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就不怕,皇上会偷偷去见宸昭仪吗?"
两个月不召见叶漪兰侍寝,总觉得还是太便宜她了。没有抓到她偷情的证据,反而让自己极度难堪。太皇太后这道懿旨虽有用,可依照他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就怕,不侍寝任何人,偷偷与她私会。
这一次,她又输了,输得毫无体面。
不过,倒是让叶漪兰尝一尝寂寞难耐的滋味,何乐不为。
苏珞瑾凝起眉目,冷眼相待地傲视地看着她,质疑道:"你是在质问哀家?"
垂涎下的眼眸,不敢傲视前方:"臣妾,不敢。"
走到园林外毅然地停下,冷眼的双眸穿透而去,严肃的声音极力地警告她:"日后若再干出此等愚蠢的事情,恐怕连哀家都保不了你。这一次皇上要不是看在哀家的份上,早已发火,皇后该好好的反思一下。"
这点心思,她只能是看透不说透罢了。若不是为了护着长孙氏,她岂能出此下策,只能让叶漪兰当一把替罪之人。叶家的恩德,不能私用在感情上。
倒是他的那句话,着实让自己心寒。这些年来,他一直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是万人敬仰的帝王,却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放弃皇位,简直大逆不道。
心中一直闷着的火,一点点地压抑着自己,极力地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总有一天,他会发觉江山定比女人重要。
"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长孙莞霁微微抬起双眸,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恶意。
他们还不是在忌惮,长孙氏在一天,便无法动自己丝毫。
"身为皇后,应当替皇上分忧后宫。哪怕皇上不召见你,也得心平气和才能成大事。"瞥了一眼她,倒是安分地在一旁听自己的劝导。这些话,只是告诫她别顶着长孙氏的身份,便可在后宫胡作非为。方才,宸儿转身时,便已发觉他的怒意,不过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克制住自己罢了。
倒是觉得,今日长孙莞霁的做法,就算不赞同,也不允许她殃及自己的孙儿。
一旁的安怡见况,立即前去搀扶。
"皇后不必送哀家回去。"
"臣妾恭送太皇太后。"
长孙莞霁站原地目送着太皇太后离去,目光凝聚成一道黑影般的暗光。
"皇后娘娘,如何?"
素影刚上前问道,一声脆响的声音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惊慌地跪在地上,她不知发生了何事。
难不成,叶漪兰并不在里面?
这可是她亲眼看到,才特意去告诉皇后,不会有错的。
"蠢货。"
一声呵斥,吓得苏硬币不敢抬头看向皇后。
"你连宸昭仪幽会皇上都不知,到让本宫丢尽了脸。"
她在里面,一直在积压着自己的情绪,如今倒是可以发泄一番。
一听皇上二字,素影万万没有想到,宸昭仪每次幽会的男人,竟然是...
狼狈的身子拉着皇后的衣袖,心中极度混乱,这一切并不算是她的过错。颤抖地声音渐渐地响起:"可是,奴婢以为..."
"你以为?"轻蔑地狂笑着,自嘲自讽道。"倒是让皇上知道,本宫一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本来,只要这一切都是巧合也就罢了,可偏偏遇上了慕容灏宸,倒是让他数落的一无是处。
"日后,做事给本宫机灵点。若不是太皇太后,或许今日恐怕没那么幸运。"
知错的她,重重地在地上磕头认错道:"是,奴婢知道错了。日后,不会再出错了。"
傲视地直挺着身子,白了一眼地上的她,冷声的丢下一句话"回凤阙宫。"
素影颤颤巍巍的起身,脸颊上还残余那一掌的红晕,是如此的灼热。
长孙莞霁永远都记得,那双阴鸷的双眸看向自己时,是如此令人胆怯。那一刻,他是有嗜血般的杀意。
是她的出现,打扰他们之间的相互依偎地场景;是她的出现,诬蔑了叶漪兰偷情的事实;是她,一切都因是她的破坏,才会令他对自己更加厌恶。
那厌恶中带着满满地恨意,还得第一次。
慕容灏宸见她起身,伸手过去时反而被她拒绝了。
她站起的那一刻,紫樱花花瓣飘落在她身下,美如一卷画。
微微欠身道:"臣妾,告退。"
见况,站在原地中的他,伸出手直接拉住她。深情地眸一直荡漾着,见她再一次的冷漠,到觉得瞬间心又凉了些。
"皇祖母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就算要给我纳妃,我也不会..."
她无心听他接下的来的话,拿开他的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低语道:"臣妾触犯了宫规,自然得罚。"
拾起地上的木盒,原本今日他都打算好了一切,如今却被长孙莞霁破坏了所有的一切。
他的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倒是忽略了后宫中人的寻思地都是如何对付兰儿。看得出,皇祖母有意在包庇长孙莞霁,毕竟长孙氏,还不得铲除。
低头的她,见他的渐渐地靠近着自己,她想与他保持点距离,可越来越近的距离,让她无法逃离开。
将手中木盒放于她的手中,紧抓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松手,柔情地眸光徐徐晕开:"让我跟在你身后,可好?"
看着他放下身段,心有一瞬间软了下来。一想到太皇太后方才的话,她不能再让他陷入这般两难的处境了。
也许,她不该踏入皇宫,不该与他相识。
一路走来,叶漪兰停下脚步望着身后的他,亦与自己停下。盯着手中的木盒,紧紧放于手中,一刻不敢松懈。
慕容灏宸默默地跟着她,这一路他想了许久,宠她不过让他感知自己的心罢了,在后宫中本就是不公平的。女人之间的阴谋诡计,他并不想让她卷入,而她一直在自己羽翼下保护的很好,或许,只因这一点,反而让她对自己有了依赖。
他并不想,她对自己只是依赖。他要的,是她的真心。
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沁兰殿,他就站在门外凝望着她。
叶漪兰转身凝望他,这一路走来他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的心她明白。只是他不明白,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浅意的莞尔一笑:"皇上,回去早些休息吧。"
深情的凝眸,嘴角亦洋溢着笑意,他知道彼此都在刻意地安抚对方。
缓缓地张开嘴,深情一道:"兰儿,等我。"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等我';。
他等了十二年,可他还得再等,不知要等多久。
听闻,眼中泛着滋润地泪珠,转身并不想让他见着,抬头凝望克制自己眼眶中的泪水。
叶漪兰控制不住地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嘴角地笑意是如此苦涩,苦到令人的心也变得苦味。
在她转头时,慕容灏宸亦转身亲眼看着她进去,内心在狂乱地嘶吼着。他不能发泄自己的不满,忍,便是最好的抉择。
两人总在同一时辰、同一地点。相互的错过、相互的离开。
"娘娘,皇上没有跟着来吗?"彩凤见娘娘不语,跟着她走进寝殿内,看着她一举一动仿佛没有了灵魂般。
叶漪兰并未开口,而是将手中的木盒放于她的搜藏的木匣中,里面不光是他送的礼物,还有那些回忆。
"这两个月,皇上不会来沁兰殿,亦不会找我侍寝。"
彩凤满脸的疑惑,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冷漠的感情,又为何转眼就变了。
"方才娘娘还是跟着皇上出去,怎么回来就..."
不敢接着往下说到,生怕触及到了伤痛。
只是觉得,娘娘一回来倒是丧了魂一般,空洞地毫无任何生机。
"娘娘,可是与皇上吵架了?"紫菱端上一杯茶放于面前,笑道。
吵架?
似乎很久,他们没有吵架。就算吵架,定是他将自己搂在怀中,安抚着。
摇头道:"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两个月不准召见。"
对叶漪兰来说,两个月熬一熬便过去了,可是,他又该如何?
只是担心,他会做出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事情。自己,不能再伤害他了。
这样也好,后宫中人便不会将自己成为她们的眼中钉了。
"话说,太皇太后是心善的人,为何如此蛮不讲理?"
在紫菱眼中,太皇太后并不是这般的人。虽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她定是不愿说,可两个月,到是真的体会到了落寞。
"上一辈的恩怨,岂能懂。"叶漪兰这话虽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可内心的伤痛一直都无法痊愈。
她们二人不懂这话的含义,只能静静地聆听着。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奴婢,告退。"
紫菱拉着她立马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嘱咐道:"此刻娘娘的的心情定是不好受,日后我们得多多留意才行。"
"你可要打算,告知皇上?"见她犹豫不决,怕她误会,解释道:"我并未别的意思。这两个月,皇上最想知道的便是娘娘的一举一动,或许也能帮娘娘。"
"这事,只能我们二人知晓。"
并不想让娘娘知晓,她的事会落入皇上的耳朵。
"你就放心吧!"
紫菱依然不放心地看了看里屋,决定今晚由她守夜。
叶漪兰手中紧紧而握白玉哨,手背绽开的'花';是她一直克制的泪水,最终还是忍不住。
寒江烟火,月伴星如。
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只道离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