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隶眼睁睁地看着她双手颤抖的意图,便知她心中定然不会下此狠手。反而对叶漪兰,倒是足够的心狠。
她能想到刺杀叶漪兰的策划,反而倒是为自己铺了一条道罢了。
可自始至终这条道,却实在毫无任何可比性。但是,他终究毫无半分的伤,倒是她则是刺中了一箭。得知此消息后,他的心自然亦会莫名地疼惜。
可终究,他的野心一依然还是在皇位之上。
他是嫡子,又岂能屈之人下。何况,这个皇位原本便是不公。他想要的何止只局限一个王爷,他想要的从来都不甘心。
紧紧握着长孙莞霁的手腕,一番轻声地警告道:"霁儿,毕竟慕容灏宸对你的心意如何,你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不过。"
清楚?
她向来最清楚的便只有慕容灏宸爱着叶漪兰这件事,其余的她并不想去知晓。
至于有些事,她只是想得到自己应有的一切,不管最后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将他得到手。唯有这样,她才是这天下最得宠的皇后。
嫌弃之意地将手抽离出来,故作莞尔一笑地道来:"这件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便不劳烦表哥了。"
"怕是这份打算,是加注在叶漪兰的身上。"
她这打算,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她对慕容灏宸自始至终虽说有恨,可这恨自然不会让她去陷害之意反而对她而言,叶漪兰才是她最大的隐患。
"我这还未下手,表哥便开始心疼叶漪兰?"真不知,到如今这个时候,他依然还是在惦记着叶漪兰。真不知,如此薄情寡义地女子,又岂能放在心底如此之久。就连,无论她在任何一处,他们兄弟二人依然还是如此的惦记。
将手中的药放于腰间,双手毅然而然地紧握其中,不屑地轻扬一笑之:"这件事一旦慕容灏宸知晓后,不知会处置你们二人中的谁?"
这一幕,她至今都想见一见。一个是手足,一个是女人。就好比,江山、美人二择一。
在这两者之间,他究竟会如何做出选择。可偏偏这选择,定然是叶漪兰。
在他心中,就连这个皇位都不及一个叶漪兰,自然知晓真相后,定会有所包庇。
慕容灏宸,你就如此深爱她,而忘了自己是个帝王,该雨露均沾才是。如今的你,如同空设后宫又有何区别。再者而言,宫中的妃子到都成了一个莫须有的摆设罢了。
"这件事,我自然不在意。何况,在意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慕容灏宸一人。"
他在意的便是得知真相后的那一刻,睡在枕边的人,竟然与自己曾有一份情意在其中,倒是不知那时得知真相的反应,又会是如何。
对于这件事,他倒是希望,让慕容灏宸知晓后主动放弃。可依照他那性子,怕是永远都不会放手。
既然如此,又何须再次谦于他。
这一路来,慕容灏隶一直在告诫于她,在宫中如今她此时的身份,自然不会如同之前那般娇纵蛮横。
只因,长孙平狨的那件事后,对于长孙氏极为的不安。只因这件事,就连他的母妃亦感觉到,慕容灏宸借机打压。若非,慕容灏宸太过于狡诈,想来一切都不会如此之快。
倏然,长孙莞霁间一人急匆匆的身影,特地示意着慕容灏隶,两人倒是洋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上前便是微然欠身一道:"臣妾,参见皇上。"
倏然出现的长孙莞霁,着实令其震惊。可他,依然还是如此淡然地看着他们二人同时出现。
反倒是,他们二人的出现,对于他而言根本便是毫无任何在意之言。他们一见面,自然是为了商量何大计罢了。这些事,他自然毫无任何兴趣知晓。
毕竟,他们二人若是聚一聚,在此处出现,定然有事商议,又岂会如此偷摸着。
他不喜,向来言语中过多的拐弯抹角,何事都谈不到一点的正事。
慕容灏见他那双怀疑的神色,不禁暗然一色地一笑之:"皇兄这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
望着前方的路,慕容灏宸的心从未真正地放下过。
那一晚,就连慕容灏宸亦不知为何要那般待她,差一点的失控反而又令其害怕。
与她道别时的那一刻,他的心从未安然过。哪怕,她一字未语,亦不曾提及,他的心终究还是过意不去。
毕竟,他所在意的便是她的心,一旦她的心有任何的失落失落之意,他便更为感到隐隐的不安。
双手默然地与其紧握,眸中的目光亦是渐然而然地回之看向,冷然一道之:"朕的事,不必向你汇报吧。"
皇兄说得是,向来皇兄做任何事都从未他人知晓过。"
汇报?
他的事,自然感兴趣。可有些事,他从来不想知晓慕容灏宸的一举一动。他只想知道,他所有的行踪。可他谨慎的很,根本无人知晓。哪怕知晓,亦不知他前去何处,做何事。
"皇后,你先退下。"
退下?
就连这单单的一句话,他都不肯正眼相看,他的眸中果然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地位。就连在他身边多待一刻,他都极其地厌倦。
不知自己从何处,惹得他从小都如此疏远自己。
缓然地走到他的身前,无论他的双眸中可有自己,亦是从未想要消失在他的面前。
"臣妾,可以陪着皇上。"
她刚要伸手触碰他的衣袖将其有所挽留,他反而却一脸嫌弃,将其袖甩开,冷言冷语道之:"朝中大事,后宫不得干政。"
不得干政?
长孙莞霁看着他们二人,倒是想来亦无任何朝中大事要相谈。无非是故意将自己支开罢了,可越是看透他都心思,心中越是极为的不甘。
只因不甘,才会对他有如此诸多的怨恨。就因,他待自己的态度与他人不同,这一稍微有一丝的不同,便会觉得他对那人的心思。
自从与他相识的起,倒是第一次见他除了身边亲近的人,还未见过对任何一女子有任何异常的神韵。
唯独只有叶漪兰,才是与众不同的特殊。只因这一点,她才敢有此断然他们之间的猫腻。
反而却得知,当初叶漪兰喜欢的则是表哥,而非是他。亦是多多少看得出,慕容灏宸对叶漪兰的情,虽有几分的隐瞒,但心底的狂热却是无尽的欢喜之意。
他的喜,从未表露出来,唯有对叶漪兰的喜,才是来自于内心的深处。可这份深处的喜,反而积压了许久。不然,一登基后,他无时无刻不宠幸着叶漪兰。可偏偏,到如今叶漪兰还依然是个处子之身。
这,便是如此不公的事。
原本,自己亦是处子之身,这身子本该是给他一人,如今这破烂不堪的身子,早已经发狂到想得到一人替代的喜悦,方可才觉得慕容灏宸就在身旁。哪怕只是一个幻想,亦是足矣。
可如今,他就在自己的身旁,却有心而无力。想要如同叶漪兰那般与其亲近,反而他愈加的厌恶。
这份厌恶,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哪怕只靠近一步,那番的厌恶,终究还是如此。
慕容灏宸冷眼地看了她一眼后,倒是未曾想要走的意图,平淡的言语中却有诸多的寒意:"怎么,皇后想抗旨不成?"
听闻,亦只好将其听从与他,微然一欠道:"臣妾,这便告退。"
"皇兄这是何意,毕竟想与其谈的此事,亦非是朝中大事,又何必赶之皇后呢。"
慕容灏隶一直关切着他的举止,果然他除了叶漪兰以外的女子,不胡看向任何一女子,就连这言语中亦是诸多的不满。
赶?
他向来只赶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其余的都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朕,不喜欢身旁再多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
原来,自己竟然在他心中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罢了。
听闻这番话,心中的痛远不及这些,反而更为心痛的便只有今晚的这话。
哪怕他不是当着自己的面一说,亦不会如此觉得。如今,道出口下那一刻,就该知晓这一切...
苦涩的扬起嘴角一旁的笑意,在夜色的照耀下,显得如此的落寞。宛如随风而飘去的落叶无人问津。
再多的保护色,亦无法遮掩自己身上的伤痛。
而这些伤痛,亦是慕容灏宸所给予的。若非是他,自己又何须如此过得凄惨。
冷落的背影,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走过的路亦是如此的凄凉。
路途漫漫,无一条,是属于自己的归途。
"皇兄,到底要说什么?"
看他这模样,便知他定然有事相谈,但绝非是朝中之事。自然,从他的双眸中便可看出,哪怕他隐忍的事从未展露出来,可他身上那一股冷傲之意,便可大致一知。
从小到大,他做任何从来都只是一意孤行身边出来叶荀彧那小子以外的亲近,在这个几个兄弟之中唯有十弟。可偏偏,十弟亦是与世无争,如今不过是一个还未长大的毛小子,竟然能将看守禁卫军的之位交于,看来他待其他皇子唯独偏心十弟。
"有些事,朕并不想说,并非朕不知你所做的一切。"走入他的身侧,斜视的眸光中却带着几分狠戾的警告。"叶家的人,你若敢动,别怪朕无情。"
"四哥想要护的人,我又岂敢动。"
叶家?
慕容灏宸,在你眼里叶家便可护你一世?
一旦叶家倒了,在这朝廷中怕是亦会有人拥戴你。而你,自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个皇位。
显而易见,叶漪兰还是一枚最重要的棋子。一旦这枚棋子尘埃落定,一切都结束了。
不屑地轻扬一道之:"可四哥别忘了,如何得到的东西,却非君子所为。"
慕容灏宸,你怕是忘了乘人之危如何将叶漪兰从自己的身边抢走。若非,父皇下旨,怕是如今在身旁的人是我,而非你——慕容灏宸。
"六弟的话,为兄倒是会铭记于心。"
两人双眸对视地那一刻,宛若一把利剑,刀光剑影的光从中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