去阻止东靖屠城灭寨?”

他冷笑道:“还有当年玄宗扫灭诸派时,诛杀的那些所谓‘邪魔歪道’究竟有多少人,你们知道么?现在本座来告诉你,足有十万修士!”

他目光冷漠,徐徐言道:“这还没算附庸于各派麾下的凡夫俗子,若都算上,死的人整个晋州城都不够填。”

夏侯淳目光深沉,缓缓言道:“我东靖征伐不臣,乃邦国大计,既为救前燕腐国之暴政,也为结束乱世之纷争,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否则任由诸侯攻伐,必然致使生灵涂炭,亿万百姓也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故此乃顺天应命。”

他展袖负后,“跟你说这个,并非是向你解释,只是告诉你,天道有常,万物行之有度,皆遵其法则。”

他语气一顿,昂首俯视杨伟君,姿态高高在上,冷眼俯瞰着他,“方才本宫以为,你乃是光明磊落的修道之人,上可寻长生不死之道,下能观有灵众生之秘,如此方才可寻幽探秘、访仙问道,成为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大真人存在。”

他目光暗藏讥讽,冷笑道:“可而今看来,却是本宫认错人了,此刻的你正道不寻,反而本末倒置,以邪法炼功灵宝,杀凡俗而无愧,试问,似你这等心性败坏、天良丧尽之辈,又有何资格去追寻大道仙途?”

此言一出,杨伟君脸上青红交加,目光阴沉如水,真人之姿瞬间消失殆尽,只有一个为了克敌制胜而不择手段的邪道妖魔。

天心目光凛冽,冷哂道:“魔徒便是魔徒,行事诡谲,作恶多端,也难怪遭世人唾弃。”

“住口!!!”

杨伟君爆喝一声,声音贯彻四方,滚滚如雷,浩浩荡荡。

他目光赤红,竭声道:“你们生来家世优渥,衣食无忧,上有长辈至亲宠溺,呵护备至;下备仆役婢从,豪奴无数,爪牙遍地,岂能知晓我宋某人过往所遭苦难?”

“一个个是的自幼锦衣玉食,冠带俄博,穿金佩玉,难知尘世之艰难困苦?这也就罢了,你们这些人自诩精英存在,可除了自以为是的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一味的指责别人外,你们又能坐什么呢?”

他袖袍狠狠一甩,“记住我说的话,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贪渎懈怠的官员,又能坐什么呢?”

他直视夏侯淳,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你,这里最没有资格教训我宋某人便是你,若非是你夏侯氏,我杨氏岂会沦落至魔门爪牙?”

“若非太宗老儿贬我全族,我杨氏仍是不灭不朽的千年门阀,都是你们害得!都是你夏侯氏族害得!”

夏侯淳目光深沉,忽然嗤笑道:“笑话!你杨氏有眼无珠,不知我祖天命所归,妄加干涉天道轮常,企图拉上大靖国运为你杨氏牟取私利,如此情况,只是贬你几人官职,已是法外开恩!”

他目光渐渐狠厉,“怎么,莫非尔弘农杨氏要谋逆叛上不成?”

嗡!!

一股热血直冲脑际,杨伟君气息轰然展开。

手中血如意猛地一捏。

啪地一声。

法宝瞬间碎裂,庞大血污之气瞬间荡开。

几乎同时,不知何时掠至其身前二十丈的夏侯淳猛然一拽。

只见被杨伟君摁住的南柯剑与山渐青等飞剑齐齐一颤,直接被夏侯淳拽了回来。

旋即他转身即走。

同时,他仰头大喊了一声:“和尚,护驾!”

穹空之上,梵音阵阵,龙钟大吕声响彻云空。

有漫天神佛密布,盘膝而坐,俯瞰着下方之人。

杨伟君豁然抬头,旁人只见神佛,而他却见到一只从天而降的巨掌,紧扣下方,缓缓压下。

霎那间,云海翻腾,八荒震颤。

他披头散发,双目赤红,低吼道:“原来你竟想杀我!”

奔逃百丈外的夏侯淳猛地转身,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从一开始我便说过,我想宰了你!”

话音刚落,他身上三柄飞剑再次浮空,颤鸣不止,他厉声喝道:

“杀”

与此同时,他心中默念:关门,放和尚。

仿若言出法随,上空那位老和尚面无表情地一摁。

轰隆一声。

擎天巨掌砰然砸下。

一切,都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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