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开门!”
“千万不能开门!”
“对!不能开门啊!”
漆黑之中的六人,无暇顾及进门的是谁,就已经开始大喊不让开门了。
沈不言沉吟半晌,抓住了林季的胳膊,故意压低了声音:
“开门。”
林季没有犹豫,立即按压住门把手。
外面的人看到门开,果断得一头猛扎冲门而入。
三人陆续进来,林季又一次把门关上。
林季依旧站在门口,背部抵着门。
江凌,陈小刀,黄育元三人进了门,被眼前的幽暗吓住,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江凌看不清放他们进来的人是谁。
可毕竟这算是救命之恩,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谢谢。”
陈小刀和黄育元嗓子早就喊哑了,现在除了喘着粗气,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季没有时间跟这几个人客套了。
他在心底盘算着,还有多久会亮灯。
因为多次的死亡与重生,导致林季对时间计算特别敏感。
跟他预期的时间差不多。
大约只过了两分钟左右,灯又一次亮起。
林季快速转过身,面对着门,没跟房间里的任何人对视。
江凌三人恢复视力后,诧异得发现除了门口的二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跟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而这个房间的结构也是十分奇特。
除了是个狭隘的长条形看起来有些压抑之外,更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它的构造。
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去,会发现这个长条形的房间居然被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隔间。
每个房间的连接处不是门,而是高矮不一的阶梯。
似乎,他们身处的这个建筑,地面呈“U”型。
从江凌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正对面高度的台阶,大约有个一米高。
那六个人刚好站在阶梯的边缘。
江凌猜测,这些人怕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位置有个断层了。
而这离门最近的两个男人,应该也是才进来不久。
……
这一次林季很机警得没有转过身,面门思过一般低着头。
“都说了别开门了!为什么还要开门啊!”
说话的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虚胖少年。
他叫齐永思。
之所以说他虚胖,是因为他只是说话稍微大声了一些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之所以称呼他为少年,是因为他的穿着像极了刚进入大学不久的学生。
只不过,沈不言不太喜欢这个家伙。
语气太过于尖酸刻薄,可见这个家伙是典型的遇事会带头逃跑的人。
“为什么不开门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接话的是林季。
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专门用喃喃自语程度的小声。
可是偏偏这会儿房间内寂静的掉下一根针都听得到,就导致林季的说话声音特外突兀。
沈不言面带惊诧得转过身,有些诧异得看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小伙子。
林季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还要当出头鸟?
一米九几的腹肌男见林季单薄的身影,不禁冷笑几声。
“我以为谁要当大英雄呢,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都不够外面的怪物塞牙缝吧。”
嘲讽声格外刺耳,可林季并不把这个当回事儿。
经历那么多东西,生死轮回多次,像是这种程度的嘲讽又不能让他掉块肉。
沈不言听着肌肉男的话,不禁猜忌起来。
他眼神微沉,语气阴沉:“你知道外面是怪物?”
一句话,堵得肌肉男半个字说不出。
他的眼神闪烁,有意得在躲避沈不言锐利的眼神。
“什、什么怪物……”
“我可没有说!”
那个一直呈微醺状态的男人这时候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抬了抬眼皮瞧着那个肌肉男: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于肌肉男来说,这种话怕是杀伤力排前三的了。
话音才刚落,肌肉男已经捏紧了右手中的哑铃,一副随时要把那哑铃砸在别人脑壳上的模样。
肌肉男咬牙切齿憋出了一句话:“你算什么东西?”
他叫屈启,因为年少时受了些校园霸凌,所以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到现在。
虽然不说是有武艺傍身,但最起码一般的人根本打不过他。
屈启恶狠狠得盯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那眼神就好像是跟别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屈启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这个醉汉再废话一句,他就把这个哑铃砸他脑袋上。
保证他脑袋开花!
梁实又抬起了酒瓶子,猛地扎了一口夺命大乌苏。
他抬了抬眼皮,丝毫没有胆怯,反而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模样:
“都到这种鬼地方了,还有几个人怕死啊?”
“而且这个地方多好啊,我的酒瓶子会自动续杯啊!”
说着,梁实又十分惬意得抬起酒瓶子扎了一口。
……
因为一句话差一点引起一场战斗。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上一轮完成双杀的那位大妈,在这一轮得到了沈不言的密切关注。
可是奇怪的是,这一轮的大妈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林季或者沈不言,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一直到陈小刀和黄育元二人缓过劲儿来,陈小刀才直勾勾得朝着那个拎着公文包的社畜男走过去。
陈小刀一把拎起了那个男人的领子,表情凶神恶煞。
“你特么的!”
“为什么要让司机把车开走?!”
“我们十个人就剩下三个了!”
简单的三句话,没有感情,全是故事。
林季站在沈不言的身后,微微低着头,尽可能得用余光去看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鬼地方,也会触发【被人发现能看见,就会死】的这个定律。
可是他的好奇心不允许他一直装个瞎子。
尤其是这两个人都已经说出了这种满是故事的话。
那林季,肯定是想要去凑这个热闹的。
沈不言察觉到了身后的人一直在不停地“蠕动”,打扰了他看热闹的兴致。
“你能不能别在这扭曲身体?像个蛆。”
林季被嘲讽,也不气恼,反而是咧嘴对着沈不言笑了笑。
“哥,你怕是忘记了蛆一般哪个地方最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