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奢华办公室中,杜寒衣与萧何仿佛身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位面,杜寒衣张狂的大笑着,眼泪水都要流了出来,而萧何却阴沉着脸,双拳紧握,指尖都有些发白。
“住口!”
萧何再也按耐不住,一拍桌子,吼道。
“一定有这样的完美人类存在,《启示录》已为我指点了迷津,更是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只要把你的能力研究出来,就一定可以创造出众神之子!”
杜寒衣抹了抹眼泪,歪着头盯着有些癫狂的萧何,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嘲弄神色,不屑的叹道:
“众神之子,我看你是被邪教蛊惑,迷失的心智,你现在就是个十足的恶魔,还自诩什么神……”
萧何儒雅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对着空气怒声吼道。
“把他给我押进地狱之门,我要亲自解剖他,完成我伟大的研究。”
话音刚落,原本那用头走路的金发女孩突然出现在了杜寒衣的身后,吊挂在他的背后,在他的耳边吹气,“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哥哥,给我一起去玩拍皮球吧!”
那稚嫩的声音在杜寒衣耳中听来,却是异常的让人惊悚,寒毛都要掉了一地。他缓缓的转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那女孩一只手慢慢抚摸着杜寒衣的头发,突然手掌猛地一攥,揪住杜寒衣的一缕头发就往后扯,力道之大,差点就杜寒衣的头皮给扯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扯头……
杜寒衣现在本就体弱,对于小女孩的撕扯根本无力反抗,龇牙咧嘴着想着那扇宽大的房门就撞了过去。
“救命啊,要死人啦!”
杜寒衣眼看着要撞上房门,扯着嗓子大喊道,那声音跟杀猪没啥两样。
“砰……”
一声巨响,那奢华的房门晃动了两下,再想找杜寒衣,却是空无一人,他与那小女孩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好像两个人都硬生生撞进了那扇门里,只留下萧何依靠着办公桌,阴沉的笑容缓缓浮现在脸上。
昏暗的灯光,潮湿的空气,耳边不时传来惨叫哀嚎声,杜寒衣睁开眼睛,面前景象让大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处好似个囚牢,布置却也还算富丽,四周墙砖都是殷红色,地上居然铺着地摊,壁灯散发着惨白的火光,而杜寒衣面前,那个金发小女孩倒立着,用颠倒的微笑盯着他看,手中皮球捧在胸口,可杜寒衣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皮球,好像是个人头!
“你干嘛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
杜寒衣揉了揉方才被撕扯的头皮,恶狠狠的对着那小女孩说道。
“大哥哥,一起来玩拍皮球啊!”
小女孩的笑容更盛,将那皮球伸到杜寒衣跟前,“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间中回荡,让杜寒衣原本平复下去的头皮,又一次发麻了起来。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你到底是什么?”
见多了灵异事物,杜寒衣倒也是见怪不怪,居然端正了身体,跟那小女孩聊起天来。
“我是爸爸的女儿,只要听爸爸的话,就有肉吃!”
小女孩将手中皮球在杜寒衣面前拍了一下,兴奋的说道。
“这么说是萧何把你创造出来的,还喂给你肉吃,这个肉不会是人肉吧……”
杜寒衣浑身一颤,喃喃说道,他盯着地上跳动起来的皮球,竟不自觉的伸出手拍了一下。
“啪……”
“咯咯咯,大哥哥要跟小柔一起玩拍皮球吗?”
“昂,好呀,那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杜寒衣看了一眼皮球,又看了一眼小女孩,露出个自认为十分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里是地狱之门,是小柔吃饭的地方。”
名叫小柔的金发女孩迫不及待的回应道,并顺手将皮球拍给了杜寒衣。
一个胸前有个大洞的年轻人端坐在一间牢笼中,与一个倒立着,用头一蹦一跳走路的金发女孩,在互相拍着一个似乎是人头一般的皮球,这画面实在让人很无语。
杜寒衣也很无语,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是将球拍还给了小柔,并柔声问道:
“那小柔知不知道跟我一起的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在哪里啊?”
小柔摇了摇头,脸上笑容不见,不过从杜寒衣的这个角度看来,那笑容实在是太过诡异。
“那你知不知道有个大胖子,也被萧……也被你爸爸抓了起来,他在哪里呢?”
“啊,大胖子的肉不好吃,他被爸爸关在了那边……”
杜寒衣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在囚牢的最深处,那里一片昏暗,时不时有惨叫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爸爸在生气,我要走了,大哥哥再见。”
正当杜寒衣还想再问出些什么时,小女孩突然抱起皮球,一蹦一跳退出了囚笼,头也不回的向着黑暗处走去,铁门“砰”的一声,自动锁上。
“地狱之门……吃饭的地方……看来喜娃上次直播出现的画面应该就在此处,吃人的地方。”
杜寒衣面色凝重,盯着远方那处黑暗之地凝视,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洞,缓缓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
“还是现在此地将伤养好吧,幸好早已将《强骨经》背的烂熟于胸,我身本是道体,又是宝器,应当水火不侵,金光不坏,怎么动不动就被打的不能动弹呢?”
杜寒衣大大咧咧的仰躺在地毯上,抚摸着胸前的伤洞,暗自思忖着,被吸血鬼一爪掏出的血洞已然比刚开始时愈合的许多,只有两根手指粗,杜寒衣用指尖摩挲着伤口边缘,眼神里满是思索之色。
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殷红的墙壁在壁灯的照耀下,暗的似血,杜寒衣甚至怀疑这种暗红色,会不会就是大片的鲜血溅上去,给染红的。
他的手指还在伤口边缘打转,胸膛上依稀还能望见不少的弹孔,不过已经愈合,留下淡淡的疤痕,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细如新肌。
时间宛若流沙,缓缓流转,杜寒衣的手指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眉头舒展,嘴角突然惨笑,手指突然发力,竟硬生生的将那原本将要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扒开。
“啊……”
杜寒衣一声惨叫,赶忙将手甩开,扶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果然,还是意识上的薄弱导致我承受不了这么重的伤势,这算什么,灵魂之力吗?”
杜寒衣颤抖着,重新坐起身来,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如果不能克服这样的短板,就算我的尸身再怎么无敌,没有意识的身躯,也只能是个无用的摆设。”
杜寒衣眼光渐寒,颤颤巍巍的手指再一次的抚摸到自己胸前的……
“必须要锻炼出能够承受各种伤痛的意志力,才能匹配这具不死不灭的尸身啊!”
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定,手指也不再犹豫,指尖用力,深深的扣开伤洞的边缘,皮肉分离,杜寒衣意识一阵摇晃,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栽倒下去。
“不能倒下……撑住啊……”
杜寒衣内心大喊着,硬生生又直起腰杆,张大了眼睛盯着前方的虚空,眼眶都要被他瞪裂,牙齿咬着下嘴唇,深深的齿印陷入皮肉当中,嘴唇好似要被咬下来一般。
手上却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半根手指已经扒开皮囊,深入了皮下,原本双指粗的伤洞竟又被撕裂开来,露出了鲜红的皮肉和阴森的胸骨。
“啊……”
晕眩感随即席卷而来,他的脑袋像是被重型卡车的车轮来回碾压着,更是被如同十倍重力场的能量轰击着自己的意志,杜寒衣嘴巴一歪,昏死了过去。
囚牢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到底是从何处传来,惨白的灯光盈盈弱弱,将殷红的墙壁照的一片斑驳。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寒衣渐渐转醒,只要身躯不被完全摧毁,他就有依附之地,经过时间的洗礼,他能再次醒来,这就是不死尸骸的恐怖之处,永远也杀不死的尸体。
“也不知道这样的训练方式有没有效果,不过倒真是觉得脑袋里厚实了许多,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感觉还是有的。”
杜寒衣缓缓站起身来,胸口的伤洞那被他自己撕裂的部分又缓缓的愈合,血肉中充盈着茅山道法。
“时间不多,我需要逃出这里,去找瑶玲和阿呆,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吃掉。”
杜寒衣自语道,随即站起身子,摇摇晃晃走到紧闭的笼门前,铁门森然,也不知用什么方式锁上,怎么拽也拽不动。他扒着铁窗向外往,一片漆黑,也不知外面有什么。
“幸亏从姬老头哪里淘来了不少的宝贝……哈哈,现在派上用场了。”
杜寒衣将手伸进裤子里,在裆部掏来掏去,终于是抽出了一张符篆,上面用朱砂笔写着繁复的咒文。
“嘿嘿,还是我机智,把这些符贴在内裤上,别人这么也发现不了,哈哈哈哈……”
杜寒衣仰天长啸,将手中符篆贴在了墙上,结指决,口中默念“急急如律令”,竟一头向着墙壁撞去。
“穿墙术!”
杜寒衣头碰着墙,那墙壁却如同水波荡漾一般毫无阻力,先是头,而后身躯,最后腿脚,径直的从墙中穿了过来,踏入黑暗之中。
“哈哈,茅山穿墙术,果然名不虚传。”
杜寒衣嘚瑟了一阵,扶着墙壁,摸着黑向着小柔指的方向探去,一路上,惨叫声却是越来越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