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年皞忍不住笑了出来。
台下的徐郁看到台上的场景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偏头与外国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抹轻松。
“哼,我就说,装模作样,虚张声势而已。”外国老头用手指不急不缓的敲了两下桌子,气定神闲的轻声说道。
怎么会没有用呢?
肖凡看着这病人身上一根一根被自己插在位置上的银针,努力的在大脑里仔细的回想,把每一根银针的位置,力道都对了一遍,全都没有错。依葫芦画瓢原原本本的画下来的,可他学着这老前辈手指一弹那头顶第一根银针,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按道理来说应当会有鬼面虫,从这病人的脑袋里飞出来才是。
“会不会是顺序弄错了?”舒月的声音在肖凡脑海中响起,见银针没有效果她也替肖凡觉得着急。
肖凡皱着眉头沉默半响摇摇头,心中回道:“不会,我仿佛确定之后才下手施针的,不应该啊!”
“那你在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你漏掉了。”
“肯定是什么地方我漏掉了。”肖凡点点头,心里也这么想。
“你到底行还是不行,如果不行的话给我们大家让出时间,一个人就占用了我们五个人半个小时的时间,逗我们玩狠开心吗?”年皞黑着脸催促肖凡赶紧放弃。
肖凡看了他一眼,咬一咬牙没有出声反驳;他哪里不明白年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只要前脚一下去,后脚那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就上来了,顺其自然的西医就赢了。
不,不,一定是我还漏掉了什么环节,一模一样的病症,我的施针顺序与穴位都与张仲景前辈一样,不会有错。
肖凡皱着眉头,坚持站在病人身旁;脑子里疯狂的回顾之前张仲景前辈诊疗王佳时的每一个动作;
忽然,肖凡脑子里的画面停留在张仲景前辈最后拨针的那一下,看似平平常常的只是用手指轻轻拨动一下,但随后那插在王佳身上的所有银针都跟着响动了起来,发出阵阵如风铃一般的响声。
难道这拨针是用的内力?不,不,应该是灵魂力,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阶段看来这最后一下还的舒月帮我。
“舒月,待会儿我伸手过去拨那银针,就这一下你帮我,用灵魂力把它浑身的银针全都调动起来。”肖凡在脑子里像舒月求助。
“好。”舒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肖凡也不在耽搁,再次把手伸到那病人头上。
见沉默许久的肖凡再次出手,场上众人特别是中医协会这边的人一个一个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肖凡:
他,他这次能,能成功吗?
“呵呵,多此一举。”西方老头看都不看一眼肖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稳稳的,还不忘记伸手拉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徐郁笑着打趣道:“徐院长,坐下,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徐郁的心情也不错,笑着应了两声正要坐下,那眼角余光本想再瞟最后一眼那舞台的情况,就坐下来好好把自己待会儿要在媒体面前背诵的演讲稿在复习一遍。
可就这一眼,让徐郁面色一僵,屁股悬在凳子上,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不,不会吧!
他目光所及之处,肖凡手指仿若神来之笔在那病人额头之上轻轻点了一下;这与刚才相差无几的动作,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就见,这病人整个身子上插着的银针齐齐抖动,发出阵阵风铃一般的响声;响动片刻,会场中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异响。
似蝙蝠的尖叫又像猫儿的蹭声,令人非常不舒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肖凡已经伸手朝空中抓了出去!
顺着肖凡伸手的位置大家才发现一只莫名的飞虫从那患者身体内飞了出来正往空中飞去;肖凡带着手套的手一把将那飞虫抓住。
连忙用力一只手摘下手套,将这飞虫反手套在手套之中;迅速的拿出打火机一点,将那手套瞬间点燃而后丢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那手头与那飞虫一起在地上燃成了灰烬!
这一幕惊呆了再场的所有人,更让这外国师徒两个脸色大变!那外国女人看着地上的灰烬,脸上竟还闪过一丝心疼的色彩!
这细微的表情全都被肖凡看在眼里,这人与鬼面人的关系肖凡暗暗记在心中,只等有一日自己能力足够与这鬼面人一较高下的时候,他要来好好问清楚!
“承让了!”肖凡一脚将那脚下灰烬踢散,双手一抬对着西医方阵的方向拱一拱手;紧接着非常有气势的一个转身就这么走下抬去,不忘留下一句话:“我们赢了!”
咕咚。
半天,那台上的主持人才反应过来;再次用温度计去测量病人的身体时,果然恢复了正常!可主持人似乎心有不甘,坚信这女孩还会重新再烧起来,又驻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无奈,只有宣布肖凡胜利!
主持人宣布胜利的那一瞬间,中医方阵上的人大多已经非常淡定了,似乎这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
倒是西医方阵,一股末日班的沉默横扫他们整个方阵;那徐郁脸色煞白,如同被抽了灵魂一般瘫坐在位置上,眼中满是错愕,嘴里还一直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自己精心的准备的一场翻身之战。
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成就了他们,将这已经到井边的西医一把推进了井里,最让徐郁无法接受的是,他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中西医大会以这样的戏剧性的结果落幕,第二天一早‘西医协会会长为挽回面子,拒绝承认比赛结果。最后被中医选手打脸’诸如此类的新闻头条遍布各大媒体。
京北乃至华夏全国又是掀起了一阵关于西医与中医的讨论,舆论导向几乎是一边倒对西医进行批判。而景中寒与徐郁两方大佬的家门口蹲满了天天想要采访的记者。
而各大媒体也再寻找当日在中西医交流大会上打脸徐郁的中医肖凡,可不管是中医协会还是肖凡所在的中心医院都表示肖医生最近太过于疲惫,拒绝接受采访。
实际上,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肖凡就已经不在京北了。
……
“邱大胡子,我们这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啊?”肖凡坐在一辆拖拉机上,往那深山老林里面开去。
随着车身在泥泞的土地上晃动,肖凡的身子在这拖拉机上左右摇摆,颠的他胃都想吐了出来。
他一脸郁闷的看着邱初,邱大胡子问道:“诶,我们从京北出来,做大巴就做了七个小时啊,这拖拉机还要颠多久啊?”
肖凡心中满是郁闷,怎么感觉这去大胡子口中的修炼家族就更城里的知青去乡下下放一样,哪里没有人就尽往哪里钻呢?
“小伙子,你急什么!”邱胡子见肖凡一脸要死的表情,脸上露出颇为自得的模样,一手抓着拖拉机的扶手,一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看,看我这都一般年纪了都没事,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扛不住?再忍忍,马上就能下车了。”
肖凡闻言只有点点头,皱着眉头努力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这拖拉机又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真的停下来。
一下车,肖凡就感觉自己整个骨头都是松散的;仿佛自己这个时候如果用力跳一下,再回到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是零部件了。
肖凡双手撑着腰,打量眼前的场景;左手边是一个池塘,池塘中,池塘边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在往上是一片竹林,竹林中隐藏着一栋一栋的房子,有砖瓦房也有水泥封顶的小洋楼,这就和华夏国普通的农村没什么两样。
“不会就这儿吧?”肖凡的内心颇有些失望,和自己想象中古色古香的修炼家族一点都不一样呢。
“想什么呢,这只是作揖岭下的百花潭村,一个正常普通的村落而已。”邱胡子笑着白了一句肖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指着正前方一片连绵的山脉:“看到没,这前面这山岭叫作揖岭,我们要翻过去,最少今天晚上也要到那山上的寺庙里,不然我们就没有办法在规定的时间赶到那里。走吧。”
跋山涉水。肖凡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个成语的含义,不过转念一想那修炼家族也不是普通村落,想要找到他们定然也没那么容易,点点头也不抱怨老老实实的跟着大胡子往山上爬,据大胡子所说爬到山顶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在往山下走二十几分钟就能有一座无人的山庙,今天晚上估摸着就要睡在那里。
两人一前一后为了赶时间三步并着两步卯足了劲低着头往山上爬,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到了那巨大的老槐树下面。
在往下走一段路就能到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了,肖凡累得不行,放下背上的行李在那槐树下坐了下来。
大胡子也喘着粗气在肖凡一屁股坐了下来,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说道:“我们爬的还挺快的,这睡一觉在下去时间都有的多。”
“能不快吗,我们这哪里是咋爬山,简直是在跑山。”肖凡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说话的同时抬起头来打量起自己身旁的这一棵老槐树。
这槐树树干魁梧雄壮但是满目苍夷,树干上一个一个树洞像极了没有肉的人的脑袋头骨,盯着看久了心里会有一阵一阵发毛的感觉。
树下插满了香火的下把,树上也随处可祈祷平安的符咒和香囊。
“我就搞不懂了,这槐树为凶,与桃木一正一反,一阴一阳是正好相反的东西,这些村民千里迢迢上来摆这个,那就和拜鬼一样。”大胡子拧开自己的水壶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面灌水,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肖凡闻言心里一惊疑惑道:“什么,什么意思?”
邱大胡子是盗墓的行家,这风水方面的事情,他可比肖凡要清楚很多。就见邱大胡子不急不缓的收起水壶说道:“你肖医生懂人,就不如我大胡子懂死人这点东西了。”
不知道这大胡子如果知道肖凡这手机里就住着一群鬼呢,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肖凡拍拍他的肩膀,这大胡子才指了指身后的槐树说道:“槐树,槐字怎么写?一木一鬼,以木吸鬼。哪里要是发现了古墓,而古墓旁种了槐树,这样的估摸大多下去不得,有鬼。这要下去怕是十有八九出不来”
肖凡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在脑海里喊了一句一直没有说话的舒月:“舒,舒月,你,你没有事吧?”
每一次回的都非常快的舒月,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回复。
肖凡心中更是着急,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面对着这大槐树后退两步,掏出手机一边低头看着手机打字,一边抬头盯着槐木;给舒月发了一条消息:“舒月?能收到消息吗?收到请回复。”
舒月依旧像是睡着了一样,迟迟没有回复肖凡的消息;肖凡迟疑片刻直接给饿死鬼大哥发了一条微信:
“大哥,在吗?”
“恩。”饿死鬼回复的非常快,似乎不受这槐木的影响。
肖凡飞快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焦急道:“现在舒月不理我了,她会不会被这槐木给抓走了?”
“你当这槐木是吸鬼石呢?所谓槐木吸鬼,是槐木特殊的气味能够干扰精神信号,但是这种……哎,你也听不懂,跟你说的直白点吧,就是人必须是在槐木下死的,才会被吸附到槐木里面,舒月不会”
肖凡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那,那舒月怎么跟消失了一样不回我呢?”
说话的同时肖凡又给舒月发了一条微信,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饿死鬼迟疑了片刻似乎也很奇怪,回到:“你拍一张照片给我看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