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
一道流火竟是凭空出现,彷如金蛇出洞,快速地攻向对方!
“惊门的技法!”国字脸也是脸色一变,一个驴打滚,翻滚在地上,可下一秒就听到两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原本国字脸避过了一劫,可是他后面的两个手下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烈火扑面,整个人都烧成了一个火人,在滚烫的沙漠上惨叫连连。
国字脸无动于衷地转头看了一眼,随后眯起眼睛道:“你怎么会涉猎盗门和惊门两门技法?”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冰疙瘩也是不说则已,这一说就是各种侧漏,那张不苟言笑的面瘫相看着就唬人。
也不知道被对方的这一手给震住了,国字脸冷眼看了冰疙瘩一眼,接着竟是徒手甩出一把银针,霎时间银光飒踏,尽眼寒芒。
被刚才这一幕给惊的怔怔失神的苏是年,突然就感觉腰间一痛,接着整个人就横飞了出去,‘嘭’的一声闷响,栽进了沙漠里,来了个狗吃屎。
仅与死神一步之差的他,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把脑袋从沙里拔出来后,‘呸呸’地吐了两口沙子,就是一脸恼火。
正要质问一番,却突然听到身后的阿来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他心头一惊,转头霎那,直接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来竟然浑身瘫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像羊癫疯一样抽搐个不停。
苏是年没敢过去,因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是人是鬼,在那张新疆晚报上,这家伙已经死了的……
“嗡!”
突然,一道强有力的引擎声响起,几人循声一看,却发现国字脸在众人惊慌躲避的时候,启动了那辆黑色的三菱帕杰罗,一个急转向后,留下一地沙尘滚滚,绝尘而去。
眼见黑色的车影在荒芜的大漠中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冰疙瘩只好放弃了追逐,他走到阿来面前,将双指在其脖子上一搭,咻的一下拔出一根滴血的银针。
阿来闷哼一声,捂着脖子吸了口凉气,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痛苦。
“运动一下,疲门针技都是封穴,慢一秒就会心竭而死。”冰疙瘩叮嘱了一声后,便从地上捡起了他那件带着雨披质感的黑色外套。
看到这一幕,苏是年才顿时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沁湿了,要不是冰疙瘩给了他那一脚,估计现在也是一身针眼。
这时候,阿来捂着脖子走了过来,一脸郁闷道:“刚才那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开打了。”
“停停停!”
苏是年像躲避瘟疫一样突然步跳开,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报纸上的那篇报道……真正的阿来已经死了!
那眼前这家伙又是谁?
阿来懵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苏是年没搭理他,而是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阿来啊……”阿来顿时凌乱了下,他清楚的记得刚才国字脸那群人似乎就是在问这个问题?现在怎么又轮到他了?
“放屁!真正的阿来早就死了!”苏是年咬着牙,脸部的肌肉都在抖,反正有冰疙瘩在,他也不怕撕破脸皮,毕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那家伙应该和自己一伙的。
阿来张了张嘴巴,瞳孔微缩,因为他发现相同的情景好像才刚发生了一遍,台词都是一模一样……这诡异的场面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于是他开始紧张了起来,唇齿打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没发现……刚才那个国字脸也是这么问你的吗?”
苏是年表情一呆,热血渐凉,因为他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一种怪圈模式似乎在渐渐成型,大家都在相互警惕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逐渐消亡。
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苏是年突然快步走到了帐篷那。
这期间,冰疙瘩就静静的杵在一旁,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一阵翻腾后,苏是年又快步走回,此时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脸色不善:“如果你是陈来,那报纸上死掉的这个陈来又是谁?”
报纸的出现,让阿来脸色瞬间就变了了下!
苏是年步步紧逼:“你到底是谁?”
阿来不说话,眼帘低垂。
苏是年咬着牙:“无话可说了?”
阿来沉默了下,然后说道:“这不是我。”
苏是年冷笑:“白纸黑字,这不是你又是谁?”
阿来突然做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突然蹲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像是很痛苦一样:“这是我哥哥……”
“你哥哥?”
苏是年慢慢攥紧拳头,呼吸突然开始加促,他意识到……又来了!
谎言又开始了!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无法破除的怪圈,所有人都在说着不同的谎言,没一个人在说真话!
而阿来像是没注意到苏是年的表情一样,他继续语气伤感地娓娓道来。
“哥哥和我同一年参军,跟我不同,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尖子兵,为人又憨厚,无论战友还是领到都很喜欢他。”
“直到有一天,上面的某个部门秘密组织了一支队伍,我哥荣幸入选。”
“所有人羡慕又嫉妒,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没人知道,这其实是噩梦的开始……”
“不久后,那支队伍就开始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没人知道这项任务的内容是什么,而且一执行就是半年……直到我哥突然回家。”
“他是逃回来的,因为我见他的时候,他已经疯了,每天到晚都在一脸惊恐地呢喃着同一个英文单词……”
说这些的时候,阿来几乎已经哽咽了起来,他把头埋得更深了,双肩耸动。
苏是年叹了口气,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因为这家伙表演的太真了,让他想到了大李的那个冒充者……
每个人的表演都惟妙惟肖,让人应接不暇。
生平十八年来,苏是年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他没有说谎。”突然,一直不吭不响的冰疙瘩开口了。
苏是年下意识的看向他,表情迷惑道:“为什么?”
“他的心跳没有加快。”说这话的时候,冰疙瘩像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他的表情依旧冷的面瘫,可是语气里却有种一种从容不迫的理所应当。
苏是年愣了下,他觉得这有些扯,狗耳朵也没这么神吧?这家伙是把自己当测谎仪了啊……不过再一想到冰疙瘩的神秘,他又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在稍微思索了一下,苏是年问道:“那个单词是什么?”
阿来想了想,然后发出了一个很拗口的读音:“L……op Nor。”
L……op Nor?
苏是年瞳孔一缩,他在网上查阅罗布泊的时候,曾在不经意间看过这个单词!
它的意思……就是罗布泊!
难道这就是阿来无比害怕罗布泊的原因?
可还是不对啊!
因为有一件事根本说不通……想到昨天夜里的那场谈话,苏是年紧着眉头说道:“那昨天晚上里,你为什么要说死去的人是李思特?
“李思特?”谁知阿来竟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我没有跟你说他死了啊……”
哗!
一阵风飘过,报纸颓然落地,苏是年表情呆滞,没……没有说?这怎么可能?!
昨天夜里他分明亲口说,这队伍里有个死人的……可现在怎么又否认了?
如果他没有说谎,那昨天夜里的阿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