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翘起身子,竟像蛇一样,动作古怪,给人一种四处张望的荒谬感,最后它把头对准的苏是年……
这东西的外貌特征顿时就清晰的呈现了出来,通体血色,无眼无鼻,头部却有蚂蟥一样的吸盘,缓缓蠕动,最后裂开一个口子,弧度诡异,让人有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苏是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瞪着眼睛,可当他注意力转移到嫩红色的吸盘时,顿时四肢冰凉,如坠冰窟,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东西……好像在笑?!
霎时间,无尽的恐慌像海潮一样汹涌而来,可也就在这时,那东西已经像一条蛇一样弹了过来,血光一闪,像是浮光掠影,速度飞快!
苏是年想要避开,可是就在神经指令下达的瞬间,他却发现因为呕吐的时间过长,他四肢竟隐隐麻木了!
这让他根本就做不出最迅速的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像蚂蟥一样进入自己体内。
咻!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道寒芒掠过,紧接着就是金属与沙粒剧烈摩擦所发出‘次啦’一声响。
片刻后,直到发现那条蚂蟥一样的东西不在自己身上时,苏是年才一头冷汗地确定,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他惊魂未定地四下望去,最终发现了那诡异的东西,在不远处缓缓的蠕动着,看上去就跟一根刚从肚子里掏出的血肠子一模一样。
那柄薄而锋利的柳叶飞刀正稳稳地扎在它的身上,鲜红的血,顺着刀身缓缓淌在粗糙的沙砾上。
沙沙沙……
有脚步声。
苏是年喘着粗气,回头一看,是冰疙瘩,他走过来后,死死地盯着那像血肠子一样的东西,不言也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什么玩意?”苏是年心有余悸,这跟人肠子一样的东西简直太诡异了,竟然躲藏在人的身体里,鬼鬼祟祟又阴险狡诈,就像有着人的思维一样。
“原来还真有这种虫子。”不知道为什么,冰疙瘩皱着眉,表情里有种说不清的异样。
“虫子?”苏是年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一阵恶寒,如果不仔细看,他绝对会将这东西当成一根人的肠子……强忍着恶心,他继续问道:“沙漠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冰疙瘩突然蹲下,用双指夹出了那片染着黑血的柳叶飞刀,五指一翻飞,将飞刀收纳在袖口中后。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说道:“这是千脑虫……”
苏是年有些犯恶心:“千脑虫?这虫子不会有一千个脑子吧?”
冰疙瘩也不答话,而是对着先洒出一些白色粉末,让人称奇的是,在接触到千脑虫尸体的瞬间,这些粉末就‘呼’的一下燃成了一片明火,片刻间就将这虫子烧成了灰烬。
“这种虫子很聪明,进入人体后,通过血液循环进入人脑,并在人脑中游走,吸取脑细胞营养发育,最终伪装成大脑回路,慢慢壮大,极有可能会干扰一个人的言行举止。”
苏是年听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搓了搓手背,说道:“这虫子可真恶心。”
冰疙瘩没有解释太多:“照片上的那些虫卵应该就是它孵出来的,这种特殊蛊术防不胜防,以后要多小心。”
蛊术?
虫卵?
两个字就像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倏然划过,苏是年忽然有些明白了……他想到了小西瓜,也想到了在国字脸闯进帐篷前的那个猜测。
小西瓜……用的是蛊术?
心念如电,莫名可状,苏是年突然有些发寒,也许在幽灵列车上所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对母女,而是一个恶魔和一具女尸。
仔细一想的话,那中年妇女所呈现出来的症状简直和大李两人一模一样,都是脊椎僵硬,像干硬的标枪一样无法弯曲……
如此看来,真正的大李早在幽灵列车上就被控制了,只不过等他进入到驾驶室后,才彻底夺回身体的所有权。
至于这个死去多时的冒牌货,估计同样没能摆脱这个命运。
可当推理出这一切后,苏是年反而沉默住了,因为他发现推开一扇门的同时,里面还有另一扇门,你永远看不到门后面是什么。
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她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冰疙瘩也来到了罗布泊?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干燥的大漠,到底有着什么,能吸引这么多人陆续罗布泊这座空寂的大房子。
这些问题,像是梦里的多诺米牌,永无止境。
苏是年忍不住看着冰疙瘩,问道:“你怎么来了?”
冰疙瘩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制造粗糙的锦囊,随手扔了过来:“带好,驱虫。”
“……”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驱虫’二字,还是苏是年隐隐明白了一件事,也许是冰疙瘩的到来,让小西瓜有了忌惮,才突然离去。
毕竟这家伙面瘫归面瘫,可神秘程度绝对不能小觑。
要知道,长这么大,苏是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手中能喷出火焰的人,这让他不由得就一脸新奇道:“你是不是个道士啊?”
冰疙瘩愣了下,似乎终于有人把他问懵了一次,不过下一秒,他就摇了摇头:“不是。”
苏是年挠了挠头:“那刚才的那道火焰怎么喷出来的?”
听到询问,也没见冰疙瘩做什么动作,就只是突然摊了下手,掌心中就多出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一幕顿时就让苏是年想到了对方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将国字脸一行人的子弹全部卸掉的事情。
一时,更加确定这冰疙瘩不简单了,于是卯着心里那股好奇劲,他探手一抓,将那两块黑乎乎的东西,拿到了眼前,结果在弄清是啥后,顿时就懵住了!
两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