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万般,丝丝缕扣,风簌萋萋轻扬轻拂。
万间丝缕,情妨可耐。炊烟袅袅沁香华庭。
修长的指尖将其衣裳缓缓褪下,这肌肤,倒是宛如女子般的白如雪。
那道淡化的伤疤,依然烙印在他的背后。自从遇见自己那一刻,他的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刀伤。哪怕他嘴上说是毫无在乎,可偏偏自己对他极为的愧疚。
在他眼里,原来任何事都过往云烟,毫无在乎。
慕容灏宸微侧着头,从余光中能看到她出神地望着自己的伤疤。伸入后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其身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
"如此出神,这水怕是要凉了。"
戏谑的双眸微微荡起一抹令人深思的笑意,唇缓缓地靠近着她时,倒是毫不安分随意乱动着。拧着眉宇,冷意地轻声呵斥道:"别乱动。"
双手放于他的胸膛前时,脸上的红润又开始渐渐地晕染开,咬着唇瓣一语地娇嗔道:"我伺候你沐浴,你快放开。"
听闻,他的手缓缓地放下,倒是她一脸娇羞地背对着自己。
叶漪兰听着他进入木桶中,才走到他的身后擦拭着他的手臂。
倏然间他反手一握,夺走着手中的布,见着他自己擦拭着。这一刻,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亦不知在他身后该做些何事。
"怎么,多日不伺候沐浴,倒是生疏了不少。"
回眸见她无所事事地站在身后,嘴角暗自一样起一抹偷笑弧度。故作开口道之。
生疏?
他向来都未曾让自己伺候过,何来生疏二字。
缓缓将手紧紧放入他的双肩,轻柔地按摩着。却见他闭上双眸如此享受之意,怕是从未有过的如此安逸。
每往见他,都是由着朝中事而繁琐着。还不容易到自己面前,而自己倒是该体谅他些。毕竟,他从内心中根本不愿坐上龙椅。
轻拍着她的手背,闭上双眸的他,却是一直在享受着,缓缓开口道:"还是兰儿手法好,一下子身子倒是舒服了不少。"
听闻,叶漪兰丝毫不屑地轻声笑着,故作扬起着声音道之:"怎么,你还想着让别人伺候你不成。"
别人伺候?瞧她这般模样,岂敢让她人伺候着。
拉着她的手,宠溺般地吻着,无奈地一笑之:"你说你,倒是越发会吃醋了。"
吃醋?她向来无需吃醋,只因知晓,在这后宫中他唯独宠爱着自己,又何须与她们那般争夺。
"若我再不吃醋,怕是某人要怀疑了。"
见她将手抽走,眼眸中闪过一丝狡诈之意,倏然起身,在她毫无任何防备之下,一把抱入其中。
整个身子,深深埋入在水中,身子毅然而然的被他抱入怀中。双眸中早已被水所遮掩,在他怀中极力地挣扎着:"你,快放我放出去。"
"怀疑什么?"他故作为曾听到她那番话,倒是极为想知晓她真正心中的那一番话。他始终不曾相信,她到此时此刻对自己毫无任何的感情。他不需她表面如何,亦是要亲口道之。
"怀疑,是你对我的爱吗?"
亲手拂去她脸上的残余的水渍,宠溺的笑意一直扬起着,那般深情的眸光,如此的情真。
他说这番话,倒是越来越不正经。可偏偏,自己此刻的模样却是与他一同沐浴。立即将羞红的脸颊别过头去,轻声细语地道之:"随便你如何说,你倒是放开我。"
明知被他牢牢所固在怀中,根本无丝毫的反抗之力。可她又有何反抗之力,只能垂眸而轻声道来。
听闻,倒是无奈地一笑着。勾起她的下颚,一番戏弄的逗趣道:"都湿成这般,还不如与我一同。"
倒是不知,她到底在纠结何意。看着她湿漉的发丝,方才若不是自己没有护着好她,便不会湿了发丝。
"可是,我..."想开口道之时,便一对视他的双眸,话亦要说下去时,偏偏不知该如何开口。神色有丝焦虑与不安,亦是妥协道。"你转过去。"
听闻,慕容灏宸笑而不语地转身。嘴角却是偷抿着笑意,故作淡然着。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毫无任何拒绝之意,唯有妥协着,随了他的意愿。
在池中,还是第一次将湿漉的衣裳一一褪去在外。
见他转身的那一刻,双手紧紧将其遮掩着,轻声喊道:"你,别过来。"
慕容灏宸根本未曾理会她这番话,亦是步步紧逼着走向她的面前,戏谑的双眸不禁挑着眉宇凑近的看之,逗趣一笑道:"为夫,帮你沐浴。"
叶漪兰下意识地躲避着,而他却见将自己的身子拥入与怀中,掌心中舀着水而渐渐滑落与背脊中,轻扬一笑道:"都到这儿份上,还害羞不成?"
欲言又止的她,话到嘴边却依然无法道出口。
垂眸往下怀中的人,既然她不语,便索性将她的身子放开。悠然长叹一声道"赶了几日是路程,确实有些累了。"
叶漪兰亲眼看着他从池中站起,哪怕他越是这般,越觉得心中还是有一丝的紧促之意。见他更衣后,亲自将屏风关起所其遮掩着。
心中暗自呢喃道:此人细心到了何事都考虑的如此周全,倒是将干净的衣裳挂与屏风上。倒是不知,何时他才不这般的戏弄着自己。
越是想之,越是不由自主地偷笑着。更加的不肯放下。
透着屏风亦能看到秉烛夜读的身影,刚刚他说是累了才起身着。明知晓故意而言,可偏偏他的话都信以为真的听了进去。
些许后,身子缓缓地从池中走出,湿漉的发丝倾泻而下的水珠亦是缓慢滚落于肌肤。透过屏风,他依然还是如此严谨。取下他为其准备的衣裳,心中却不甚欢喜着。
"不是说累了,为何还在此处?"
听闻,徐徐抬眸凝望着,伸出手示意着她,搂着身子与一侧。则是放下手中的书,长舒一气道:"这不是,在等你出来。"
等?这一刻,倒是不需他如此等候着自己。
"明日后,便要回宫了?"
见她如此愁苦的模样,便搂着她坐入自己的腿上,笑而亦是浅眸弯扬着弧度,淡然一道:"怎么,不想与我回宫?"
躺入他的怀中,淡而一笑,却是无奈地叹息着:"后宫中的事,变幻莫测,还不知日后会如何?"
还不知,有这等机会如这次这般,唯有他们二人。怕是,不会再拥有了此等属于他们二人的一切。
"别胡思乱想。"
她的身边一直有着自己,而他自己又岂会容许这等事发生。
他这番话倒是一副极为肯定之语,可偏偏在心中怕是并未这般想过。指尖点着他的心房处,轻灵的双眸涌动着一抹柔和之气息,令人无法再次抗拒。莞尔一笑道:"在你心中,根本不会否认我这般乱想之意吧。"
慕容灏宸毫无掩饰着嘴角那微微扬起的笑意,挑着眉宇,故作悠然长叹地问之:"那你说,我该如何?"
在这后宫,如此的变幻莫,连他自己或许亦不能保证什么。倒是她这番话,确实戳中了自己心思。
"我不知。"
"不知,便不要去想这些。"抚摸着她这般湿漉的发丝,深情一笑着。"与我天天在一起,过着安心的日子,不好吗?"
安心?
叶漪兰不禁暗自偷笑着,轻扬地故作不屑道:"怕是这份安心,道成了你戏弄我的把戏。"
何尝不是他故作戏弄着,令自己陷入一度的紧促中,之后他倒是在一旁偷偷抹着笑意。而他这般做法,倒是一个无趣的人。
把戏?
她,竟然这般想着自己?
慕容灏宸无奈地摇头着,又是蓦然长叹一声。抬眸望向着窗外的景色,双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韵,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着一抹温情地笑意。
"我带你去下面走走吧。"
见之,他倒是不肯将自己从怀中舍弃的放下,咬了一番唇,缓缓道之:"你把我放下来。"
听之,冷声道:"理由。"
理由?之前还在想着他倒是不似以往那般不多言,如今又似乎看到从前的影子。
"我怕你累着。"
累?
其实,他倒是愿意将她抱着下去,反倒是她极其不愿。而这番理由,再怎么说就算了。亦只好将她的身子轻缓地放下,倒是她直接挽着自己的手臂时,却未反手搂着,亦随了她的意愿去。宠溺的双眸,深深地看了许久,才将步子缓缓地踏出。
叶漪兰望着今晚的夜色,亦是闻着夏日的温炎的气息中,散发着徐徐树叶的芬香。凉意的风吹入心间,一切的焦虑的心境早已一一淡去。
二人站在木桥上,看着月色倒影在水中,波澜的水面将光色如水墨一般,一点点地晕染而开,亦是如何花瓣徐徐绽放着。
看着身侧的人,不语反而能感受他的平缓的呼吸声。只要他安静下来时,双眸便会极其地关注着,根本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半分。
每往,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打扰着,可偏偏他从不会气恼三分。
可自方才那言语,叶漪兰不禁悠然叹息着,徐徐地开口道:"我还以为时间,能将你改变些。发现,你依然还是这般。"
改变?
自始至终,任何人都无法将他改变。唯一能将其改变的,便只有叶漪兰一人。与她在一处,他似乎觉得自己变了不少。可倒是听她这一说,原来在她眼中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不禁一番好奇地问之:"你是觉得,我不够好?"
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而他倒是顺手将其抱着。故作凝思了些许后,才道:"原以为,你这少言的性子会有所改变,反而今日却又变成当初那般。"
听闻,慕容灏宸到有一丝无奈地笑着:"这么久,还未习惯吗?"
习惯?越是习惯,反而越纵容他与这自己这般说道着。
"你这少言,只需与她人说道。"
"好。"
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附在耳畔轻声道之:"所有一切都给你,别人夺不去的。"
一席凉意的风,吹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深情的拥抱着,似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