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主要取决于孩提时期的生活环境。
沉诚初见郭芙还是在陆家庄左近,如今再次见到,沉诚不由心中感慨,这丫头,果然对得起她搅屎棍的名头。
神凋中百分之八十的误会皆由郭芙引起,这丫头的性子,往好听了说是单纯率真,但实际上就是刁蛮任性。
金轮国师带徒弟上门捣乱,黄蓉须得随时应变,让郭芙来请沉诚过去压阵,作为保险。这本是极正常的事,但让郭芙这么一搅合,便是沉诚想出手帮忙,也得先看看局势了。
沉诚什么身份?让郭芙来请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小辈都能对他摆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是请人该有的态度么?
即便沉诚不在乎名声,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
“你叫郭芙是么?”
见沉诚笑容满面还算和蔼,郭芙便点了点头。她心中暗自奇怪,爹娘谈话间提到沉大伯,总说他是个大坏蛋,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啧,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别人家孩子都快到成亲的年纪了,我还搁这荒废呢。”有时候,沉诚都觉得自己心老了,最近伤春悲秋也太过频繁了些。
程英兀自低头吃菜,她总觉得,沉诚说的每一句话都若有所指,但却指的不明不白……
郭芙见沉诚既不起身,又不拒绝,嘴里说的话又不着调,便在心中暗啐一口,道:“你不过去,那我可走了啊?”
沉诚笑着摆了摆手,郭芙便朝沉诚做了个鬼脸,乐呵呵的回母亲身边复命去了。
孙不二看着郭芙一蹦一跳的背影,有些怜悯:“这孩子,她母亲的机灵劲儿她是一点都没继承到。”
“孙师叔说的极是,依我看,倒不如让她拜入全真,训个几年,出来定能独当一面。”
赵志敬脸色难看,却又发作不得。孙不二让沉诚这么隐晦的刺了一句,心下不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沉诚说的是杨过,但杨过那件事,于她又无甚关系,只当没听见便是。
正厅中,郭靖被郝大通提醒过后,知道来的是蒙古那边的高手,便起身道:“各位远道而来,便请入座喝几杯吧。”他心知来者不善,便也不说什么欢迎之类的话语了。
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碗盏。
另一边黄蓉从郭芙处得知沉诚的反应,不由眉头一皱,后悔将这事儿交给郭芙去办。但沉诚既已露了拒绝之意,她也不好亲自再去请。
若是自己请不来,难道还要叫靖哥哥再去请么?又不是刘备请诸葛,他爱来便来,不来就罢。
酒过三巡,霍都王子一摇折扇,站了起来,朗声道:“今日我师徒未接英雄帖,只得厚着脸皮来做不速之客。但想到盛会难得,为了得见群雄,便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听诸位今日是想推举一位武林盟主出来,领袖武林,不知是也不是?”
场中群雄有人道:“我们中原人推举武林盟主,与你蒙古人何干?”
霍都请摇折扇,嬉笑道:“中原武林,蒙古武林,早晚合为一家,你又何必见外。依我看,这天下间,再没人的武功能及得上我师父金轮国师了。这武林盟主之位,也只有我师父能坐得。”
霍都这话说完,场中顿时骂声四起,郭黄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却已知道了这些人的来意。他们显然是得知英雄大会将不利于蒙古,这才来搅混水,砸场子。若是金轮真当了中原人的武林盟主,即便没人听他号令,那对中原武林的凝聚力也是极大的打击。
孙不二见霍都开口,便向沉诚介绍:“那说话者名叫霍都,听说是蒙古的某个王子。这些年,他在中原武林中活动频繁,两年前还纠集了一帮人打上终南山,说是要娶小龙女,结果让古墓派的蜂儿给蛰了回去。此人功夫极高,单打独斗连丘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却是从未听过他师父的名号,看气势也不像个简单人物。”
甄志丙听孙不二提到小龙女,登时面露愁容。因为沉诚的插手,甄志丙错失龙骑士的美称,但这对于他来说,兴许也是件好事。出家人老想着情情爱爱像话么?一点追求都没有,沉诚一个俗家人都比他有思想觉悟。
“我知道,勿须担心,看戏便是。若有必要,我会出手。”
黄蓉此前听郝大通说当日霍都打上终南山,全真七子靠着天罡北斗阵才将其击退,心下不免犹疑。而金轮国师作为霍都的师傅,想来更加厉害,也不知郭靖能不能斗得赢。
于是,她使了个计谋,开口道:“此间群雄已推举洪老帮主为盟主,你却要来推荐一个大家从未闻名,素不相识的什么金轮国师。倘若洪老帮主在此,原可与金轮国师一决雌雄,但他老人家周游天下,到处诛杀蒙古鞑子和为虎作伥的汉奸,没料得今日各位自己送上门来,却未能在此恭候。不过,好在洪老帮主和国师都传下了弟子,就由两家弟子代师父们较量一下如何?”
郭靖当年虽博得北侠的名号,但武功却是比另外几人稍逊一筹。若这金轮国师真有与七公一拼之力,说不得郭靖得吃亏。这霍都终究斗不过天罡北斗阵,想来不会太难对付。
蚂蚁上树没有蚂蚁,老婆饼里也没老婆。同理,英雄大会亦无真英雄。黄药师与洪七公不知所踪,欧阳锋把儿子甩给沉诚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南帝自己不来,却派了几个弟子来,想来也是觉得这场聚会与他身份不符。金轮国师巴巴跑来,首先档次就低了。
至于沉诚,他是冤种,不来不行。嗯,其实也算不得英雄。
“好,那便来试试吧!”
见霍都应声,场中众人便将桌子搬开,清出块空地来。
郭靖跃入场中,却听霍都开口道:“慢着,这位是丐帮上一任帮主,郭大侠吧?我曾听闻郭大侠不仅仅是丐帮洪老帮主的弟子,亦是全真派马真人的弟子。除此之外,更是师从江南七怪。这一人投数位师父,本也是常事,但尊夫人方才有所言明,今日乃是洪老帮主与金轮国师较量功夫。阁下武功虽强,却身兼众艺,如何能显出洪老帮主的真实本事?”
在场不仅仅是郭靖身兼众艺,黄蓉也是身兼洪七公与黄药师的武学。而沉诚更是此间最大融合怪。这黄蓉搬石头砸了自己脚无所谓,但若是坑的沉诚无法出手,那乐子就大了。
沉诚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你是来争武林盟主还是来过家家的?要打便打,不打就滚!是不是要我找个三岁娃娃来跟你打你才肯接招?真磨叽。”
场中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