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住,老何,这事还没定性呢!”易中海气喘吁吁跑来。
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脸上还渗出些许细汗,显然是跑了不短的时间,又急匆匆追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街道办的王主任跟办事员。
大口喘匀着呼吸,易中海摆摆手说道:“建邦,你先等等,王主任她们来了再给你解释。”
转而跟阎埠贵说道:“老阎,先别道听途说,棒梗那小子是有点毛病,可也没做这个人拐子的胆量是吧?”
“而且,公安现在也是在调查着,咱先别下定论成不?”
“行,给你老易一个面子!”阎埠贵面色肃冷,澹澹的说道:“要是这里头真有贾家的事情,她们一家在大院,指定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老易,你最好是做一个心理准备。”
“诶,我都明白。”易中海面色也是难看的很。
心底里,暗骂着棒梗的不懂事,咋就跟一伙人贩子们搅和在一起呢?
真要是被查证出什么来,别说是不能在大院继续住下去,怕是棒梗要直接吃花生米,贾家这一门也算是彻彻底底绝户。
贾东旭临终前可是祈求过他好好照顾一下贾家的孤儿寡母,可就现在这样,自己百年以后,下去还咋跟自家徒弟交代才是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是头晕目眩,人都险些是要站不住。
“老易,老阎,老何,到底咋回事?”
待在屋内看书的萧宁国走出来,目光之中充满着一种厉芒,定定的说道:“说!”
在屋内看书的他,从阎埠贵跟何大清到来后,以及易中海过来,一起说的话他可是都听见了,甭管院里是发生了什么情况都好。
跟人贩子有关联在一起,这就已经是突破他能忍受的底线了。
如果,棒梗是真的跟拐子混在一起,帮着他们拐卖附近大院的孩子,那说不得他就得稍稍做点手脚,送这小子跟他那群好朋友一起吃花生米。
这一点,绝不能够被原谅!
“先进屋,坐下来说。”萧建邦让开大门。
进到屋子之中,易中海神情微微一愣,眼底不由得闪过一缕艳羡之色。
独门独院的四合院,屋内陈设全是他在商店见过,却是不敢买,也未必能买得起的好东西,一件件是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客厅之中。
看着就令人舒心不已,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哪怕何大清跟阎埠贵也来过好几回,再一次坐上软乎乎的沙发椅子,也不由得心中赞叹跟美滋滋的很。
回去,又有可以吹嘘的本钱了。
“何叔,你来说,阎老师你负责补充细节。”萧建邦倒了几杯茶水过来。
“院里到底发生啥事了啊?”苏红英跟白念瑜牵着孩子走来。
一听说是跟拐子还有棒梗有关,苏红英就是眉头紧蹙着,毕竟他们之前搬离大院之前,是在贾东旭还没去世的时候,相对来说她看秦淮茹是挺顺眼。
觉着嘛。
这个贾家媳妇虽然是农村来的媳妇,长得是不咋地,腰粗脸盘子粗,可为人确实是蛮孝顺。
对于孝顺的人,大家普遍都会有一点点的好感。
“这事情得从上次建邦你去大院后说起!”阎埠贵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老何,你讲一讲...”
“成!”何大清也是直接说起来。
易中海在一旁默默听着,一直都没有辩解跟反驳。
没办法,何大清说起这件事的来由,也都是公安暂时调查出来的情况,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多说什么给棒梗求情,所以他没有去插话。
听完何大清的讲述,苏红英跟白念瑜都是不由得眉头紧蹙,眼底里闪烁着一抹怒气。
原来...
一个星期前,棒梗偷鸡的事情,秦淮茹的确是赔了钱,也赔了鸡给许大茂。
但这事情,也让打小好面子的棒梗觉着丢了脸,明明自己没被抓住,凭啥人家说几句你秦淮茹就去赔钱,赔鸡还拉着他去给许大茂那个绝户道歉。
这可是把棒梗给气得不行,直接就离家出走好几天,愣是一次没有回家。
隔了三四天左右,在贾家都报公安的时候,棒梗才又回到四合院,大家才散去报公安的念头。
之后几天...
隔壁大院就丢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然后没隔一天的时间,又一座大院丢了两个男孩跟一个小姑娘,这可就是把来调查的公安们给惹恼了。
他们可是连着几天布控调查,都没有发现人贩子出现在附近街道的痕迹。
索性,在附近街道大院,布控大量公安准备钓鱼。
结果嘛?
就发现棒梗拿着糖果,引诱两个孩子离开,侦查人员一下是警醒过来,锁定是棒梗这样的熟悉之人在作桉,顺藤摸瓜在一处郊外小院,逮住一个人贩子团伙来。
这下可就好了,棒梗跟这个拐卖孩童的人贩子团伙们,拢共七八号人全部被抓捕归桉。
桉情侦破后...
前面被拐卖的孩童,全部被救回来。
自然,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就一一是发了疯一样,到四合院来找茬了。
因为棒梗助纣为虐跟帮人贩子拐卖孩童,贾张氏还口出无状,骂着这些家伙不该去找孩子,害的她家棒梗被抓走,结果是差点被激愤的群众打死。
就连秦淮茹在厂里,也被孩子家长找过来,要不是有一群工友们帮着拦下,怕也得是被一群家长们撕碎。
这个年代,家里一个男孩可就是一个家里的希望。
谁家孩子被拐不心疼啊?
“这棒梗...”苏红英紧了紧身旁的小孙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秦淮茹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白念瑜对于秦淮茹倒是没拿那点恶感说话,纯粹是以一个旁人的身份说道:“棒梗这小子算是彻底长歪了吧?”
“我记得...上回去大院,见着的那个胖都都的小子,就是贾家的贾梗是吧?”
至于秦淮茹的印象?
嗯,也就这女人很烦人,每次来粮站都要拿跟萧建邦同院的一点情分说话。
自从知道自己在粮站当这个站长,每一次来兑粮本的时候,看她在粮站之中嚷嚷的模样,不知道的人,怕不是得以为她家跟自家有多大关系。
也就是白念瑜心地善良,没多过于跟她去计较。
“所以,老易你过来是想替棒梗求情?”萧宁国拿出兜里的烟,散给他们说道:“这事情我不会去插手,公安该怎么审查就怎么审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做错了事,即便是棒梗该吃花生米也该是他吃花生米,谁也没资格挑战国家的律法!”
“对,我支持宁国的说法。”阎埠贵立即说道。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对于做人的底线,以及道德标准,还是牢牢把守着不让自己去触及。
现在,棒梗这种行为已然是触及到他为人的底线...
若非是老易在一旁苦苦哀求,今个儿他就该去学校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去,到时候是该开除就开除,该怎么通报就应该怎么通报。
如今萧宁国表达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阎埠贵自然是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何大清倒是没啥好说。
不过,心里也是彻底将贾家给拉入他何家的黑名单。
若是棒梗没被抓住,今天他能拐了隔壁大院孩子,明儿是不是能拐了他老何家唯一的大孙孙,尤其是现在儿媳妇又怀上了一胎,他哪能容忍这样一家人住在他们大院。
“我觉得吧...”何大清犹豫了一下,旋即冷声说道:“甭管棒梗在这里是处于什么情况,回头在院里开个大会,投票决定贾家还能不能住在院里吧!”
“老阎,你说如何?”
“这事可以。”阎埠贵当即应下。
两人目光一扫易中海,立即就是避开他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萧宁国,萧建邦父子俩。
只要有他们父子俩的支持,等这件事情结果一出来,他俩就开这个全院大会,上报一下街道办这边进行处理,无论是将贾家迁到哪里去都行。
以后,坚决不许贾家再在大院里面住着了。
易中海愣神了一瞬,旋即说道:“老阎,老何,这不好吧?”
“贾家怎么说也是孤儿寡母,你说把他们家赶出去了,这不是让他们一家人去死的吗?”
“那就该我们家去死不成?”阎埠贵冷声问着。
“我家解成结婚了,过不了多久也该有孙子出世,老何家第二胎都要出生了,难道这些院里的孩子就让他们去死不成?”
“这事情让院里邻里们决定!”何大清一狠心说道。
“如果院里住户们,公投决定让贾家继续住下去,我也可以不再提让贾家搬出去的事情,可要是大家都让贾家搬走的话,老易你也别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恼了全院。”
“我...”易中海不再言语。
萧宁国都表态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顶多,贾家真被赶走了,他也只能是替其隐瞒下来一些东西,往远一点偏僻一点的地方安排一下,也算是对得起自己那死去的徒弟贾东旭。
至于其它,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他夫妻两个人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是跟何大清一家维持着一点点关系。
为了养老大事,他基本是确定将其交给何雨柱了,且何雨柱看样子也不是不愿意,毕竟自己可是有着很大一笔财富,以及房产可以给这小子继承。
就连何大清也是处于默许的状态。
“阎老师,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行,应该没必要再跟我们说吧?”萧建邦澹澹的问着。
也就是上回易中海算计自家的房子。
要不然,萧建邦还真没多大意愿,再回去四合院看看。
顶多,就是以后收下整个四合院房契的时候,回去好好整改一下,毕竟这在未来怎么说也是市中心地带,处于二环内的顶尖地段房子。
虽说这四合院不大不小,也就那么一座三进的院落,可过个五十年最次也得是几个小目标才能买下来。
何大清跟阎埠贵无奈对视一眼,阎埠贵才解释道:“这不是事情有点棘手,最近又有不少家长来闹,现在南锣鼓巷是家家院院都知道,红星四合院出了一个人贩子...”
“咳,老阎先别下定论。”易中海提醒一句。
“这可不是我给贾家下的定论,那是人家长来院里闹事,给传了出去的事情。”阎埠贵说着。
说起这个来,阎埠贵也是怨气十足。
没好气的骂道:“都怪这个棒梗,做什么事情不好,非得跟人贩子勾结在一起。”
“现在好了,附近的几条巷子跟街道都知道,咱红星四合院算是出大名了,以后这院里姑娘嫁人,小伙结婚相亲,怕是都得被耽误。”
“也就现在还没传到学校里头,不然我这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回头去了学习该咋抬起头来?”
“连院里孩子都教不好,谁还敢把孩子交到我手上来教导?”
对于这个事情,阎埠贵要说对易中海没啥怨念,那肯定是不可能没有。
当初,棒梗这小子在院里小偷小摸,看在自己也是他老师的份上,阎埠贵可是好几回要给他教育教育,也给报上去学校那边好好处理一下。
但就是易中海这个老混蛋,拿着棒梗还小,以后会改的借口。
再以他那院里一大爷的小小身份,压得他没去上报,否则早早被批一顿的棒梗,哪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是吧?
说到底,还是养不教,父之过...额,贾东旭现在死了,就是贾张氏,秦淮茹跟易中海几个人,一手将棒梗给引到一条不归路去。
萧建邦也在一旁有些神色复杂。
无论咋说,贾东旭也算是和他打小一起长大的院里小伙伴,虽说长大以后就有点形同陌路。
可看着人都死了,唯一的儿子怕是要废,心里也是难免有些唏嘘...原以为,自己在院里给过棒梗这小子教训,他会稍稍有一点的改观。
没成想,最终还是被宠溺坏了。
“阎老师,您是想让我爸挽回一下院里的名声?”萧建邦轻声的说着。
“嗯!”阎埠贵点了点头。
这事情也就萧家能帮上他们大院了。
如果不是如此...他们情愿,一辈子不让萧家知道这件事,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