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晚。
杨过没有依照顺序的召见阿里白,而是继续让苏檀儿来见他。
不待苏檀儿轻解罗裳与君眠,杨过便立时打断了她的动作。
“今晚我要离开府中一趟,你替我保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需你弄出一些动静来。”
苏檀儿还当杨过让自己来侍寝,谁知对方却要离开,不过聪明的她,还是想到这很可能是杨过对自己的一次考验,于是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
“大人,不知妾身要如何做?”
杨过稍一沉吟,来到床边,故意卸去几块支木后,整个床的支架便有些摇摇晃晃,随着他轻摇几下,床木就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起初,苏檀儿还未觉得有什么,但仔细一听后,却是不由得脸颊发烫,有些难为情来。
杨过听了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说道:“不错,就是这个声音,你只要时不时摇晃一下,弄出些声响来掩人耳目就行了!”
苏檀儿虽然不知他夜间离开府中所为何事,也不去过问,而是满口应下,表现得十分乖顺。
不过,就在杨过将要离开时,苏檀儿却是叫住了他,问道:“大人,妾身需……需要发出那种……声音吗?”
杨过被她问得一愣,随后笑道:“你若愿意,我自是没意见了,不过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自己省着点来就行了!”
说罢,他便灭掉了屋内的烛火,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屋中。
苏檀儿纤细的十指掩着樱桃小口,不由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她明明没有见到门窗被打开,也未听到任何声音,杨过就消失在了眼前,这般神奇手段,当真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不过杨过一离开,她便知道自己的任务来了,于是乖乖坐到床上,用手扶着床架,微微摇晃了起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在房中响起,尽管觉得十分难为情,但想到此刻房中也只有自己一人,在犹豫了一下后,苏檀儿还是强忍着羞意,自口中发出阵阵甜腻的婉转轻吟之声。
并未离开太远的杨过,听到这声声妙音,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想不到还挺卖力,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杨过不再停留,身形很快化作一道残影,隐匿在夜黑当中,一众隐藏在府中的暗哨,均无一人发现他的离开。
完颜亮深知杨过的武功高强,所派来的高手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但他不知道的是,杨过最擅长的便是轻功,只要他想走,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此刻借由夜幕遮掩,更是如有神助。
一阵奔袭,杨过顺利的来到了宣徽院中。
随即轻车熟路的来到公孙绿萼房内。
为了不惊到佳人,他刻意弄出一些声响,让公孙绿萼有所察觉。
见是情郎,公孙绿萼立马放松了警惕,扑入对方怀中。
</p>
一阵腻歪,自然是从客厅来到了床上,二人共赴巫山,一番雨露滋润过后,公孙绿萼轻靠在情郎宽厚的胸膛之上,柔声道:“杨大哥,你的事都处理好了么?”
杨过摇头道:“还差的远呢!”
公孙绿萼闻言,不由得一阵失落。
杨过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温言道:“萼儿,你是不是想回情谷了?”
公孙绿萼微微颔首道:“嗯!我想龙姐姐她们了!”
杨过道:“我今日来,便是为了带你和你娘离开中都的。”
公孙绿萼面色一喜道:“离开中都?我们一起么?”
杨过苦笑道:“我倒是想陪你们一起回去,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间,我怕是还无法离开中都。”
“这……好吧!”
公孙绿萼向来善解人意,颇识大体,尽管有些失望,却还是选择了支持情郎。
杨过心下感动,在她那娇嫩的粉颊上亲了一口道:“事不宜迟,我已经派人在城外接应,算来时间,现在便动身吧!”
公孙绿萼没想到如此着急要走,二人穿好衣裳后,就径直来到裘千尺的屋中。
杨过背起裘千尺,也没有跟裘千仞打招呼,便带着她们母女二人一路向着城外奔去。
以杨过的轻功,翻越城墙自然不在话下,等来到城外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如此向城西行去二十里外,一群身披碧绿锦缎斗篷,胸口绣着一只黑鹫的女子围聚在此处,正是灵鹫宫钧天部的诸婢。
带头之人,自然是虚竹了!
为了保险起见,杨过早在宣徽院时,便让海东青到西夏国送信,请虚竹带人前来接应。
早在数日前,灵鹫宫的众人就已经到达约定的地点,只可惜杨过一直脱不开身,而他又不信任裘千仞,也就到了今日,才能与众人会合。
见到杨过,灵鹫宫诸婢和虚竹亦如往常一般的向他行礼,并未因江湖上的传言,对他有所疏远。
而见到这一幕的杨过,心中也有些感触,比起中原的一些所谓名门正派,像是他手底下的灵鹫宫、神龙教、逍遥派的人,都不会因自己的身份变更,而有所改变。
对此,他自然有些欣慰。
将裘千尺和公孙绿萼交给诸婢后,虚竹想了想,还是对杨过说道:“师叔,有着明教和金蛇营的人在暗中煽动舆论,如今中原武林,许多江湖豪杰对你的赞誉,也都变成了唾骂,只怕整个中原,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对于此事,杨过早已料到,当日在他正式归顺金国时,就预料到作为幕后推动这一切的完颜亮,绝不会仅满足于将消息封锁在金国,再加上他的对头如此之多,只怕是落井下石之人,也绝不在少数。
“无妨,反正我两耳不闻窗外事,随他们去吧!”
杨过摆了摆手,并不在意道。
虚竹忍不住问道:“师叔,你当真是金人?其中是否有所隐情?”
“怎么?如果我是金人,你就不认我了不成?”
杨过看了他一眼,调侃道。
虚竹忙道:“师叔误会弟子了,无论如何,师叔都是弟子的恩人,只要师父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无论金人也好,宋人也罢,弟子都会如往常一样,敬重师叔!”
杨过心中稍得些许宽慰道:“就算我伤天害理,你若想要清理门户,那还早着呢!”
也不等虚竹继续废话,杨过就催促着他赶紧离开,定要安安全全的把裘千尺母女送回洛阳。
虚竹领命答应,当即便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