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点说,那个图案更像个人头,因为没有身子,只有一颗孤零零的人首,可是五官就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日晒,在罗布泊的风沙中花了脸。
苏是年瞪大了眼睛,也没能从后面的图案上得出什么结论来,对于墓葬文化,他几乎一窍不通,更何况碑文讲究了。
这一来二去的功夫,阿来也反应过来了,当即也不再纠结什么详不详的事,而是一头雾水的凑到苏是年身旁,撇过头看了过来,结果仅是一眼就让他呆住了,随即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这……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眼熟?
苏是年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他愣愣地看着阿来,突然觉得这个平常不言不语的精瘦汉子,愈加的像一头猫头鹰……他可以看到常人触及不到的夜。
一块怪异的墓碑上多了一个人头图案,还有一辆与自己一行人牵扯不清的路虎,加上如今阿来的似曾相识。
这种种诡异,如跗骨之蛆,在了这生气渐无的荒漠中,愈加的阴沉浓厚,就好像天空上迟迟不肯散去的阴云。
阿来一句话就惊住了众人。
苏是年内心的异样也越来越重,他下意识地问道:“你认识这人?”
“不……不认识。”阿来摇了摇头,盯着苏是年手中的怪异墓碑,竟有些凝重:“我认识这块墓碑。”
“你认识墓碑?”苏是年一惊,心头大为不解,刚才你不还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吗?
阿来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有点不确定了,他摸了摸脑袋,犹有不决道:“其实我刚开始没感觉有什么,可等看到这古怪墓碑后的图案后,却突然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你见过?”苏是年顿时眼前一亮。
两人的对话,也让冰疙瘩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在墓碑文化中,其实多有考究的,一般来说,给墓穴立碑的话,通常会在碑上刻有图案,而这图案就要根据墓穴所在的山形来定。
众所周知,龙脉都有它的象形名,比如:山形像个老虎,就把此山称“猛虎形”,猛虎无情,那么葬在此山的墓穴碑上的图案就应该刻犀牛望月,再者如水口不收的山脉,墓碑图案则是莲花池。
诸如此类,考究繁多,总而言之,在风门一脉,堪舆定穴,画龙点睛之术颇多,即便冰疙瘩也不能面面俱到,不过他还是知道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在墓碑上刻人头的习俗。
这种事情不仅是闻所未闻了,而是有点恐怖……
如今他听到阿来说见过这种古怪的墓碑,自然也起了好奇心。
“这个……”可这一问到关键处,阿来竟焉住了,挠着脑袋,半天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断喃喃道:“我就是觉得熟悉……”
得。
见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苏是年只好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冰疙瘩身上,想听取一下对方的意见。
然而,也就在这时,阿来突然眼皮一跳,指着车内的两人怪叫了一声:“这里面的人是活的!”
苏是年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随即往车内看了一眼,发现两人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这才想起救人要紧,这几人来历明不明朗先另说好了,于是他下意识间就猛地一拉车门,同时对着阿来颇为无语道:“没人说这里面的人是死的好吧?”
不是死的?
不知为何,阿来当场就是一愣,接着说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地话:“可……可我好像见过这两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