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宸一进入帐内,便见他们二人同塌而眠,且慌乱的整理的衣裳,见他们二人如此,下意识的转身回避。
"哥哥,你们..."
叶漪兰亦是看着他们二人,倒是不敢相信此时此景,反而被他强行拉回,见他示意嘴角还是不禁漏出一抹偷笑的弧度。
叶荀彧亦不知会发生这种事,等他醒过来时,便见他们二人衣衫不整,而她则是躺在自己的怀中,缓缓才才清醒时的她,见况此事后,才会惊慌大叫。
却不曾想,他们二人会出现在此处。
寒莘将自身凌乱的衣裳紧紧握于手心,倒是见叶荀彧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原以为他会说句话宽慰之语,反倒是任何一句都不曾提及。
却见他跪于地,向慕容灏宸请罪。失落的双眸看着自身,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可笑之意。
昨晚她都将自己的心事告知他,他还这般从容,可从未真正动容。不紧不慢地将其凌乱的衣裳,一一扣上。
"皇上,臣自知有罪,昨日不该与公主殿下喝酒做出这等事,还望皇上责罚。"
此事他既不愿发生,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他又岂能如此辜负了。
喝酒?
她从未见过哥哥喝酒来买醉,可是为了早已离世的女子,而觉得对不起?
眼眸凝视寒莘的背影,她虽不知哥哥心中可有一人,反而现在她倒是心疼寒莘。
被自己的皇兄所利用,来完成他的霸业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这样的她岂不叫人心疼。
"你想让朕罚你,怕是有人不让。"
偷偷看了一眼她,就怕她又因此事与自己争执不休。
见他这般,自己亦是着实为难。毕竟,此事皆为他的事,又岂能过多插手。倒是与他相识多年来,不曾想他竟然会喝酒。倒是记得以往,自己喝酒时他总是在旁规劝。而自己,明知不爱喝酒,若不是解愁又何须这般买醉。
他此次喝酒,可是为了成婚一事?难不成,真如兰儿所说,他不愿娶?
转身凝眸,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番,那抹深情的笑意,却令她不禁羞赧地别过头。
"哥哥与公主本是要成婚之人,此事也不足为过。"
微微抬起双眸,故作淡然地问之:"皇上,觉得此事该如何?"
慕容灏宸走到她身侧,附在耳畔轻声道:"你做主就好,不必问我。"
见他那一抹柔情的笑意,此刻他所做的一切都皆自己做主。
慕容灏宸,倘若你知晓大婚之日,会有意外发生,而我亦在其中,你会如何抉择?可还会如今日这般,过着与寻常之人无二的夫妻之语?
正当开口时,便见寒莘将她拉人一旁,脸色极为忧愁。
"兰儿姐姐,我们之间,并无发生任何事情,是我..."
话到一半,一事难言之隐地附在叶漪兰的耳畔细细轻声呢喃着。
慕容灏宸见她们二人如此窃窃私语的模样,嘴角却不禁上扬一抹窃笑。看了一眼叶荀彧,一手轻拍他的肩膀,故作长叹。
叶漪兰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居然是...
此事若是猜想一二,对谁都不好。
"公主年纪尚小,岂能与哥哥一起喝了。若是他人,公主的清誉不是毁了。"她并未在指责,只是这件事不管寒莘到底想要如何,此事也算过去了。无奈的摇头着,握着寒莘的手长舒一气道。"万幸,何事都没发生。"
寒莘羞愧垂眸而望地面,自知此做出此等事,确实也是大胆了些。可她这么做,亦是有原因的。
"兰儿说的没错,你们二人本就是要成婚,酒后的事朕若是体验过..."
一回眸便见她一丝怒意的双眸凝视而来时,故作淡然地轻咳嗽了一番。他岂会做出酒后胡乱之事。
倒是见他自责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荀彧,此事也无需自责。毕竟,何事都没发生。"
哪怕没有发生,可对他而言,此事便是错了。
叶荀彧抬眸看注视着寒莘,想起今早她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他虽慌乱,亦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昨晚她的那句话却依稀记得。
"臣还未娶公主过门,只是担忧公主是否在意昨晚的事?"
听闻,寒莘站在他的面前,义正言辞的告之:"本公主本来便要嫁与你,岂会在意。"
叶荀彧,你对我究竟可有爱?
在叶漪兰面前,她从不透露自己的心,只因还未确认,亦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对他的心。
可她还小,真的不愿过早的便嫁了。若这一次在大婚时,做出错误之事,可否后悔?
听闻,叶荀彧正视她那双毫无虚言的眸,而他只是淡然一笑。
叶漪兰见他们二人僵持许久,便上前走到慕容灏宸的身侧,拉扯他的衣袖
缓解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尴尬之意,寻求道:"臣妾,想带公主殿下去后厨,准备醒酒汤可好?"
慕容灏宸揽着她的腰,附在两侧旁,深深地亲啄了一番。见她的脸倏然微红,眼眸笑意亦无法掩饰他的宠溺。她的话,岂能不就此答应了。
"也好,朕有事要与你谈。"
叶漪兰见他们二人出账后,转身带着一丝严肃的神情看着她。
"兰儿姐姐,我自知不该这般做,可是这样却让我看清了他。"一见到她那双眸,便能看到慕容灏宸影子。那日令她受伤,何曾不用那双冷冽的双眸怒斥着自己。
可这件事,她亦不知为何如此大胆,既然都做了,哪还有收回之意。
看清?用这样的方法?
每一次见她一意孤行,都替她担忧。如今,她竟然能想到这等事,还真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拉着她的手,轻声问之:"这里没有任何人,你倒是说说,究竟看清了我哥哪一点?"
"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对我上过心。"
昨晚,她故意倒在他怀中,说出藏于心中的话,虽不知他的内心的想法是如何。倒是从他将自己抱入营帐内时,只字未提一句。
等自己缓缓睁眼时,才发觉他已醉酒而倒下。
那一刻,她才想到若是****,他便可对自己负责,这样他才能爱上自己,这样一来还可以劝说自己,留在宣都。才会故之将他们二人的衣裳解开,而她虽将衣裳褪至腰间,但也将他的手搂着自己。
原以为会想她所想那般,却看到了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真相。
忧虑的神情早已浮现在脸上,拉着她的手冲着撒娇道:"兰儿姐姐,我只是试探一下,你可别生气。"
握着她的手放于手心,语重心长的告知着:"你若真喜欢哥哥,那日大婚可别做傻事。"
叶漪兰不想看到,她因不想和亲而做了傻事。毕竟,自己毫无任何反对之意。
若他不爱,自己强求又岂会幸福。
以往的她都是开朗般的模样,如今反而成了多愁善感之人。
"寒莘,我虽无亲妹妹,我已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但亦不知该如何作为长姐去真正的疼爱你。一直以来都是哥哥与父亲疼我外,如今多了他一人。"
每每一想到他,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填满。满满都是,他所承载的记忆,将心中的一道空缺,所填满了。
而寒莘,此刻在自己的心中,一直视她为亲妹妹。从小被人疼,如今疼别人,倒是会令自己更为稳重些。
"你要记住,一旦有些事发生了,再回想时便会觉得自己后悔了。"
后悔?
她此时此刻,最后悔的事便是离开北漠。
倒是听闻叶漪兰这番话,心中到底极为的好奇,轻声问之:"兰儿姐姐,也有后悔之事?"
渐渐地将她的手放下,掀开帘子,凝望台上的他们,眼中的一切都注视着只有一人。淡然地容颜,微微扬起一丝浅意的情动之笑:"有。对他充满了愧疚,也对自己之前的事,极为的后悔。"
寒莘随着她的目光而远去,可自己所注视的便只有他一人。故作让自己完全忘却他的存在,便好奇地问之:"到底,是何事?"
附在寒莘的耳畔,将心中的秘密告知她。
自知在这皇宫中,出来哥哥与彩凤外便无任何知晓,如今她告知寒莘,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想让她知晓,不管你爱着何人,一定要珍惜此刻所爱的人。
听之,惊讶的捂着嘴,极为轻声道:"你是说,你与他的六弟,曾有..."
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与他的六弟曾有关系。若她不说,或许日后都不会知晓此事。
对她莞尔一笑之,便带着她走到厨房去,边走边道:"这便是为何,我一直忧心的事。"
"那,你们之间可有..."
"何事都未发生。"她自知她要说什么,见她惊讶的模样,自己早已看淡,极为的轻描淡写。"你也觉得奇怪,为何我们人前如此恩爱,人后虽无夫妻之实。"
见他们如此恩爱,却从未行房。而她居然如此轻描淡写,说道毫无夫妻之实。
旁人一听到,岂会相信他们二人竟然毫无任何床笫之事。
怪不得,依他们恩爱的样子,早就该怀孕,而不是...
原来,这便是她所隐藏的真相。
紧紧地挽着她的手,轻声言谈道:"那他,就没有逼你?"
"他虽逼我入宫,日后再无逼我。"
见她摇头,可对寒莘而言,倒是不合常理。
寒莘只不过比自己年小了六岁,这等忧愁之虑并非适合她。逗趣地捏着她的鼻子,勾勒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极为的温柔:"不过现在,反而越加珍惜。谁说有了夫妻之实,就不能相爱。"
"但在我看来,若是别的男子岂会一直忍着不与心爱的女子交好,而他确实太爱你了,这样的人确实该好好珍惜。"
看着他们背地虽无夫妻之实,但依然还是恩爱两不疑,这等情,或许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
珍惜?她确实该好好的珍惜。可这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见后厨空无一人,但他们二人言语依然极为轻声,生怕传入了任何的耳朵之中。
"他说等我,等我爱上他的那一天。"
等?这要等多久,才能爱上。他们之间的爱,她不懂。
"那你,可是爱上了?还是说,这份爱,是愧疚?"
听闻,叶漪兰停下手中的菜刀,淡然一笑,徐徐才说道着:"或许此时此刻是愧疚,日后便不会了。"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叶漪兰放下手中的刀,对视着她的双眸,不紧不慢地告知她心中之语:"不能对他说,对你说,反而心中便不会有心虚,说出来反而好些。"
告知她后,自己的心倒是舒坦了些许。只是,他还未知晓罢了。
拉着她的双手,寒莘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然在入宫前会爱上别人。环顾了一眼四周,安心后才开口:"你从未想过,他一旦知道后,会如何?"
"这便是我一直所担心的。"
她何曾没有考虑这一切,何曾不为此事担忧。
"不敢想,亦不敢说。或许,不说对谁都好吧。"
寒莘听着她所说的一切,她明白她所想告知自己的话,不管后悔亦是愧疚,珍惜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