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徐攀又将江南一些不为人知的官场腌臜事情说了出来。
“崇祯十四年三月,知府赵文先为取悦福王,强抢民女三人……”
“崇祯十四年七月,知府赵文先伙同……伙同罪官与通判何政明贪墨税银八十万两,罪官分得白银十五万两……”
……
贪赃枉法、欺男霸女、欺上瞒下之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从徐攀二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枉你还口口声声说是读书人!竟然做下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简直将孔圣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十余年的寒窗苦读,难不成你们就学会了这些吗!”
“犯下此等罪行,还妄图活命?就算是把你三人凌迟都不为过!”
在场的官员纷纷怒视着三人,口中谩骂不止。
就连一直脸色平静的林风,此时眼中也渐渐有了怒意。
“啪!”
魏藻德将桌上惊堂木用力一拍:“你三人身为杭州三位首官,不思为民谋福,反倒是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要不是当今皇上仁德,本官恨不得现在就将你们五马分尸!”
说罢,魏藻德用眼角余光悄悄撇了林风一眼。
这时林风却向一旁的王承恩招了招手。
王承恩在林风身旁躬身道:“公子爷您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他,让徐攀二人签字画押,将杭州所有牵扯其中的官员统统揪出来,还有,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杭州兵马司指挥刘德祥的死因。”
“奴婢这就去……”
桑盈盈此时正气呼呼的盯着堂上的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林风和王承恩的动作。
随后王承恩悄悄走到魏藻德的身后,将林风的话告诉给了魏藻德。
“这……”
魏藻德一听林风提起了刘德祥的事情,一时间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之前刘德祥死事情还是魏藻德禀报林风的,而且魏藻德还告诉林风刘德祥是畏罪自杀。
此时林风提起这个事情,摆明了就是不相信魏藻德的话。
所以魏藻德心中一时很是为难。
王承恩将话带到后便转身回到林风的身旁,根本没有给魏藻德说话的机会。
魏藻德看了看林风,脸上依旧有些犹豫。
最终魏藻德还是一咬牙,问道:“堂下三人,本官且问你们,杭州兵马司指挥刘德祥本月死于家中,你们可知其中原因?”
赵文先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后,立即开口道:“回大人的话,下官等不知。”
虽然赵文先开口否认,可魏藻德也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了,当即也从赵文先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本官可告诉你们,如今本官可是替皇上审你们,你们若是不说实话,只怕是难逃抄家灭族!”
魏藻德这话一出,角落里的林风顿时眉头紧皱。
“呵……”
林风看着一脸严肃的魏藻德,口中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原来这魏藻德很是聪明,为了不将整个江南官场得罪个遍,所以字里行间都在告诉众人这是林风的意思。
林风何其精明?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
“下官虽犯下诸多罪行,可此事的确不知……”
赵文先还是否认知道这件事情,但他身后的徐攀和何政明却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大人……”
何政明此时突然开了口,但脸上却似乎有些犹豫。
“你有何话说?”
见何政明开了口,魏藻德便追问道。
“何政明!”
赵文先见身后的何政明突然开了口,顿时回过头怒视着他。
“大胆!你戴罪之身,竟敢咆哮公堂!来人!给本官掌二十下嘴!”
魏藻德一声令下,随后将桌案上的令牌扔在了地上。
两个衙役上前捡起了令牌,并用令牌开始打赵文先的耳光。
“啪!”
“啪!”
“啪!”
衙役不遗余力的扇着赵文先的耳光,没一会,赵文先便被打的满脸是血,就连嘴巴都肿了起来。
“禀大人!行刑完毕!”
衙役退下后,只见赵文先已经被打的躺倒在地,不远处还掉落着他的几颗牙齿。
魏藻德见他似乎晕了过去,便大喊道:“来人!将人犯赵文先带回大牢!”
赵文先被衙役拖走后,在场的众人便纷纷看着剩下的徐攀二人。
“你二人若是将知道的内情如实说出来,相信皇上最多也就定你二人一个从犯之罪,但若是拒不交代,想必你们也知道后果。”
魏藻德说着紧紧的盯着二人。
徐攀看了看众人,拱手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人找个僻静的地方……”
魏藻德见徐攀这幅模样,便当即向林风看去。
在得到林风的首肯后,当即说道:“退堂!将他二人带到后衙!”
“是!”
衙役答应一声后,便将两人往后衙带去。
“诸位同僚,你们稍坐,待本官听听他二人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