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此人便是那慕容博?”
萧峰来到杨过身边,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一双拳头攥紧,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让这父子二人血溅少室山,以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对于父母被害的始末,萧峰早已从杨过口中得知实情,不过为防萧峰冲动,杨过并未告知他父亲萧远山在世的消息,也未告诉他赵钱孙,乃至乔三槐夫妇都是其父所杀。
杨过微微颔首道:“不错,大哥先忍耐片刻,还有一人未到场,倒也不急着找他们算账!”
对于杨过,萧峰还是十分信任的,知道杀了这二人,有许多事便无法解释,虽然心中恨意滔天,但现下也在极力克制。
群僧中,玄慈见慕容博真的尚在人间,眼底闪过一丝悔恨,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云,也在此刻见到对方时,豁然开朗。
杨过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与丁春秋交手的虚竹身上,这位小师侄内功足以称得上是震古烁今,但奈何心存慈悲,临敌经验又实在太浅,极少与人交手,因此在对面丁春秋时,对他的毒功颇为忌惮,以至于本该最先结束战斗的他,到现在还奈何不了对方。
“大哥,向你借酒一用!”
不等萧峰回答,杨过便纵身向前跃去,在途经燕云十八骑时,五指一抓,摄来一袋烈酒,拨开木塞,运以内力将烈酒向前一送,酒水从塞口喷出,化作一道酒箭。
“在这摸什么鱼,快给他种下生死符!”
杨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虚竹微微一愣,随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烈酒在手中,掌心暗运内功,逆转北冥真气,不多时已将掌中酒水化作七八片寒冰。
虚竹挥掌震退了丁春秋,同时又将左掌凝聚的生死符分别打向对方。
丁春秋乍觉寒风袭体,大吃了一惊,又见杨过袭至,正要拔腿便跑,忽然肩头的“缺盆穴”上微微一寒,紧跟着小腹“天枢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三处也觉凉飕飕地。
他刚要运功抵御寒意的侵蚀,突然身上又有几处穴道生出异样,不多时,浑身就像是被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又疼又痒,顿时倒在地上连连打滚惨叫。
身上的衣服被他抓破,身上也被指甲抓出道道可怖的血痕出来。
这时杨过赶来,对暗处的人喊道:“梅剑何在?”
只见一个身着浅红裙衫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拱手拜道:“尊主!”
“待他再疼上一刻钟后,再喂解药。”
梅剑当即应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杨过又问道:“怎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没来?”
不等梅剑回话,暗处便有一群人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正是乌老大一行人。
“尊主息怒,我等得到尊主的命令,便一齐赶赴少林,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是……是四位姑娘……姑娘……说……”
乌老大等人连忙跪倒在地,乌老大想要解释什么,但迎着梅剑的目光,却又不敢再说下去。
杨过立时会意,知道定是梅剑故意整蛊这些人,好让自己见他们办事不力,惩治他们一番,也算是为当日钧天部牺牲的诸婢报仇。
杨过暗自摇头失笑,倒也没怪罪她们四姐妹,让这群人看好丁春秋和星宿派的弟子后,就让梅剑虚竹跟自己离开了。
丁春秋在这场恩怨中并没有戏份,故事到这,他也该退场了,至于如何处置这老怪物,杨过自然是要带回情谷,给苏星河等人一个交代。
回到少林寺外时,不知何时,场中又出现了一名黑衣蒙面人站在大哥萧峰身边,而萧峰对他,也甚是尊敬的模样。
这黑衣蒙面人是在杨过离开时,忽然现身,来到萧峰身边的。
萧峰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对方是当日在聚贤庄搭救自己的那位前辈,心下好生感激,若不是承蒙对方仗义出手,只怕自己和阿朱早已天人永隔。
而那黑衣蒙面人现身只是询问了一番杨过的事后,就不再说话,目光落在慕容博父子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杨过和虚竹回来,玄慈心中稍有定数,开始对慕容博问责起来。
“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当日之事暂且不论,现下老衲只问你一事,我玄悲师弟丧生于大理身戒寺,此事可是慕容老施主所为?”
慕容博知道今日一现身,许多事便有了矛头,实是避无可避,当即直言道:“不错,正是老夫所为。”
玄慈长声一叹,身后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声音中十分悲愤。
玄慈道:“既然慕容老施主承认,那么此事也就有了公断。”
他话音一落,百余名少林武僧齐声上前,一列列排在四周,或横禅杖,或挺戒刀,将慕容博父子团团围住。
这时,杨过忽然说道:“今日趁着各路英雄齐聚此处,又有少林诸位高僧作为见证,就当日聚贤庄惨案,杨某斗胆替吾兄讨个公道!”
少林群僧,及在场的各路英豪闻言,神色皆是莫名,不知杨过要搞什么名堂,对于当日聚贤庄惨案,场中之人有不少都在当日亲眼目睹,是萧峰狂性大发,杀害了数十名武林同道,此事还有何公道可言?
不过见识了杨过以一敌二的高超剑术后,在场之人又不敢逆他的面子,只能压抑着满腔愤恨的向他看来,有意听他如何为萧峰这恶徒辩解。
不等杨过吩咐,兰剑竹剑菊剑三姐妹就押着全冠清和康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封了他们穴道,让他们跪在地上。
丐帮之中,见全冠清和康敏被押着跪在人前,脸上大有激愤之意,有几位长老已经忍不住的走上前来质问。
毕竟这二人身份不同,全冠清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地位尊贵,自然不必多说,而康敏更是前任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虽然在帮中没有什么职位,但即便是那些九袋长老见到了,也得尊几分面子,岂能任人这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