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现实世界,初代巫女此时注定会深受重创,但可惜这里是意志空间,所以她的身体停在了半空,身体恢复了原样,下一刻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弓,随着弓弦拉开,一道白色的光之箭失出现,然后向着无间激射而来。
无间的掌心出现了一道黑红色的光炮,直接将光箭泯灭,然后身体化作了一团黑雾,急速的来到了初代巫女身边,继续开始了近战的狂轰滥炸。
一招一式如同瀑布般倾撒而下,初代巫女的经验被他一点一滴的汲取着,一招招散手如同星罗密布,每一招都狠辣至极,完全不顾及自身,向着要害之处而去。
最终初代巫女因为失去了预言之力,短暂的不适应后,终于是恢复了过来,抓住了一个破绽,长腿踢出,但与此于此同时无间的左手也呈利爪的姿势向着她胸口正中央而去。
彭!
嗤!
无间的身体被拦腰踢断,但是无间的手也直接穿透了初代巫女的身体。
“你完了。”
“谁知道呢?不过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战斗方式啊,竟然封锁了这片空间,让你我直接利用这种野蛮的方式进行战斗。”
初代巫女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嘴角仍然带着笑意,哪怕她被贯穿的伤口处,已经开始被无间的妖气感染,白皙的脸上都从脖颈下蔓延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络,让她此时看上去有些妖异。
她的脸上突然多出了几分不满,“这应该不是你真正的力量吧?查克拉应该是你后来才有的,我能感受到之前那道长矛中才蕴含着你真正的力量,其中有着我看不懂的力量存在着。”
“结果之后你到底还是用查克拉将我打败,是在羞辱我吗?”
在她看来无间根本不必要战斗到如此失去风度的地步,直接使用之前那种宝具结合的力量狂轰滥炸就好,或者拖延时间,这样一来身为只是被临时重现的她,根本就拿无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无间偏偏用了这种近身的手段,并且强行锁定了这片空间,让她也只能陷入无间的节奏之中。
“你们这些外来者,一个个还真是强大到可怕啊……虽然同为一脉的创始者,但是我却远远比不上那位仙人啊……”
巫女叹息着,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悲伤。
无间的手颤动着,恶鬼的面具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但是却始终没有破裂开来,他低沉的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扮柔弱啊。”
一道梦幻的光芒顺着初代巫女的胸口笼罩了无间的身体,大量的挤压感传来,初代巫女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她的另一样能力,灵魂封印!
虽然伤感着春秋,但是经历世界的混乱,亲手杀死和封印了大量魔物,一生身经不知道多少场战斗,最后为了自身的意志,为了拯救世人最终献身的初代巫女,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心灵软弱,有着缺憾的普通女人。
明悉了无间的危险性的那一刻,她便决定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将这位妖魔之主跟魍魉一起做伴了。
所以这最后相互绝杀的一击,也是她施展最后手段的前提。
“明明是你小看我呀,怎么能怪妾身,不过临死前还能让一个强者陷入后悔,还真是让我开心呢。”
初代巫女略带狡诈的轻笑道。
对于注定消散的她来说,倾覆现有的一切,本就是正常的。
无间的面具在她的力量挤压下轰然破碎,露出了一张阴沉俊美的面容,初代巫女微笑着道:“诶呀,还真是好看呢,比起魔物那种扭曲的模样,你们这些天外人的面容总是那么优秀,连那位仙人也是如此,不过要说这方面的话,还是那位仙人的弟弟更好看一点,可惜他的性格太无趣了,只是他兄长的附属而已。”
她是见过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两兄弟的,甚至接受过大筒木羽衣的指点,与大筒木羽村也同行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不算长,羽村便去往了月球。
她是忍界中真正的古老者,历史中的古老强者,
她天资之优越,不差于任何人,若不是为了降服魍魉这个近乎于魔物中最强,且成长潜力最大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她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无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另一个灵魂触碰,且相融在了一起,被意志融合的查克拉按理说不会受到任何事物的侵袭,可是初代巫女的灵魂就打破了常理,她主动融入了无间的执念之中,然后强行操控着无间自身的妖气查克拉,要将他挤压到一个未知之地。
“自称为魑魅魍魉之主,那么你就与那只小魍魉作伴吧,也许它会给你带来不少的乐趣。”
初代巫女此时觉得身心愉悦,同时又对这个世界多出了一份澹澹的不舍。
她忽然轻叹道:“真希望在见一见如今的世界啊……只不过从清村那孩子的记忆中,我所看到的仍然是一片混乱的时代,但是如果自己亲眼去看的话,一定仍然能看到其中存在的美好吧……”
“真是天真啊……”
一直沉默的无间此时突然开了口,他澹漠的道:“比起大筒木羽衣那个大概率被执念影响的货色不同,你竟然是凭借自身的意志做到如今的一切吗,你竟然没有被查克拉所影响?而是借用查克拉与自然之力混合,打破了心之桥梁,让自身的灵魂独立出来……原来如此,这是你的道路吗?单一的灵魂之道,其余一切都是附属,就算是信念之道,都只不过是你研究查克拉所开发出来的附属物啊。”
在灵魂相融的过程中,两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
无间看到了初代巫女的一生,看到了她降妖除魔,看到了她与大筒木兄弟的结识,游历了大地,拜访三大圣地,从而知道了世界的一部分真相,感受到了她心路的历程,见证了她最后面对魍魉时的决意……
而初代巫女看到的并不全,在灵魂交融前的一刹那,无间便利用自己身为分体的特殊之处,调整了自己的记忆,说白了做为{多元虚数信息空间}所遗留下的能力,制造出的分体,他的本质就只是一段复制出来的数据而已。
而数据,自然是可以随意改动的,
初代巫女看到了现代的城市,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看到了凡人拿着枪械的战争,也看到了一位位不死的英雄站在统治世界的圣地,对着世界的统治者发出了挑战,然后燃尽了自身不死的寿命,为世界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她还看到一群不大的孩子,在明亮的教室中念着书,学习着在他看来有趣的知识,也看到了繁华的游乐园,一件件稀奇好玩的事物。
但是这些美好的事物中,无间的视角似乎一直处于旁观的状态。
但是其中也掺杂着许多残酷的画面,人类的战争中,妖魔从天而降,血洗了这片世界,留下了一地的残骸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后,无间才再次离去,她看到了浩瀚的星河中,密密麻麻,似乎没有尽头,如同虫子一般的怪物向着一支庞大的舰队涌去。
她看着星球被蚕食,她看着妖魔从星球中出现,与那些虫子般的怪物战斗在了一起。
在这些画面中,无间时而率领妖魔杀戮,时而只是静静的旁观着这个世界,时而甚至加入了秩序的一方,帮助人类或者未知的生物,对抗那些明显只会带来毁灭的怪物。
他是见证者,他是毁灭者,他也是秩序的守护者……立场之复杂,让初代巫女看的有些迷茫。
这份记忆太过于庞大,大部分的画面都是一闪而过,让她也看不清晰,而到了最后,两人的灵魂几乎彻底相融之时,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她以无间的视角,看到了一个光辉伟岸之人。
她似乎完全由辉光组成,让人难以看清她真实的样子,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初代巫女便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神,也只有神才能称呼这位无量光辉,无量伟岸的存在。
“你要阻止我毁灭这个世界吗?黄道之主……”
初代巫女感受着自己所附身的记忆中的无间,发出了阴沉的声音,质问着无量光辉的存在。
这时她才隐隐的看清,两人脚下似乎有着一个庞大世界的虚影,一片高耸的红色大陆,分开了大地,而大量的蓝色似乎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这是一个简直奇幻的世界。
她有着一些预感,这个世界应该极其的庞大。
那么那些蓝色是海洋吗?
被称为黄道之主的无量光辉存在,澹漠的道:“无间,你是混沌的破灭者,但是这个世界会由其中的人们自己处理,你且退去吧。”
“呵呵,肮脏腐朽的秩序,亦是混沌与混乱的一种,这是我最好的食物,你竟然妄图想要阻止我吗?”
接下来的一切,初代巫女看不清了。
她只能看见无量的辉光与一颗颗陨星向着无间砸去,而无间的身体中也涌现出了无穷无间的黑暗,将这一切给吞没。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从中感觉到,这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无间会如此的强大,按照他记忆中的表现,自己应该毫无还手之力才对,自己又怎么可能融合这样存在的灵魂?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她的心中升起了浓重的荒谬,以及不可思议。
忽然,黑暗与光明都消失不见了,她能感受到是无间主动退去了,她能感受到有一种虚弱传入了身心之中。
似乎无间受了一些伤。
在他又再次进入了一个世界之中,这个世界被一个腐朽的帝国所统治者,那些贵族们完全不把平民们当人看,肆意的虐杀,横征暴敛,最后让一群反抗军出现了,但是这些反抗军为了推翻这个帝国,甚至借用了外族的力量。
最后这些反抗军的高层如同原本的贵族一样开始了飞速的腐化,外族和本族也还是起了纷争,带来了大量的屠杀,本来建立好的秩序,又再次进入了比原本还要糟糕的地步。
而到了这时,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无间终于行动了起来,他将这个世界名为危险种的存在侵染成了妖魔,然后展开了一场足以称之为恐怖的屠杀,最终这个世界幸存的人类,在初代巫女看来恐怕只剩下万人了。
而当这场屠杀结束之后不久,无间正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黄道之主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她虽然仍然是一个光人,但却不像之前那样庞大,也没有在散发出之前的无量光辉,只是维持着正常人的大小,站在了无间的面前。
“你找到了下一个入侵的世界了吗?”
“当然,怎么你还要继续阻止我吗?”
“打一个赌吧,以那个世界为基础,你我都只能使用那个世界的力量,然后看一看我是否可以拯救那个世界。”
“……有趣,你想要做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舍弃毁灭现在的这种手段,只对那些完全只有毁灭本能的事物出手,对于人类这样的智慧生物来说,让他们自己寻求他们自己的秩序,你不要再插手了。”
“呵呵……这样强大的你,竟然相信着人类吗?”
“啊……我爱着人类,但不热爱人类的个体,我只相信人类的潜能,已经经历了无数磨难后,他们最终还是可以找到正确的道路,人类就是这样一种拥有无限可能的存在,他们有着黑暗的一面,但他们所能创造的美好也是不能抹杀的,只是有时候他们欠缺了一些引导。”
“所以,你打算引导他们?还真是自信啊,黄道之主。不过,我答应了,反正我也很无聊……不过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就不能在阻止我,哪怕是我入侵那个大部分是海洋的世界。”
无间不屑黄道之主的想法,但最终却是答应了下来。
他的身体中分出了一道黑影,而黄道之主的体内也分出了一道光辉,再之后初代巫女看到了这两种力量来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这就是我的世界吗?”
初代巫女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恐慌。
无间最终还是耍了花招,他虽然遵守了约定,但是却在约定之外,做了其他的事情。
那道黑影化为了无数的黑焰,从天空坠落,但是那道光辉也在这一刻绽放,无数的黑焰被无数光辉形成的陨石裹挟,向着大地坠落,在这一过程中,无数的黑焰尽皆消磨殆尽,只残存了一朵黑焰磨灭了光辉化作的陨石,坠落在了大地上,最后变化成了如今的无间。
而在无间的目光中,天空中那道残余的光辉中冒出了几个虚影,没入了世界各处。
初代巫女在这一刻产生了明悟,那就是引导这个世界,与无间的分体等同的存在吗?
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拥有那么庞大的记忆和力量的无间,却只能做到与她差不多的地步了,因为她所对抗的无间,根本不是真正的无间,只是真正的无间所分出一点力量残屑而已。
从始至终,无间真正的敌人,都是那位无量辉光的黄道之主。
“这个世界的命运,竟然成了一场棋盘吗?”
初代巫女的心灵被震撼,同时一种难言的苦涩和无力涌了出来,但是却让保持着一些希望。
回过神后的她,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但仍然带着一些释然道:“您竟然是这样伟大的存在吗?”
她不奇怪无间为什么会知道六道仙人的存在了,因为在进入许多的世界之前,那个世界原本的未来就会出现在无间的眼中。
“怪不得你不动用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试探可以,但是杀死我却不行吗?您这样的存在,却能遵守约定,还真是让人敬佩啊。”
她叹息道。
无间之前被踢断的下半身重组成了一个矮小的无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初代巫女知道,自己没办法在将无间给封印了。
不过也对,这样的存在,又怎么会被自己封印呢?那与黄道之主的约定,不成了一个笑话。
只是,之前更多的还是为了戏耍自己吧?
“不是戏耍,而是我需要与你的灵魂进行融合,这样才可以得到你的道路,毕竟对于查克拉的研究,还是捡一些现成的果实比较好,毕竟我的对手也不简单。”
无间突然解释了一句,另一个半体与初代巫女此时正保持着灵魂融合的状态,所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初代巫女的情绪。
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他是到了这一步,他才真正弄明白了魔物魍魉后来为什么会对鸣人时代的巫女紫苑说,他们是一体的了,与历代巫女融合了那么多次,魍魉当然会认为他们是一体,且是一善一恶的两部分。
选择这样的战斗方式,恐怕也是初代巫女想要感化魍魉,让她成为能守护人类的存在,毕竟可以打败,却做不到杀死。
“安心的死去吧。”
初代巫女身后的无间,手按在了初代巫女的后脑上,顿时初代巫女的身体破碎了开来,化为了大量的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