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府。
靠在床上的鲁王眼神狠厉,下首则跪着江瑶,身姿摇摇欲坠。
她咬着唇,左边脸上是鲜艳的五指痕迹,想来被打的不轻。
“本王对你向来不薄,打量着本王死了,便要投身到旁的地方了是吗?”鲁王因着受伤,脸色很是苍白,但话语不可谓不重。
江瑶立马扑了过去,死死的拽着鲁王的衣袖。
“王爷,您听妾身解释,妾身……”
“王爷,想来妹妹只是一时糊涂。”鲁王妃开腔替江瑶求情道,话语却带着一丝嘲讽,“树倒猢狲散,也不怪妹妹怕事的不敢回来王府。”
虽然宫中当时传出来的消息是鲁王已死,可鲁王妃却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回了王府坐镇,这份气势怪道能当上鲁王正妃。
反观江瑶,半点也衬不起场面。
鲁王直接拂开了江瑶,因着力气用的有些大,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他一阵呲牙咧嘴,怒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妇带下去。”
江瑶借势倒在地上,突然开始叫喊了起来,“肚子,妾身的肚子好痛。”
有下人进来,拖着江瑶就要带下去,她哭喊道,“王爷,求王爷看在妾身怀有身孕的份上,至少……至少让妾身生下王爷的孩子。若是生下孩子后,王爷要杀要打,妾身全凭王爷做主。”
“等等。”鲁王看向着江瑶,挥手让下人下去,“你说什么?”
“王爷,妾身并非贪生怕死,妾身是怕有人知晓妾身怀孕,从而伤害到孩子,妾身想要保全王爷的骨肉啊!”江瑶的字字句句说的皆是如同泣血一般,配上她的表情,让鲁王瞬间就心疼不已。
“你怀了身孕?”一旁的鲁王妃问道,一双秀丽的眉头紧蹙着。
江瑶抬起脸,眼眸里蓄满了泪珠,她望着鲁王妃,控诉道,“姐姐,你不是知道吗?”
“琪君,怎么回事?”鲁王问道。
“王爷,我……”
“姐姐,我明明告诉了你我怀有身孕的事情,你还让我一定要保护好王爷的骨肉,难道你未曾告诉过王爷吗?所以王爷刚刚才会那么对我?”鲁王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瑶打断了。
她愕然的道,眼眸里泪珠滚滚。
鲁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江瑶什么都没说,甚至于让自己被打,原来全是在算计她。
鲁王妃如今百口莫辩,江瑶则被鲁王抱在怀中好一番安慰。
“瑶儿,怀有身孕这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鲁王至今二十多了,身边妾室通房倒是不少,子嗣也有那么几个,但是全都上不得台面,江瑶身为侧妃,身份稍显的尊贵些,可想而知江瑶这一胎会有多受重视。
倘若怀的是男嗣,那他角逐皇位的筹码又加了一层。
如今齐王被流放,整个郑家都垮了,他的对手就只有唐王了,剩下的几个皇子全都不足为惧。
“我以为姐姐会说的。”江瑶觑了鲁王妃一眼,十分委屈的道。
鲁王本就不喜欢鲁王妃,长相平平,一点也不赏心悦目,闻言对她更厌恶了一些。
“瑶儿怀有身孕,你竟然不报于本王听,存何居心?”
“王爷,江侧妃根本没有同妾身说,妾身……”
“王爷,算了。”江瑶摇了摇鲁王的胳膊,言辞恳切的求情道,“瑶儿明白姐姐的感受,无非是怕瑶儿占据了王爷的宠爱,可瑶儿真的只想生下王爷的骨肉。”
“瑶儿,还是你通情达理。”鲁王自是对江瑶的说法十分的喜爱。
转而,他又冷厉的对鲁王妃骂道,“还不快滚。”
“妾身告退。”
“王爷,你那么凶,万一吓到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怎么会?本王还有更凶的时候,爱妃要试试吗?”
“王爷,你讨厌!”
临出门前,鲁王妃还能听到江瑶娇嗔的话,她不由的攥了攥手。
果然,在鲁王的眼里,仍旧只有他貌美如花的侧妃。
可当初求娶她的时候,鲁王为获取她父亲的支持,在她家人面前,对她可不是如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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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鲁王没有为难你吧!”
修整了几日,江瑶将脸上的伤养好了后,才回去了永宁侯府。
她抿了抿唇,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感觉,“母亲,我肚子里可怀着王爷的骨肉,他疼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我?”
“那就好,那就好。”冯氏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
“说来还要感谢母亲的药方,否则我不会那么快怀上。”江瑶当时出嫁时,冯氏给了她一份药方,说是易得男胎,当年冯氏也是靠着这份偏方怀上了江枫。
“你以为母亲当年源何能爬上去?”冯氏笑着道,眼眸又在瞬间变得刻毒起来,“瑶儿,单单你怀了身孕还不够。”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瑶问道。
“最好叫王府里其他的人都怀不上才好,尤其是鲁王妃,这样你才能爬到正妃的位置上。”冯氏语重心长的道。
“母亲……”
“你当秦氏那么多年来为何只怀了小贱蹄子一个,还是成婚十多年后才怀上的?母亲告诉你啊……”冯氏在江瑶的耳边轻轻的道。
江瑶听的心潮澎湃,“母亲,这样能行吗?”
“瑶儿,一切皆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
“瑶儿知道了。”
“母亲和三姐姐说什么话呢?不能让我听吗?”江玥本坐在一旁被两个人忽略,见状冷笑着问道。
“玥儿,母亲往后也要跟你说的。”冯氏知道江玥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有意开解一二。
“既是我听不得的事情,那玥儿便先告退了。”江玥说完就起了身,她走的很快,江瑶和冯氏压根都来不及挽留。
江玥径直去了陶然居,一进门看到江皎正在逗弄着狮猫。
大白看到江玥,立时躬起了脊背,发出吼叫声,两只眼睛直直的瞪着她。
“四姐姐,我说一句话就走。”江玥开腔,表情冷然的厉害。
“什么?”
“刚刚听到,你娘亲多年来未曾怀有身孕是被算计了。”
江玥说完了这一句,果然就离开了。
“小姐,五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灵溪不解的问道。
江皎抚摸着大白的皮毛,淡淡的笑,“大概是向我递交投名状吧!”
江玥要弃暗投明吗?
倒也不是。
江皎很清楚,她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报仇罢了!
冯氏和江瑶这出戏,想必会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