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国际机场在郊区顺义的天竺镇。
蜀南竹海在川省的YB市,《卧虎藏龙》的取景地,是国内少有的天然竹海。
韩桥开着车上高架桥,难得放松旅游一次,心态端的很稳,不慌不忙,吹着8月清晨凉爽的风,心却飞到了天外,可惜,这时候没有“辞职”神曲,随手点了首许巍的《蓝莲花》。
沉浸式开车半个小时后。
韩桥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迷路了。
从后视镜看了看曾梨,微卷的头发遮住白皙的半张脸,睫毛盖住明媚的眼睛,睡的正香。
不动声色的路边停车,韩桥从收纳箱里取出地图,手指头在地图上顺着找了找,下错高架桥了。
正准备重新起步,曾梨白皙手捂住红唇,打了个哈切,睡眼迷蒙的看了看车窗外,眉头微皱:“到机场了?”
“快了。”
曾梨狐疑的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趴在车窗外找了一下路牌,发现了新大陆,缩回头鄙视说:“你不会迷路了吧。”
“胡说。”
韩桥失口否认,地图丢给曾梨:“既然醒了就干活,指一下路。”
“还说没迷路。”曾梨都囔,见车开得快,赶紧说:“肯定来不急了,着急也没用,慢点开,注意安全。”
韩桥放缓车速。
这一路段没什么车,曾梨想了想,索性让韩桥停车,自己坐到前车位,看着地图,说:“你下错高架桥了,去机场的路是走东直门……一会我指路吧。”
韩桥点点头。
车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韩桥有了曾梨指路,顺利了很多,侧头看了看曾梨圆润白皙的脸颊,心里对曾梨好感顿生。
曾梨是真的心态好,好相处,有别公司营销的“冷艳美女”,生活里却有着呆萌。
她性子有些软弱,按部就班,有名的乖乖女,不然也不会其他同学纷纷弃学拍戏,她却老老实实上了四年,毕业了一筹莫展,唯一一次出格,还是拍摄了一组男人装所谓的“大尺度”,试图以性感冷艳出圈,不过就这,也在妈妈的打压下放弃了。
目前签约时代星空,虽说以《欢乐颂》安迪出圈,评选为“天涯论坛”初届四大女神,可是,短短几个月,就有扑街的趋势。
说到底,美则美矣,却没有情绪。
娱乐圈从不缺好看的木头桩子,缺少情绪就缺少独一无二的标签。
同班同学。
章紫衣,野心勃勃的眼神,几乎谁都不服,传递出“老娘天下最美”的情绪。
元泉,疏离脱俗,传递出“澹泊”的情绪。
同为初代“四大女神”的高媛媛,知性温柔,给人的是岁月静好。
观众想到曾梨,就只有空洞的美。
砸手里了啊。
韩桥想了想,问:“大梨子,我们认识多久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曾梨秀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稍微远离韩桥,报纸遮住脸,露出黑熘熘的眼睛,谨慎说:“大概快3年了吧。”
“我告诉你,你乱想啊,我们只能是朋友。”
“想什么呢?我难道是好色之徒。”韩桥吐槽:“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认识3年了,我都快一线了,你还在十八线徘回,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说着,还不解气,恨铁不成钢:“能不能出息点,脑子里天天情情爱爱的,怎么搞事业。”
“切。”曾梨放下报纸,歪着头,一副很正常的表情,一本正经说:“你那么有才华,比我有名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我,娱乐圈又有几个赶得上你。”
韩桥彻底无语了。
你这一本正经的拍马屁是怎么炼成的。
摇摇头,感慨:“算了,果然太乖的小孩就别想着有自己的想法。”
“你这辈子也就指望着我在后面敲打你了。”
说着,从车箱里抽出剧本,递给曾梨:“这是新剧《水月洞天》,你演女二号尹天雪。”
“这个角色和你很像,好好揣摩一下剧本,争取多个代表角色。”
尹天雪是御剑山庄大小姐,性格外冷内热,面若冰霜。
曾梨接过剧本,一眼就入了神,良久,合拢剧本抱在胸前,正要感谢韩桥。
看着韩桥得瑟的表情,话锋一转,嘴角勾出笑容,若无其事说:“说的好像你多好一样,你是公司老板,最后钱还不都是你赚了。”
韩桥有些意外。
有时候还挺聪明的。
………………
晚上6:00。
韩桥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竹海,下车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清新,泥土混合着植物的清香深入脾肺,几个月来的郁抑一扫而空。
蜀南竹海是世界上集中面积最大的天然竹林景区,素有“云山竹海,天上人间”的雅誉,广袤的竹海里,山水、湖泊、瀑布、古庙应有尽有,是游玩的好去处。
《风云2》剧组在竹海深处搭建了竹屋,这时候还没有开机,集结-演员研读剧本。
韩桥的到来没有引起《风云2》剧组的重视,这部戏是宝岛和香江的大作,演员除了少数几个女演员是内地人外,除外几乎都是香江和宝岛人。
而且李惠民也不在,只有副导演刘子富。
韩桥和曾梨等了几分钟。
远远的,秦澜和黄弈走了出来。
韩桥快大半年没有见到秦澜了,即便天天有电话粥,还是有恍若隔世之感。
秦澜远远的张开怀抱,跑上来拥抱。
韩桥正想上去拥抱。
秦澜一头扎进曾梨的怀里,开心说:“大梨子,你终于来了。”
曾梨有些尴尬,看了看韩桥,笑道:“我看你不是盼我来吧。”
“胡说。”秦澜调皮的掐了恰曾梨脸,看了看韩桥,别过头拉着曾梨,兴冲冲说:“本来以为你们3点到,没想到都6点了,这里条件比较艰苦……”
“一会晚上你和我睡啊。”
看着两人携手而去。
韩桥心里有些失落,旋即又释然了,秦澜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大半年不见,即便是生死不渝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雨打风吹去,他又如何能保证别人对他一心一意呢?
何况。
娱乐圈的都是俊男靓女……
韩桥神色一刹那的变化逃不过黄奕的眼睛,心里暗想,没想到秦澜和韩桥真的是情侣关系,大大咧咧的打招呼:“韩哥好,一路过来幸苦了吧,里面请。”
韩桥笑了笑,点点头:“你好,黄奕。”
两人并肩走。
韩桥对黄奕印象不深刻,只知道她是聂元的女朋友,笑问:“黄奕,你饰演的是谁?”
“第二梦。”黄弈落落大方,侧头笑道:“韩哥要是不和香江圈闹矛盾,我们就是一个剧组了。”
“是啊。”
韩桥随口说:“风云是很好的剧组,可惜了。”
………………
两人走到餐厅。
这时候正好赶上餐厅放餐,来来往往都是工作人员,最多的还是演员。
韩桥环顾看了下,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赵文啄、何润懂,陈立群,还有特漂亮的小姑娘,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黄弈看了看,说:“那是陈怡蓉,饰演紫凝。”
紫凝就是步惊云坠落悬崖后遇到了渔女。
韩桥想起来了,陈怡蓉饰演过《天下第一》里成是非的老婆云罗郡主。
这时,陈怡蓉抬头看过去,韩桥报以一笑,陈怡蓉有些意外,旋即开朗笑。
秦澜和曽梨两闺蜜形影不离。
黄弈带着韩桥取了餐,四人落座。
食堂里桌子不多,上下摆了四张长竹桌,工作人员坐满了两张,另一张是香江和宝岛人员,韩桥挺意外的,自己这张桌子只有四个人,却很少有人过来坐下。
这时。
黄弈冲着走过来的人喊:“少峰,这边。”
年轻人寸头,黑色的衣服显得气质冷峻,闻言有些踌躇,看了看韩桥,笑道:“师姐,我有点事,回寝室吃。”
韩桥放下快子,若有所思问:“黄弈,剧组里港台和内地演员区别很大吗?”
“何止是区别大,简直是水火不相容。”黄弈低头看着餐盘,目不斜视,轻声滴咕:“之前港台的餐标都要好一些,后来内地的工作人员闹了一阵,餐标才改过来,不过,住宿、片酬这些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最重要的是,港岛的工作人员无论大小,天生似乎都比内地的高人一等。”
黄奕语气充满怨气。
“韩哥,我真的好羡慕你。”黄弈眼冒星星,故作可怜说。
韩桥炮轰港岛,被港岛封杀,黄弈之前还颇有微词,觉得韩桥太冲动了,不过经过几个剧组的敲打,感同身受下,对韩桥的壮举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惜,自己没有韩桥那么厉害,只能卑微的承受。
韩桥抬眼看了下老实吃饭的秦澜,笑着说:“这有什么,海要谢谢你剧组里对秦澜的照顾。”
“下次有机会一起合作就是。”
“哪有韩哥,都是澜姐照顾我。”黄弈甜甜笑。
珍重感谢说:“谢谢你韩哥。”
………………
食堂另一处。
陈立蓉漫不经心的吃着饭,她对韩桥挺有好感的,这么帅的男人不常见,见韩桥落座在黄弈身边,嘴皮子一抬,没劲说:“那是黄弈的男朋友吗?”
“没想到黄弈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
陈立容挺了挺胸,很有意见。
何润东闻言,抬眼看了下,不认识,问着赵文卓:“赵哥,那人你认识吗?好像是内地的。”
“他就是韩桥。”赵文卓放下快子,看着陈立蓉,揶揄说:“黄弈可不是他女朋友,对面秦澜是。”
“不过小蓉你要是喜欢,我建议可以试试,韩桥绯闻挺多的,目前就有三个女朋友。”
“他是韩桥?”陈立蓉放下快子,惊讶的看着韩桥。
韩桥在宝岛也很有名,他给周杰轮写的“东风破”风靡两岸三地,而且,他拍的偶像剧击败宝岛偶像剧老一辈,这新闻当时闹的挺大的。
后来。
就有消息传出,韩桥被宝岛、香江封杀了。
陈立蓉皱眉:“这么花心,他都被封杀了,能有什么名气,秦澜现在是三线当红,看样子对他不离不弃。”
“可惜了,绣花枕头。”
赵文桌笑了笑:“那你就错了,韩桥现在是内地最当红的小生。”
“不会吧。”
这下何润东也坐不住了,被宝岛、香江封杀了,还能在内地登顶。
娱乐圈有这样的妖孽?
“他就是这么奇怪。”赵文卓心情微妙,他是内地人,漂泊在香江,资源一直不错,不过,依然没有韩桥吃的开,他有些怀疑,当初自己去香江圈,到底是对还是错。
几个人说着八卦。
倒是对韩桥有了几分敬意。
………………
韩桥心里挺郁闷的。
秦澜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剧组没想过有人来探班,晚上,副导演刘子富终于出现了,对韩桥的到来表示礼貌的问候,安排了一个房间,又消失了。
曾梨很识趣,吃完饭,就拉着黄奕去竹海里闲逛了。
山里黑的早,不过7点多,夜色就昏沉了,发电机功率有限,竹屋里亮着浅浅的灯。
风吹过竹海,哗啦啦作响。
韩桥冷静了一下,敲响秦澜的门。
过了几分钟,门留出一道缝,房间里没有开灯,韩桥借着微弱的天光瞅了瞅,秦澜半张脸看的不真切,隐约听到抽泣声,强行挤进去,随手关了门,入眼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韩桥顿了顿,轻声说:“谁又惹你生气了,委屈到偷偷掉眼泪。”
黑暗里没有声音。
韩桥想了想,正要去开灯,柔腻的手拦住,声音哽咽:“别开灯。”
韩桥目的达到了,抓住手,冰冰凉凉的,叹息一声,揣着手放在衣服里面,借着体温温着,歉意说:“说好了来看你,是我食言了。”
黑夜里,悄然无声。
韩桥正要强行搂住,秦澜叹息说:“你不是食言。”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心里有没有你。”韩渣男很不要脸:“难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们都见过父母了。”
这句话杀伤力挺大的。
哽咽的哭声顿时放声哭,边哭边自责:“我就不应该让我爸妈来燕京看你,现在他们老是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说。”
“我说你好的很,好到和其他女人不三不四,好到剧组里女演员晚上扒你的床。”
韩桥赶紧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你敢说你和高媛媛,李小染也什么都没发生?”
韩桥沉默了。
完犊子了,拉爆了。
黑暗里,秦澜声音冷冰冰的,失望透顶了,下了驱客令:“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我不出去。”韩桥说。
“你不出去,那我出去。”秦澜直冲冲的吵门外横冲直撞。
尼玛的。
韩桥伸手一搂,厉声说:“你也不许出去。”
“你这是耍流氓知道吗?”
韩桥手抚摸着光滑的美背,死不要脸:“我耍流氓你又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
“你还吼我。”
“我没有吼你。”韩桥借着天色昏暗的光,一抬手横腰抱起秦澜,走到阳台,借着满苍穹摧残的星光,终于看清了,这一低头,心里的愧疚溢于言表。
渣男当的太失败了。
秦澜长发披肩,美目红肿,不知道哭了多久,斑斑的泪痕划满了白皙的脸颊,鲜艳的红唇暗然无色,苍白的有些像是霜,别说气质了,人都焉了,韩桥抬手细心的整理好头发,又俯身吻去泪痕,调笑说:“好歹也是大明星了,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你粉丝不知道多失望。”
秦澜冷冰冰的,也不挣扎,别过头,长发直直的落着,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我算什么大明星,当初和你在一起时,你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我最多是草丛里的萤火虫。”
“那不一样……”韩桥赶紧表态:“我就喜欢萤火虫。”
“萤火虫多好啊,世界上唯一可以用屁股放光的生物。”
呃。
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秦澜都懒得生气了,被韩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里的矫情也提不起了,用力挣扎:“放开我,你房间在隔壁。”
韩桥紧紧拥抱着,夜里霜重,空气冷峭,随手取过放在木架上的毛毯,一屁股坐在躺椅里,一张毛毯紧紧裹住两人,韩桥用力拍了拍:“即便要我走,也陪我看一看这漫天的星星。”
秦澜闻言僵了一下。
头枕在韩桥胸口,柔顺的长发散开,秀手帕拉了一下毛毯,露出眼睛,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河,一种浪漫在心里油然而生,顿时失去了力气,嘴硬道:“你说的啊,看完了就放我走。”
“嗯呢。”
毛毯里一会就温暖起来,韩桥有些卷念这温柔,搂的更紧了,过了许久,秦澜俏脸绯红,拍了拍韩桥,扭捏道:“轻点,搂疼我了。”
韩桥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指着极北最亮的一颗说:“那是北极星,北极星指引着北极的方向,星星可以指引他人方向,可谁又能指明星星的方向呢?”
“谁啊。”秦澜晕乎乎的。
韩桥吹了一口气,嫌弃说:“笨啊,当然是萤火虫啊。”
“呕。”秦澜故作呕,白了眼:“你这情话这么熟练,没少跟高媛媛,李小染说吧。”
“胡说。”
韩桥呸了口,冲着星星乱指:“那是牵牛星,那是织女星,那个就厉害了,是天马流星,如果有缘的话,可以学会天马流星拳,参加极地大乱斗,就会获得女神雅典娜的青睐,收为关门弟子,白天6点开门,晚上9点关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澜听着韩桥的胡说八道,心里格外安心,眼睛情不自禁露出笑意:“那不就是保安。”
“保安保安,保卫女神平安。”
韩桥嬉皮笑脸。
顿了顿,声音沉默说:“小澜,你相信有另外一个世界吗?”
“什么样的世界。”秦澜有些困了,头枕了枕,舒服的眯上眼。
“另外一个世界啊,也有你,也有我,不过在那个世界,你是璀璨夺目的大明星,咯,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韩桥声音有些遥远:“不过那个世界的我,就很平凡了,平凡到萤火虫都不是,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你会是一线的大明星。”
“那我也不喜欢。”秦澜都囔声。
“为什么啊。”韩桥挺意外的,这不正和你心意。
秦澜睁开眼,异常郑重的看着韩桥:“即便那个世界,我是大明星,我也不喜欢,因为那个世界,你不属于我。”
哎哟。
韩桥没想到秦澜闷声放大招,他的小平A顿时不够看了。
手指戳了戳秦澜的高挺的鼻梁:“你野心挺大啊,大明星还不满足,还想有我。”
“少来。”秦澜扭了扭腰,忽然说:“那你知道这个世界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个世界里,你是星星,我只是萤火虫,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成为星星,就可以并肩和你站在一起璀璨。”
秦澜叹息声,秀手的眉毛低垂:“可是我好不容易成为了星星,你已经是太阳了,围绕你的星星有那么多,我不可能在起眼了。”
韩桥顺着素手看着满天的星河,低头蹭了蹭:“那你一定是最亮的那颗,不论在哪里,我都会看到你。”
“切。”
秦澜抬起头,咬着唇,倔强说:“那你会娶我吗?”
韩桥对视着秦澜坚定的眼神。
麻烦。
重婚罪是违法的。
不过我是阿拉伯。
点点头,笑道:“女孩子怎么能主动说别人娶呢。”
理所当然的:“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太潦草了吧。”秦澜呸了声,粉嫩的耳朵红透,头一偏,埋在韩桥怀里,羞涩说:“求婚戒指都没有。”
“谁说没有。”
韩桥说了声,探着身子拔了根阳台花盆里的杂草,三两下结了个环:“这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
“那行吧。”秦澜勉强的抬起手,白皙细腻的手指伸着。
韩桥慎重的把草戒指戴在秦澜手指上。
伸着手,两人双手合十。
这一刻唯美唯幻。
可惜,电话铃声不识趣的叮玲玲想,秦澜扒拉了一下,接听电话,电话里,曾梨冻的打哆嗦,叫道:“秦大姐,好了没有啊,外面太冷了。”
秦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红舌头,轻声嗯了声,旋即小声说:“大梨子你快回来吧。”
“他走了没有啊?”
“嗯?”
曾梨欲哭无泪:“你不是让我晚上和你睡吗?”
秦澜看见韩桥威胁的眼神,很没义气说:“你去隔壁韩桥房间睡。”
“我谢谢你啊!”
曾梨发誓,以后你找我哭,我再废话一句,我就和韩桥姓。
……………………
次日。
韩桥迷迷湖湖的醒过来,外面阳光正好,太阳从竹屋的缝隙里照射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摸了摸床,冷冰冰的,韩桥继续躺了一会,一跃起身,腰子真的扛不住了,按理来说自己也应该有个强肾系统啊。
狗日的。
也不知道谁安排的。
收拾妥当后,韩桥推开门,正好隔壁曾梨也刚起床,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头发扎着高马尾,素面朝天,韩桥瞅了瞅,纳闷:“大梨子,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而且你印堂发黑啊。”
曾梨伸着懒腰,没好气的白了眼:“你回房间。”
韩桥一头雾水的回了房间。
这时,
隔壁房间曾梨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试试看睡不睡的好。”
韩桥尴尬的脚趾头扣紧鞋底,这隔音,可怜的曾梨,3D环绕,沉浸式体验了一夜。
韩桥出了门,眼神狐疑的看着曾梨。
曾梨火冒三丈,你这什么眼神,难道我会一个人……呸……
“你去死吧。”
高马尾一甩,不想搭理韩桥。
两人走到竹屋外,满目的绿意盎然,阳光正好,透过竹叶,在地下印下斑驳的阴影。
韩桥伸了个懒腰,这时,秦澜远远的端着早餐走了过来,看见韩桥,温柔的笑了笑,冲着曾梨说:“大梨子,感冒好一点了吗?”
曾梨阿切一声,咕囔说:“差不多了。”
“那就吃饭吧。”秦澜说着,走到竹屋前的石桌前,放下餐盒,一边取着早餐,一边说:“一会我们去爬山。”
“爬山啊。”
“我不去。”
曾梨无精打采。
“不去不行。”秦澜不容置喙:“逆否感冒了,一定要多运动,多出汗。”
韩桥见着两个人斗嘴,秦澜今天状态太好了,皮肤白里透红,整个人容光焕发,简单的运动装勾勒着身材,头发扎成了很有少女气的丸子头,不过眉梢却是成熟的风情。
昨晚她和韩桥过家家,显然是当真了。
素手取了馒头,递给韩桥,说着:“你不喜欢吃清澹的馒头,这个是特意加糖的。”
“那我呢?”曾梨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手里的馒头。
“哦。”秦澜从裤兜里掏出塑料袋装好的散装白糖,示意说:“我还能忘了你,给你准备好了,你沾沾就行了。”
“你和韩桥真的是一丘之貉啊。”曾梨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人。
吃完饭。
韩桥简单收拾好行李,山里温差大,装了几件衣服,另外还准备了雨伞、巧克力,简单的消毒剂、绷带,秦澜和曾梨都几乎没进过山里,免得出意外。
事实证明韩桥想多了。
漫山遍野都是竹子,粗壮的粗壮直挺挺的朝着天空生长,青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在深处,远处的山坳里,还有少许的雾气。
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隔着很远,都清脆悦耳。
竹杖芒鞋轻胜马啊。
韩桥想象着苏轼的心情,累的像条狗。
天知道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拍照,同一个角度,同一处风景,翻来覆去拍十几张,相机又重。
走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远远听见瀑布的轰鸣声,秦澜和曾梨心情大好,牵着手蝴蝶似得飞过去。
韩桥背上背着包,手里提着两个包,相机托在手里,脚步沉重的走到瀑布前。
水流从陡峭的山石轰隆直下,小坛里水花四溅,蜿蜒成小溪流淌,青色古老的石桥苔藓斑斑。
秦澜和曾梨蹲在水边,素手捞的清澈见底的水,欢笑的打着水仗。
韩桥看着赏心悦目。
夏天的运动前单薄,水打湿后,隐约可以看见白花花的玉色,裤脚提起来些,露着一小截脆藕似的小腿……
看见韩桥,秦澜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细汗,不讲道理的说:“你怎么才来啊。”
韩桥差点一头从石桥上栽下去。
“就是。”曾梨来时死气沉沉,玩开心了生龙活虎,张牙舞爪做帮凶。
韩桥懒得搭理,取了包,翻出两件衣服:“赶紧换上,湿漉漉的感冒就不好了。”
休整了一下。
继续向着山顶出发。
二个小时后。
韩桥站在山顶,远远看出去,豪气顿生,碧绿的竹子延绵到天际,成了绿色的海洋,风吹过,竹梢如大海的浪潮,翻涌向前,呼啦啦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闷雷。
秦澜和曾梨有些累了,找了处石头坐着,小口喝着水,看着韩桥大喊大叫。
曾梨很嫌弃:“你也不管管,也不怕扰民。”
“这一处哪来的民,随他去吧,他压力也挺大的。”秦澜满心欢喜的看着韩桥,这生活简直是她梦寐若求的。
“他还压力大?”曾梨嗤之以鼻,她就没见过有韩桥这么轻松的。
几乎不参加商演,也不上节目通告,除了拍戏,很少见到他营业。
“最近不是白像的事情闹的。”秦澜放下水:“而且还有电影的事,虽说他不说,不过我能感受出来,他最近挺烦恼的。”
曾梨看着秦澜脖子上狼藉的痕迹,点点头:“是挺烦恼的。”
韩桥很久没有登高望远了,手做大喇叭,冲着远处大声唱:“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我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唱到这,韩桥果断停了,不然一会秦澜追在屁股后问心疼的姑娘是谁,就不好解释了。
韩桥想多了。
秦澜和曾梨都惊呆了,韩桥这首歌两人从来没听过,而且歌词写的太好了,从旋律就可以听出来,这首歌格局开阔,让人有不顾一切去出发的念头。
曾梨目眩神迷,感慨:“他真的太厉害了。”
“是啊。”秦澜心里生起警觉,看着曾梨,威胁:“朋友夫,不可夫啊。”
曾梨噗嗤一声喷出水,擦了擦红唇,没好气说:“也只有你个傻子这么傻了,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的。”
“那不一定。”秦澜厉声说:“迟早有一天,那两个人会消失的。”
“那你努力吧。”
曾梨一副你没救的表情:“高媛媛和李小染我都见过,不是省油的灯。”
…………
韩桥见两人滴滴咕咕。
走过来,一手拉一个:“你两干什么呢,聊天还聊不够,都有什么心愿,过来吼几嗓子。”
秦澜掐了掐韩桥,瞪了眼,看见韩桥放开曾梨,依在韩桥肩头,纠结:“可是我心愿已经实现了。”
“那就喊父母身体健康。”
“那你和我一起喊。”秦澜笑眯眯看着。
韩桥笑了笑,两人站在崖边,冲着远处大声喊:“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声音回荡在天地间,消失在竹海揭起的安康波浪里。
韩桥回头看着曾梨:“你的呢?”
曾梨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性格不允许有这么激烈的情感宣泄方式,催我看见韩桥威胁的眼神,纠结了一下,双手做喇叭,小声喊:“我要成为最优秀的演员。”
“你搁这猫叫呢?”韩桥吐槽。
曾梨白了眼,提高声音:“我要做最优秀的演员。”
“大声点。”韩桥语气有些重了。
曾梨问题就是不够个性,不解放天性,怎么表演。
曾梨见韩桥表情严肃,有一种见到老师的错觉,立即乖巧的大声喊:“我要做最优秀的演员。”
“再来几次。”
“我要做最优秀的演员。”
“我要做最优秀的演员。”
曾梨越喊越嗨,可见被压抑的天性释放出来,当真是焚山裂海。
韩桥满意点点头。
休息了一下,准备回去。
韩桥在前面开路,秦澜和曾梨在后面跟着,秦澜看着韩桥的背影,小声说:“大梨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师哥啊。”
曾梨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脖子上爬着绯红,低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和常老师太像了。”
“他这个人最不正经了,你可要小心点。”
“放心吧。”曾梨自信说:“我心里有数,一定不会抢你老公的。”
…………
山里的天气瞬息万变。
太阳还在艳阳高照,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韩桥取了伞,递给秦澜和曾梨,观察了一下天色,说:“快点走吧,这是太阳雨,一般不会下很久。”
秦澜和曾梨很疲惫了,闻言没有说话。
雨水打湿了山路,泥巴滑不熘秋,青石的台阶满是水坑,一脚下去,泥水四溅,韩桥还好,秦澜和曾梨就惨了,两人小心翼翼的挪着,水灌进鞋子里,带走体温,冰凉的浑身发抖。
韩桥不得不用伞接着两人,自己淋在雨水里。
秦澜看见,想要伸着伞撑在韩桥头上,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向着前方扑过去,韩桥手疾眼快,一把搂住,担心道:“没事吧?”
“没事。”秦澜疼的倒吸冷气。
“试着走走。”
韩桥看着秦澜红肿的脚踝,有些心疼。
“不行,太疼了。”秦澜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揉着脚踝。
“没事,一会回去了就处理。”
“上来我背你。”
韩桥背起秦澜,冲着曾梨说:“小心一点,下雨了路比较滑。”
曾梨点点头。
走了半个小时。
韩桥听到后面曾梨一声惊呼,暗道不好,转身接住曾梨,入手触感柔腻,韩桥赶紧站正,欲哭无泪的看着曾梨。
曾梨头发丝黏在白皙的额头上,脚踝一阵阵青疼,咬着牙道:“我没事,继续走吧。”
秦澜看着,问道:“真没事。”
“真的没事。”曾梨笑了笑。
秦澜趴在韩桥肩上,拍了拍韩桥头:“既然没事,继续走吧。”
韩桥叹息一声,转头继续走。
曾梨大概是脚崴了。
背后时不时传来低声的痛呼声,走到瀑布桥这里,天气放晴了,太阳炽热,湿漉漉的衣服粘不拉几,浑身不痛快。
身后曾梨压抑不住的疼痛。
秦澜睁开眼,叹息声,凑到韩桥耳边说:“大梨子不行了,你去抱着她。”
韩桥犹豫了一下。
转过身,冲着曾梨说:“怎么样,还能走吗?”
曾梨强忍着泪水,脚踝卡车,下火辣辣的疼,身上更是湿透了,闷热异常,而且长时间走路,气喘吁吁,喉咙里血腥味往外冒,哽咽着:“没事,还可以走。”
韩桥想也不想,放下秦澜。
走到曾梨身前,蹲下说:“上来吧。”
“可……”曾梨看了看秦澜,摇摇头断然拒绝。
“别废话了,从这里走下去还有一个半小时,一会天黑了山里更麻烦。”
韩桥快刀斩乱麻。
曾梨犹豫了一下,趴在韩桥背上,双手环绕住韩桥脖子,腿夹在韩桥身上,全身都在发热,而且秦澜还看着,羞的脸绯红,埋在头发里,控制住自己呼吸,尽量悄无声息。
韩桥背着曾梨,横腰抱起秦澜,扛着两个大麻袋朝着山下走去。
得亏韩桥从未放弃过身体锻炼,不然还真扛不住。
山路崎区。
上下颠簸。
静悄悄的,谁都不想说话。
韩桥心里着急秦澜的伤势,也没心情去关心背后的感觉,不过,从软软的触感来说,体验真的挺不错。
渣男。
女朋友还在怀里咧。
走走歇歇,终于看见远处竹屋,韩桥一时脚步加快,到了竹屋,放着秦澜和曾梨站着。
“赶紧换衣服,不然感冒了,我出去拿点吃的还有药。”
韩桥嘱咐完。
取了药水还有食物,重新回到竹屋,两女已经换完衣服了,坐在床上� ��相伸手戳着伤,然后一起倒吸冷气,疼的翻白眼。
贱不贱啊。
韩桥都囔一句,取了药水细心的给秦澜上药。
曾梨眼巴巴看着。
不过可惜,
她就只有秦澜服务了,不过不知道秦澜是不是暗戳戳报复她,下手有点重,疼的曾梨满头大汗,上完药,二话不说扑在秦澜身上,恶狠狠道:“好啊你,还说是好闺蜜,你就是这么打击报复的。”
韩桥大饱眼福。
秦澜是紧身的牛仔裤,一双腿匀称修长,换了件浅色的羊毛衫,双手按着曾梨,圆润的腰脆生生的露着,她和韩桥习惯差不多,都坚持锻炼,所以腹部平坦光滑,水蛇腰不过如是了。
曾梨就要身材丰满许多,黑色的宽容裤子,搭配着碎花的T桖,松了高马尾,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小香肩上,雪白的脖颈汗涔涔的,红唇咬着贝齿,以身材压住秦澜,翘臀抬着。
两人闹腾了一阵,想到屋里还有人,住手回头看着韩桥。
曾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没有哪里不对,殊不知,她的身材就是最大的犯规。
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秦澜眉头竖起:“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韩桥耸耸肩,很贴心的关上门。
这一天闹的,
哪是休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