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透的光线,从窗纸上透着一丝的缝隙,微微地折射而来。
未放下的帘子,倒是一抹光线正巧折射而入她的双眸中。反而是被这耀眼地一刺,双眸倒是徐徐地睁开双眸。朦胧的双眸看向周周,倏然下意识地坐起着身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站于窗边的那一抹冷傲地身影,双手紧紧握着被褥,莞尔一笑地问道:"昨晚,我可又是在你身旁睡去了?"
"不然,你又岂会回到这里。"听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着一抹深情地弧度。转身而坐于她的面前,伸手抚顺着她的发丝,叮嘱道。"时辰不早了,便要去请安了。"
请安?
叶漪兰听到这字眼,反而双眸毫无任何的眸光之意。
见况,慕容灏宸则是宠溺一笑着,温情地道之:"若是不愿去,我便说你身子不适,请盛太医前来帮你把脉。"
"你岂能替我欺瞒着太皇太后。"
"她的确不想向太皇太后请安,可倒是他这般欺瞒又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何况,好不容易太皇太后对自己态度有所好转,岂能因为一回宫、一召见便以身子不适为理,反而太过牵强了些。
"我是君王,为喜爱的妃子做任何,都无怨无悔。"
他知晓她的犹豫,既然她不愿去,又何必强求着。更何况,这一次召见,方才安怡前来,言语中倒是隐含着一些话,怕是...
可看她那样子,又岂能让兰儿独自一人前去。更何况,太皇太后要质问何事,亦或许唯有自己才能作答。
"可是我..."
见她又是一番担忧,直接将其截住她的话。紧握着她的双手,以示宽慰道:"今日,曼儿便要入宫了。我会命人传盛太医前来。"
曼儿?
看样子,他倒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倒是昨晚他说好的,会与自己一同前去,反而今日怎么又反悔了?他做事,唯有自己一人清楚,别人都不能窥探出他的心思。反而越是这般,越是令人捉摸不透。
见之不语,轻扬一笑道:"不必忧虑。这一次,只能是我去。"
他虽不知内情,怕是这件事对皇祖母而言,倒是极为地严重。又岂能让她独自一人面对。
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着她的额间,再一次轻声叮嘱道:"有我在,可还有何事不放心的。"
听闻,叶漪兰的双手将其轻柔地推开,垂眸而道:"那,你去便是。"
她不便再与挽留与一同前去的言语,毕竟他做了决定,都无任何能将其决绝的。
"我让她们进来,伺候你更衣。"
见她妥协后,心中才释然了些。有些时刻,若想让她真正无法拒绝,便只有与她一同犟,方可听从自己的安排。
慕容灏宸方才一走,便见她们二人进来后,便是有一丝深信不疑地问道:"方才可是太皇太后的人前来通报过。"
"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奴婢,倒是与皇上说了几番话,便走了。"
太皇太后身边的奴婢?说了几番话?
莫非此人是安怡?
怪不得,今早他就改变了主意。原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娘娘,可觉得有些异常?"
"并没有。"虽无任何的异常,可偏偏倒是此事前去,定有不安的事,不然他又岂会不与自己一同前去。
默然地叹气道:"替我更衣吧。"
叶漪兰望着镜中的自己,忧虑的双眸却始终未曾消逝而淡去。
昭阳殿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苏落槿听闻,放下手中的被子,一脸倒是惊讶地双眸看向着他,他的出现倒是意外。拧紧着眉宇,疑虑地问道:"哀家,想见之人并非是皇上。"
安怡微微抬眸看向太皇太后看向着自己时,立即解释道:"奴婢今早是去沁兰殿告知了。"
她能从太皇太后的双眸中,看到那怒意的神色。可她是皇上的人,自然一切真相都不可说出。
"兰儿身子不适,便有孙儿代劳。"
慕容灏宸听闻后,虽不知是何事,可知晓皇祖母今日只想见兰儿一人。
"身子不适?"若是在以往这番话,或许会有一丝的担忧。如今听来,却是如此的可笑至极。他们二人各个都用这番话,无非是得知自己毫无不知情罢了,可偏偏这个秘密又岂能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故作叹气了一番,不紧不慢地道之:"至今都未怀孕,这身子反而差了些。"
"皇嗣固然重要,可宸昭仪的身子亦是耽搁不了。"听闻皇祖母这一番言语,倒像是一味的讽刺之意。
"怕是,宸昭仪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
处子之身?
负手而立的他,双手早已握成双手。他不知这个秘密,皇祖母从何处得知。
看来,自己不在这皇宫的几日里,这后宫中的人看似面善,实则是阴谋诡计之人。
见他的双眸毫无任何的波澜起伏,倒是一切都是毫无发生过。无奈地暗自叹气着,继续道来:"哀家知晓你聪明,何事都能一一化解。可偏偏,你不袒护一个妃子。自始至终,哀家都以为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没成想是在骗哀家。"
"此事,不知皇祖母是从何处得知,这等流言蜚语又岂能相信。"
不管如何,慕容灏宸又岂会真的承认此事。
"都到这儿份上,你还想骗哀家。"
流言蜚语?
这话,他倒是说得轻巧。这可是关乎到皇嗣,他竟然如此不在意。
拿过一旁的册子,毫无情面将其扔向他的面前,指着道:"若不是槿淑仪告知,那一晚你的酒后真言,又岂能得知你们二人的事。就算没有真相,内侍庭为何没有你与宸昭仪的记录。"
慕容灏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册子,那一晚她便是一切都记在心中,只为有朝一日相告与太皇太后?怕是这女人的心思,倒亦是...
"这一切,孙儿心中知晓如何做,皇祖母便不必操之过急。"
慵懒之意地拾起地上的册子,随意地扔上桌上,轻描淡写地道来:"何况,朕已经有皇嗣,又何须过急。"
"槿淑仪的孩子,你何曾在意过。"她不是不知,如他这般决断的人,又岂能容得下那个孩子。怕是任何人相劝,亦不如叶漪兰。闭上双眸,凝思地长舒一着。
缓慢地站起着身子,步步地走向他的面前,轻声问道:"哀家只是不明白,你们二人终究是为何如此欺骗哀家。"
"是孙儿缘由,与宸昭仪无关。"毕竟他们之间的事,始终是个秘密。一旦此事被道破,他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无关?"好一句'无关';二字,倒是说得极为地轻巧之词。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倒是毫无任何皇帝的威严。"怕是你被此人下了***,就如你当初的父皇。"
"孙儿并非是父皇,又岂能相提并论。何况,这件事孙儿自有打算。"
这件事他不想再诸多说之,看向着安怡,冷傲的言辞叮嘱道:"安怡,太皇太后累了,不该如此操劳。"
"是,奴婢遵命。"
"奴婢扶着,太皇太后前去休息吧。"
"不必了,哀家想独自一人静静。"
他说得无错,他并非先帝。若如真的像槿淑仪说得那般,他们二人则是当面亲密,给人看之罢了。可她知晓他的性子,他岂会是当这事儿是儿戏。他对叶漪兰的情,倒是至死不渝。可偏偏不明的便是,关于这皇家的利益,他们如此不在乎。
漠然地叹气着,无奈地摇头一笑着。
走得极快的慕容灏宸,放慢了步子。方才得知兰珊所告知的言语中中,倒是有诸多的疑点,那一晚她倒是记得极为的清楚。双眸中所迸发出来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眸光,徐徐地看向着前方。
可缓慢抬起的步子,却依然还是走向沁兰殿中。
一走到沁兰殿,便正巧遇上前来的盛彦闾。
见况,立即便是请安道:"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灏宸的双眸看了一眼庭院中的二人,可偏偏那双深情地眸光却一直注视着叶漪兰,所有的温情都是给了她一人。
"朕倒是有一事想问,朕的表妹脸上几十年的伤,可有得恢复?"
几十年的伤?
这事,他从未遇到过。可偏偏皇上与娘娘如此相信着自己,自愿一试。
毫无丝毫犹豫地娓娓道来:"若这伤痕一旦时间过于长,一切都不可操之过急,只要悉心调理一番,这伤痕便能一一淡去,焕然一新。"
听闻他这番话,慕容灏宸的心自然也就安心了许多,欣然地点头道:"你可是宸昭仪相信的人,想必做事都不会让真失望。"
"微臣,自当竭尽所能,医好表小姐。"
他刚一转身,便要踏入门槛时,倏然想起一事,极为凝重地叮嘱道:"朕有一事,要你去做。"
听闻皇上这番话,着实有一丝的震惊,但毕竟此事非同**,自然万事小心:"微臣,定会完成皇上的嘱托。"
盛彦闾紧紧地这皇上的身后,倒是变得极为的谨慎小心。毕竟,此处可是沁兰殿,而今日皇上且在,自然不能如以往那般若无旁骛。
苏晓曼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这等得时辰一场便越是不安:"表嫂,你说我这脸可还有救。"
"有朕在,又岂会让太医无法医治你的伤痕。"
听闻徐徐传来的声音,又见那一抹身影出现后,叶漪兰的双眸充满着疑虑。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开口便要问之时,却见他打了一个手势,见况将缓缓地将其闭上。
慕容灏宸知晓她想要问什么,可此刻并不会回答她。倒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以示宽慰着。
"曼儿,把面纱放下。"
听闻,其实她本不愿将面纱给其他男子瞧去。
盛彦闾见她倒是一直犹豫不决,一笑而过地轻声安抚道:"表小姐无需担心,微臣只是看一眼伤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