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安敢在此口出狂言!”
沉诚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好家伙,全真七子也上山来了,和黄老邪凑一块了。今儿个啥日子,这么热闹?
谭处端被欧阳锋一掌打断了嵴椎骨,掌力穿胸而过,连肋骨都断了一大片。当日若非黄药师给他留了半瓶伤药,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是以只能躺在一张竹床上,由另外六人轮流抬着上山。
开口呵斥沉诚的正是丘处机。
“阿咪托福!”一灯大师宣了声佛号道:“丘道长且消气。沉道长说的乃是实话,并未恶言中伤,莫要与他生气。”一灯大师还以为沉诚说他惧怕欧阳锋,躲在深山里是缩头乌龟,他见沉诚因言获罪,便主动开口替沉诚解围。
不料沉诚却不乐意了,直接怼上了丘处机。
“丘师伯,你若要骂我,还请你免开尊口。这是为你好,你没有一灯大师一般的养气功夫,说不过我,难免气大伤身。”沉诚见丘处机不待见自己,登时歪着脑袋,一脸轻蔑的说道。
沉诚以前家里恶亲戚多,有些长辈,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蹬鼻子上脸的。
给沉诚这么一激,丘处机就差要上来给他来一套全武行了。不过,这次却让马玉拦下了。全真七子见了一灯大师,便向他拜了一拜。几人却没正眼瞧黄药师,在他们看来,黄药师杀了周伯通,若非谭处端伤还没好,他们恨不得这就冲上去和他大战一场。
谭处端等人初见沉诚,便听他怼丘处机。虽早就听说王处一这个徒弟的顽劣至极,但毕竟未亲眼所见,一直半信半疑。如今真见了面,当下第一印象就打了个差字。
王处一将佛尘甩向一边,冲沉诚道:“诚儿,你是晚辈,别总气你丘师伯。过来见过众位师叔师伯,我来与你介绍。”
沉诚向黄药师和段智兴告了个罪,便往全真七子跟前走去。黄药师见沉诚一脸不快,知其心中怨气没撒完,必有好戏看,是以兴致勃勃,也不出声。他知晓若自己与全真七子一言不合,他们的矛头就会对准自己,这里是一灯大师的地盘,打起来反倒不美。
若是沉诚知道黄老邪的想法,怕是要被气死: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里是一灯大师的地盘?
“师父,非是我要气丘师伯,我这个人说话直,不懂如何讨好别人。我也不晓得丘师伯缘何生气,大抵是因为我说了真话吧。我也晓得,这世道,大抵是真话最伤人。我生的好看,若别人骂我丑八怪,我定是一笑而过,因我知道他是嫉妒。但若有人骂我单身狗,我一定是气死了。丘师伯嫉恶如仇,若是有人说他恶尽恶绝,想来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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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萌熊猫的弹幕,沉诚脸黑的跟丘处机似的。
沉诚这话说的狠,全真七子几个面面相觑,一时失言。黄老邪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转头朝一灯大师说道:“段兄,你瞧瞧这小子嘴多毒。想来刚刚骂你那两句,已是收着了。到底段兄你面子大,七兄都不如你。”
“阿咪托福!”一灯大师又宣了声佛号,却不搭话。
丘处机已然要被气炸,沉诚这最后一句听起来是在夸他,其实不就是在说他气量小,与他斗嘴斗不过,要气死么?他现在的处境很微妙,要教训沉诚,却找不到理由。说到底自己也不是他师父,你瞧他对王处一不是毕恭毕敬的么?
忽听黄老邪大笑,丘处机不由朝他怒目而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不得了。他居然看到了黄药师身旁的杨康!
此前杨康喂梅超风吃了药,但毕竟梅超风看起来还病恹恹,是以他一直在旁搀扶。丘处机看到杨康扶着梅超风,见到他却无动于衷,顿时怒不可遏。
“完颜康!你是已投了桃花岛么?”
此前在赵王府,杨康虽说表现不佳,但毕竟还没撕破脸。围攻丘处机乃是彭连虎等人所为。是私仇。不过,若是杨康叛了全真入桃花岛的消息传出去,江湖上可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这年头师门只见很深,叛师有如弑父。虽说杨康已投桃花岛,但若丘处机不言明,多少还有一层遮羞布在。
听了丘处机的质问,杨康脸色剧变。他一时不知道是该过来拜见丘处机,还是留在原地不动。黄药师的性子叫人琢磨不透,杨康担心自己若去拜见丘处机,会得罪现在的祖师爷。但沉诚叫他浪子回头,他若不去拜见丘处机,是否依旧是狼心狗肺呢?杨康进退失据。
此时沉诚已将伤药交给王处一,一次性给了八瓶,以备不时之需。王处一还以为沉诚必然晓得谭处端是如何受伤的,便也没多解释。
沉诚见丘处机斗不过自己,又去找杨康麻烦,心知其必然惹恼黄药师。他还不知道全真七子听信谣言,与黄药师做过一场,只觉得丘处机这种行为,就是拉着另外六个一起作死,便趁着黄药师还没发话,抢先开口。
“丘师伯,他不叫完颜康,他现在叫杨康!你瞧见他那条空袖子没?他杀了欧阳克,为杨叔和包婶报了仇,并因此得罪了欧阳锋。那条左臂便是欧阳锋的杰作!”
“哼,那便又如何?”听了沉诚的话语,丘处机冷哼一声,但语气终究缓和了不少。
王处一从身后伸手搭在沉诚的肩上,面色沉痛,接过话头:“诚儿,你还不知道,你周师叔祖已被那黄老邪害死,你着实不该与他走太近。”
“额……”
沉诚愣了一下,再看谭处端与梅超风,他这才明白过来,两人为何会受此重伤。这是让欧阳锋打的啊!
“师父,你哪听来的谣言?”
“那黄老邪亲口承认,还能有假?”
沉诚耸了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