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霖真人将信将疑的松开手,越过巨大的孔雀,朝远方看去。
却见远方那正腾云踏浪,笑眯眯的朝自己看来的,不是自个的大弟子,又是哪个?
只不过,他如今竟真的完全看不懂徒弟的境界了。
太霖真人眨眨眼,突然就懂了火离之前的意思了。
不过,哪怕他修成了大罗金仙,也该是我太霖的徒儿!
太霖真人昂首挺胸,双手负在身后,面不改色的等待徒儿的到来。
不过,他有些疑惑的是,火离不是早就前去迎接了么?
人呢?
还有那些走在前头的合道老祖们,他们人呢?
不过,这些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就被站在他身前的徒儿给夺去了注意力。
砰!砰!砰!
越尘重重地跪再虚空,对着太霖真人连磕三个响头。
抬起头时,已是满目盈眶。
他哽咽的道:“徒儿不孝,累师父师娘等人操心,累及宗门,累及师兄弟们,实在惭愧!”
“呸!哭哭啼啼的,像甚么样子,也不怕羞!”
太霖真人却是朝虚空呸了一口,满不在意的道:“再说,我太霖的徒儿,叫宗门操一下心怎么了?”
越尘的满腔情怀,顿时被师父一口给呸得无影无踪。
这么多年不见,师父仍是这般的一言难尽,实在叫他心累。
他站起身来,朝静源老祖行了一个道揖:“玄霄见过静源老祖!”
“无量那个天尊,你这小子当真是不鸣则以,一鸣就惊人啊!”
静源老祖咧嘴笑道,回了一个道揖。
如今两人都是合道期的境界,该称道友了。
越尘矜持的笑笑,道:“跟各位老祖比起来,玄霄还差得远哩!”
静源老祖笑得更大声,深觉这小子上道。
“火离他们呢?”
太霖真人插嘴问道。
越尘转头向后方看去,笑道:“喏,这不就来了么?”
“哪儿呢?”
太霖真人忙眺望远方,极目去看。
片刻后,他张大了嘴巴,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道:“尘儿,那些,那些是怎么回事?”
越尘看得好笑,却也郑重地道:“都是跟随我与孔瑜一起过来的修士与妖兽。”
太霖真人却是猛摇头:“不是,为师是问怎地有如此多的洞虚前辈,与合道老祖?”
“弟子寻思着界战或许用得着,就挑了境界高的修士一起带过来了。”
越尘随口解释道。
“这,这,这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太霖真人激动的声音都跑调了。
“不错,弟子带了四百修士,孔瑜带了六百妖兽,正好一千!”
越尘肯定的点头。
“哈哈哈……不愧是我太霖的徒弟,总能干成别人干不了的事,痛快!”
太霖真人心绪激荡,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扯着徒儿就往空中丢。
只是,他看着徒儿比自个还要高大的身材,只得悻悻的作罢。
这时,远方的大队人马终于露出痕迹来。
虚空浪潮一重一重的推移过来,这片虚空界域都颤抖了起来。
千余洞虚合道之辈,碾压一切风浪,在这恐怖的浪潮中,如履平地,气势滔天。
在那最前方,火离手搭在一个黄衣青年的肩膀上,大笑而来。
太霖真人眨眨眼,这可真是稀奇。
他从未见过火离这般开心的模样,难道,这青年是他的……
呸呸呸!
太霖真人觉得自个想歪了,暗自唾弃了几口。
他凝神仔细看去,才从那有些熟悉的眉眼,和那飘扬的黄衣上,猜测出这青年的身份。
怪不得!
太霖真人咧了咧嘴角,又朝后方看去。
在其后面,一连五个青年修士,一字排开的迎面走来。
太霖真人正准备略过去时,这五个修士均面容和善的,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他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个的脸蛋。
虽然知道自个魅力不凡,连花蔓长老那般的合道老祖都能迷住。
但,这从未见过的界外修士,竟也一个照面就会被迷住么?
他正迷茫之际,突听传来一声轻笑。
“师父,乾空已经拜了弟子为师,弟子另外又给您寻了五个徒孙,您看,还满意否?”
还,还满意否?
太霖真人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一字排开的五位青年修士,满心的都是这句话。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夭寿啊,他自个才元神法身的境界,门下的徒子徒孙却已经合道了,这叫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太霖真人,面子往哪儿搁?
太霖真人嘴角一阵的抽搐,却只能强撑着点头,道:“尚可!”
“玄霄小子,你是说,前头的那几位合道修士,都是你的弟子?”
这时,一旁观望许久的静源老祖,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错。”
越尘点头:”弟子流落异界,因着两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才修成了合道,此中机缘,也是弟子未曾想到的。”
静源老祖却是笑了出来:“好,如此一来,本宗的实力,大幅度增长,此次界战,当真胜券在握啊!”
他看着越尘,欣慰的点头,心中则腹诽道:“当真不愧是气运之子,一次遇险,就飙升到叫人望而却步的境界,着实可怖!”
越尘笑了出来,指着那正奔腾而来的大队人马,道:“这些可都是我等带回来的援兵!”
霎时间,静源老祖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他双目通红,神情激动的不能自己。
说话间,葫芦娃已经领着大队人马到了近前。
“乾空及几位师弟师妹,见过师祖!”
葫芦娃上前,冲到太霖真人面前,纳头便拜。
身后的太易等人,也不敢怠慢,跟在后头跪拜了下去。
在他们的后方,众修士与妖兽们,瞪大了眼珠,打量起太霖真人来。
就算太霖真人的脸皮厚,此时被这上千的洞虚前辈与合道老祖盯着看,也有些双股战战,好悬没跌下云头。
不过,身为见多识广的大修士,太霖真人好歹是稳住了。
他轻咳了几声,颇为矜持的挺了挺胸膛,淡定的道:“都起来罢!”
若是不看他负在身后的双手,反复的揉捏着,越尘还以为师父当真的风轻云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