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伟思细细地琢磨姜宇的计划,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大胆又相对可行的计划。
而且该计划的战略目的非凡,又能将人类的智慧发挥到极致,是一个很高明的战略计划。
想了几秒钟,常伟思才道:“我会向上级汇报。”
其实他内心已经又定论,这个计划一定能让上级高度重视,在联合国上通过也不是问题。
姜宇问:“计划我毫不隐瞒,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呢?”
作战中心承诺可以帮忙牵线搭桥,联系俄国进口低价的石油和天然气。
还可以转让冶炼黄金的技术,帮你们设计冶炼工厂,不过这里产出的黄金,要卖给作战中心。
自救派的辖区虽然资源丰富,可是没有石油和天然气的储备,这将极大地妨碍自救派进行工业化建设的进程,毕竟石油就可以撑起一个国家一半以上的化工体系。
另外黄金也能每年创造几亿美元的收入,以前当地卖金矿石,收入可能只有成品黄金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
这一进一出,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得见的实惠,而且这种交易完全是双赢的。
姜宇微笑道:“成交。”
常伟思又道:“我的第二个目的是要提醒你,现在降临派又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估计未来两年又是他们的活跃期,你要当心。”
姜宇点了点头:“多谢,不过现在降临派已经拿我没什么办法,他们要是躲在角落里还能多活几天,但他们如果来自救派杀我,只会让他们灭亡得更快。”
说到这里,姜宇突然收起笑容:“我刚刚想到,面壁计划有一个漏洞。
“这种隐藏在思维里的谋略可以骗得过三体星人,但是却不一定骗得过降临派的人,尹文斯要再次受三体人的重用了。”
常伟思也道:“也就是说执行该计划的人,不仅要考虑骗过三体星人,还要考虑骗过人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良久不语。
人类想要制定对付三体星人的计划,真的是太难了!
常伟思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于月球上的留言,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么?”
姜宇摇了摇头:“我现在能做的是牢记那些留言,之前时间旅行者利用霍金营救我的举动,可能就是她引起我注意的方式,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重视关于她的一些提示。
“而月球的留言,可能就是留给我的!”
只要条件允许,他就会大力开展登月计划,再加上他有无尽的寿命,这条留言估计迟早会用得上。
常伟思点了点头:“你一直谨记着那条留言就好。”
接着他又问:“土地革命基本上完成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完全控制自救派的基层。”这些打算没必要隐瞒,姜宇侃侃而谈:“现在派到基层的执政人员只经过了五个来月的培训,行政能力很差,每天都会出现多起冲突事件。
“而且他们执行任务的方式很粗暴,不懂得区分主次矛盾。
“我对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认真完成土地革命,那么就算他们趁机获取了一部分利益,我也不深究。
“这是改变自救派的第一步,五年内,这个国家的执政都一定是简单粗暴的。”
姜宇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夏天,学校的第一批学生就毕业了,我将利用他们彻底控制自救派东部的山区,阻断几内亚对自救派的影响。
“之后跟我们有同样价值观的毕业生只会越来越多,我预计五年后,毕业生人数每年可以达到一万。
“到时候我就可以渐渐替换基层的执政人员,先控制自救派南部(原利比里亚领土),那里有很多西方国家留下的基础设施和各种矿。
“先加强自然资源的收入,再控制自救派北部加强农业方面的建设。
“等农业和工业有了一定的基础,那时候码头也升级好了,我再开放部分自救派的市场,寻找进一步的发展。”
常伟思见姜宇的打算井井有条,他也就放心了。
接着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北京的变化,等天彻底黑下来,才回去用餐。
次日常伟思去参观“南天门计划”的合作项目,自救派成立的“未来武器”研究所,已经改良了一款新型的电磁炮。
电磁炮早就已经装备到最先进的军舰上了,可是电磁炮的体积太大,耗能太多,在大型战舰上还有用武之地,可是不适合装备在太空战机上。
所以对电磁炮的改良,是让其体积变小,并努力寻找新的储能方式。
常伟思对这个进度非常满意,因为他知道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自救派自身的问题不少,可是一直没有停止对合作项目的研究,这本身就很不容易。
……
转眼来到了五月份,联合国邀请姜宇去为“面壁计划”致辞。
这项计划得到了各国代表的认可,并在四月份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五月的时候该计划进入到了具体的实施阶段。
姜宇在卫星系统的实时保护下来到纽约,美国的绝大部分领土都在北纬三十度以北,现在这里都变成了冻土层。
五月份虽然是北半球的夏季,可是五月份的纽约有些冰雪还没有融化。
这是一个移民国家,在大举搬迁之后才发现可以支持民族凝聚力的东西不多,所以华盛顿和洛杉矶、纽约等城市变成了加强民族凝聚里的地方。
这几个城市,有40%左右的人口并没有进行搬迁,所以这里是同纬度地区比较热闹的地方。
联合国也没有进行搬迁,还是在原处。
姜宇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高维度地区如深秋一般的寒冷,而且太阳光也明显没有赤道附近温暖。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姜宇按照安排来到了联合国大厦。
去休息区的路上,一个一脸冷峻的男子突然跟上来说:“我知道你们!ETO的余孽!”
姜宇身边的西顿等人大惊失色,姜宇看了看那个冷峻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面无表情,像是从油画里搬出来的一座冰冷的塑像。
冷峻男子身后还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漂亮的东方面孔吸引了姜宇的注意力。
姜宇长时间在国外,让他反而对东方面孔格外敏感。
接着姜宇才收回视线,盯着冷峻男子的眼睛道:“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