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灵雨好歹还活着,凭借她这番救主的行为,老夫人说什么也不会亏待了她。”文姑见到江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不由的对她起了一些怜惜的心思。
“是啊四小姐,灵雨是您的贴身丫鬟,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归宿。再说做奴婢的保护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您也不必太过自责。”红参也在旁边安抚着。
许老夫人听闻这里出的事,就让红参继续在这里打点陪着一二。
因着今日十五,她需得吃斋念佛不能见血,所以才没有过来。
江皎扇动着眼眸,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的眼里毫无温度,荒芜的像是寸草不生。
“嗯,我知道。”她说道,面容沉寂,眼神坚毅。
文姑和红参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劝说,因为江皎实在是太过冷静了。
“四小姐,您若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文姑知道若是一个人憋了太久,邪气很容易侵体,倒不如痛哭一场,适当的释放出来。
“哭?”江皎的眼里干巴巴的,不仅没有眼泪,闻言还轻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哭啊?”
“四小姐……”
“我没事。”江皎一双琥珀琉璃般的眸子,波澜不惊。
那些杀不死她的,终将使她变得更强大。
今日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下了。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所有的气运值,她要翻身成为女主,而不是所谓随时随地会死的炮灰女配。
“你们忙了一下午,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灵雨。”
夜色渐深,陶然居的门从内被打开,走出来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
正院的某个屋子里,躺在锦被里的庞然大物正安睡着,而后墙壁上映照出一道影子,手持着利刃直接刺了上去……
“轰隆”一声,天空炸响一道惊雷。
冯氏整个人惊了一下,坐起着身子,再一看周围,压根没有人。
可她为什么会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一道闪电猛然划破天际,像是要把天空撕成两半。
她顿觉口干舌燥,心惊不已的喊道,“金嬷嬷,金嬷嬷。”
“夫人,怎么了?”
“外面,外面可有发生什么?”心里生出一丝不安,冯氏问道。
“夫人,没有啊!”金嬷嬷不解的回答,又想到大概是打雷吓醒了冯氏,安抚着说道,“外面起了雷,估摸着一会就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下,屋外瞬间就下起了漂泊的大雨。
“嬷嬷,委屈你今晚在脚榻歇下,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冯氏捂着胸口,惴惴的很。
“是,老奴就在这儿陪着夫人。”
谢府别院。
谢逾正在作画,突闻外面的动静,依旧波澜不惊。
“督主,闻说那丫鬟的命保住了,大抵是督主的那颗丹药起了效果。”身侧负责磨墨的小太监说道。
“嗯。”谢逾随意的哼了一声。
顺来摸不准谢逾的态度,又继续问道,“督主的药一向贵重无比,为何要拿出一粒,救下那个丫鬟?”
“只是觉得会很有意思罢了。”谢逾的心情似是不错,在纸上描摹了一朵红梅。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俊美冷然的脸耀出了几分柔和。
“奴才觉得这永宁侯实在是个糊涂的人。”顺来想起今日锦衣卫过来禀报的那一幕,尖细的嗓音略带讽刺的道。
“江四小姐的外祖父可是秦老将军,那位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大邺的镇北大将军,万一哪天他知道永宁侯这么对待江四小姐,怕是气的要剁了永宁侯。”
“那也得他能回得来。”谢逾回答,语调里含着兴致的意味,“秦善封被困在北疆,远水解不了近火,再说比起冯飞鹰,他那耿直性子可讨不了多少好处。”
他的眼眸幽暗,薄唇轻轻的抿起,继续说道,“冯飞鹰不容小觑,从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将爬上如今的大将军位置,还深的太后娘娘喜爱,真不简单。”
“冯狗算的了什么,给督主提鞋都不配,论起荣宠,督主才是咱们大邺唯一一个呢!”顺来赶紧说道,以表自己的决心。
“你在害怕什么?”谢逾微微的转头,看了一眼顺来,就见小太监的双肩不停的颤抖着。
“督主。”
疾影走进来,语气严整的说道,“江四小姐晚上去了那条恶犬的住处。”
“去做什么?”谢逾仍旧没有停笔,在纸上画着他的梅花图。
“她……杀了那条恶犬。”略微的迟疑,疾影回答道。
谢逾原本没什么起伏的面色倏而拧了一下,随即他的唇角勾起了弧度,“竟是这般的性子。”
“这江四小姐怎得如此蠢钝,那恶犬死了,冯大将军必定不会放过她。”顺来不由的说道,语气稍微急躁了些。
谢逾冷漠轻薄的视线从顺来的脸上扫过。
顺来连忙低眉敛首,“奴才,奴才也只是可惜了督主舍弃的那一颗药,丫鬟都已经活下来了,却不想她还要自己去找死。”
谢逾没有搭话,继续认真的完成那副梅花图。
书房里一时有些静谧。
疾影和顺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弄懂自家督主的心思。
这边,江皎手持着利刃,直接将那恶犬刺死。
而后又去了一趟江易鸿居住的院落,才回到了陶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