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流水似天海,一川忘河情深缘。
彼岸花开似殷红,凡尘烟云昙花现。
望着面前地溪水,叶漪兰以为他会带自己去另一个不曾去过之处,却不曾想依然还是伴随着紫樱花的树下,共赏着月色的下美景。
自从那一夜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不管何时何地想起此事,自然会觉得那件事简直太过幼稚。
可不管如何,他们之间的这种分分合合又岂会少过。亦不知,从何一点处起,变成了争吵之意。
若是静心而细想一番,便会觉得一切都做错了。当初,亦不该伤害彼此。
反而这样一来,这份爱对自己、对于他或许会更深些。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由自主地往其身上所倚靠之。对她而言,唯有这样两人如此安静地坐在这儿,这所流逝的一切都不会那么快走。
"还记得吗?"
倏然听闻他开口这一番问,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闭上双眸静静所聆听着,问之:"记得什么?"
记得?
此事,他又岂能对她开口说到。不过是,一场莫须有的梦罢了。一个,向来只是一个倒影,终日相陪罢了。
自嘲自笑了一番,缓然开口道:"想来,你也不记得了。"
听他这言语中,倒是丝毫也不愿开口一道,这番性子怕是终究亦改变不了他。
渐然地睁开双眸,无奈的撇着嘴,轻声细语的道来:"你这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区别?
自然在她何事都不知的情况下,这番区别还是存有的。可偏偏,对他而言,此事还是成为一个心中的梦,不要被如今的这份局势,所一一都打破了。他不愿,将这份美好的梦境,就此一一展现在她的面前。
只想这一辈子,都永远的藏于她的心中,足矣。
双眸俯身而下,戏谑的勾着她的鼻尖,宠溺一笑之:"依我看,你倒是不用知晓便好。"
就算他不愿告知,亦不愿知晓这秘密究竟如何神奇。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告知。他只会,故作神秘了。何况,与他在一块之久,倒是不愿想过多知晓太多的事。只因,怕惹火上身罢了。
"这样的场景,倒是像极了在山洞时的我们。"
叶漪兰望着眼前的一切,虽面前毫无一堆的火,但只有两人在静谧的夜色中,相依相偎的场景还真是如出一辙。亦是从那以后是一个月里,他便娶了长孙莞霁。
可在当时,她心中所属之人,亦非是他。心中不禁下意识的慌乱着,缓缓将其镇定下来。
浅然的嘴角微扬起的笑意,简直如沐春风之意,温然一道:"那个时候,你总是刻意的疏远,可对我终究还有这一丝与他人不同的之处。"
不同?
只因,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如此深的厚爱。而那份爱,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自然别人是比不了的。
哪怕,他再装作若无其事,那心中对她的爱根本便是掩盖不了。越想掩饰,那份思念便会愈加的狂妄。一直以来,她都不知自己的心意,自然自始至终都煎熬的隐瞒。
每一次她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于心不忍对她这般冷意。就连那日大婚,他都不该如此待她。那一晚,他一直都在懊恼、自责。
手上的力道,道却无以往那般紧,温情地不敢随意弄疼了她。
与其想着以往的种种,还真是令人神往之意。
"或许是从那一次后,长孙莞霁更加想要对付你。只因,我太过在乎你,爱得太深了。"
明知他不能有过多对她的感情,可偏偏还是无法控制的住。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长孙莞霁对此事倒是极为机灵,反而一遇到何事,只会寻求她的姑母罢了。
深情的吻,一一吻遍她的脸颊,今夜只想将以往失去的一切,都一一弥补回来。
他明知长孙莞霁会诸番加害自己,想要从自己手中夺取他。可她终究不会明白,哪怕真的没有自己的存在,慕容灏宸亦非会爱上她。她,不过只是长孙氏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能洞悉长孙莞霁的一切,自然何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心中,倒有一事不明。
从他怀中默然起身,借着月色斜射而来的光线,能清楚的看到他那棱角的脸庞。不禁意间却低头,轻声问之:"那,长孙莞霁日后你打算如何处理?"
处理?
一提起皇后之位,她倒是闭口不言,可唯独此事却要过问一番。她可不知,过问此事后,长孙莞霁便该在那日道来时,该废之。
伸手安抚上她的脸庞,双眸中含情脉脉,却极为深情。
"你说,可是她偷情一事?"
偷情?
听闻,叶漪兰方才那话,并非是针对她偷情一事,反而是他先毫无避讳的开口。这显然有些,猝不及防之意。
莞尔一笑的却是如此淡然:"若是此事发生,这天下的男人就算不爱此人,可终究是无法忍受的。而你,倒是可以纵容她,这是为何?"
按理而言,这是天下男子极为不愿忍受的一事,他明明知晓,却丝毫未曾揭露她的罪行。
为何?
其中的原由,难不成同还不知?
慕容灏宸浅然一笑,反之问道:"那对你而言,觉得如何?"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打算?"她这一问出口,却见他笑而不语,实在不想去独自去猜测。何况,他若真有打算,想来亦非好事。拉扯着他的衣袖,故作娇嗔一道。"我只想听你亲口说,不想再随意猜测了。毕竟,长孙莞霁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的所想,不一定是自己所说的那般,可见,她还是不够了解他的所有,不然在这等时刻,竟然一句都不曾说出口。
而那一句'明媒正娶';,说在心中不知该有多痛。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如今都一一浮涌而上。这般苦楚,倒是来得太晚了些,幸好一切都慢慢地承受了下来,如今倒也好些。
"胡说。该娶的人是你,而非她人。"他还记得,她当初赠送的鸳鸯荷包,便是他最大的耻辱。她岂能见此物,赠与自己与她人。那一晚,他只是悉心的收了起来,只愿此物只能是与她之间的信物罢了。
他倒是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关于那段过往。可印象最深刻的便只有,那一次在浴池中,她那美艳动人的模样,的确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说过,要扳倒长孙氏,自然要等他们的野心狂妄之后,才能一一处置。何况,长孙莞霁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毕竟,我爱的人始终是你,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只因,在乎你罢了。"
他可以视天下为无物,但对于叶漪兰,绝对最不到。这些年他处处隐忍,只为想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所想要的都会一一实现,就连小时候的承诺,亦会兑现。
他,不在乎?
长孙莞霁如此爱他,又岂会做出这等背叛之事,她不知这样的后果?
她,亦是可怜之人。
"若真有一日,便放了她一条生路吧。"
放了她?
对于此事,慕容灏宸倒是从未打算过。若要放,又岂能尽如人意。何况,她做出的事情,可是有辱之意。身为皇后,理应严惩不贷。
反而是她,终究还是心太软了。若长孙莞霁再做出对于她过分的事,可还会这般心善。
垂眸握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轻声告诫了一番:"她能做出这等有辱皇家的尊严,哪怕我可放了她,到时皇祖母便不会。"
"自然,太皇太后为了皇家的尊严,又岂会放逐长孙莞霁。"她倒是忘了,若是慕容灏宸真有心听了自己言词,而选择放了长孙莞霁。可偏偏,太皇太后却不会如此做。毕竟,皇后又失德,自然为了皇家的颜面,理应惩处罢了。
反而此时,到有一丝的同情:"只因,她太可怜了。"
"她不可怜。"
可怜?
她那一份自以为是的性子,自然何人都向来不放在眼里。从小到大,他最厌弃的便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何况,长孙莞霁的事,他又岂会不知。攀附慕容灏隶的母妃,不过只因得到赏识、得到契用的棋子罢了。
慕容灏宸则为不屑地轻声一笑之:"从小便有太后撑腰地长孙莞霁,又有何可怜之处。"
叶漪兰见他有如此多是厌恨,心中甚是为他担忧。躺偎在他怀中,轻声宽慰道:"你对他们,恨意的执念太过深了。"
"你从未体会过我这些年如何撑过来的,自然不知。"
听闻他这番话,叶漪兰总觉得方才自己倒是说错了话。
她,确实未曾感受过他的一切,亦不知。
"灏宸,我并非是有意,再说我..."
"我又没怪你。"
见她这般自责之意,而方才他自己所言的一切,只是说与自己听罢了。不成想,她竟然会有一丝的胡思乱想。
宠溺的双眸,长久凝视着她的眸,温情一道之:"只是心中,愤懑的心思,积压了很久罢了。"
这份积压的情绪,他最不愿将其在她的面前一一呈现,唯有这样,他不想在她眼中,自己活得如此的卑微,需要得到别人的同情。向来这些,都不是他所需的。他所需要的根本没人能给予,他,向来只靠自己。
这些年,他都不知如何支撑下来。或许,一直有她,才会如此坚持去完成想要给她的一切。
万宇繁星,终究抵不过一个她。
"那今晚,我们何事都不去想,这样静静待着可好?"
就如他所言,有些事一旦积压久了,心中便会一直浮现愤懑之意。
她宁可他心中毫无任何悲忧,只因自己曾体会过悲忧之意,会令身旁的人感到不知所措。
可一直,尽量地让自己平复心境,不去胡思乱想。可无论如何,这心终究还是...
她倒是更在意的便是,在他身边的心安。不管一次的心安,亦比不过一生一世。
"一切都听你的。"
慕容灏宸俯身而望,嘴角的笑意,更加所珍惜此时此景的记忆。
她
他与其美好的一切,与她都相辅相成的。她能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舒心之意,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