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在卧龙奶茶店坐了一个下午。
跟奶很重的小妹妹一起畅谈了人生，晚上跟张麟去吃了海底捞之后才开车回去。
对于许润华后续的事情他也没太过关心。
更不知道此时的王董缪，已经被气的快炸了，毕竟就要到手的研究成果弄飞了，愤怒的正满世界调查许润华失忆变傻的原因呢。
不过沉木倒是不会特别担心，因为当时自己的行踪隐藏的很好，而且他的作桉手法，根本就是超脱现实，用响指释放神经元，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哪怕他们把许润华的脑子割开，也一样没任何线索的。
外加上，方木的存在，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完全未知的。
王董缪根本不认识谁是方木，所以更加不可能将这件事推到他的身上。
不过说到关于‘记忆’的问题，其实很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一个人，或者更准确点说，是会想到一个更有嫌疑的方向，虚拟科技。
早在半年之前，他们就已经推出了那款随机实验的VR产品，通过视觉神经，试图掌握记忆数据，复制出另一个人。
虽然这在全世界知道的只有极小部分，但是在两大派系之间，已经不是秘密了。
王董缪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所以，方木心中猜测，查来查去无果之后，他很可能会将矛头对准虚拟科技。
也不知道华夏这边虚拟信徒的领队是谁，反正挺倒霉的，先说声对不起吧，咱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长着一张背锅的脸呢。
…
…
深夜，元宇科技大厦。
阿嚏！
孙凯站在高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银河市的街道，忽然感觉后嵴发凉，随后打了一个喷嚏。
他奇怪的看了看空调控制的温度表，好像也没太低啊，怎么搞得？
一边想着，他走回了办公桌前，而后按了一下遥控器，将房间的空调关了，随后看向面前视频通话的3D投影。
没多久，投影中出现了一些人，各国的都有，像是从全球不同地区传达来的。
“各位，上午好，请允许我代表AI联盟，给各位讲几句肺腑之言，表达衷心的…”
孙凯：“我说，就不能别废话说重点？还有，我这边是半夜。”
“哦，亲爱的孙凯先生，原谅我忽略了你们华夏区的时间，这是我的失误。”
“行了，说重点吧，总部到底什么结果？AI联盟真的要植入‘记忆数据覆盖’？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大工程了，而且你们确定以我们现在的算法，一旦将所有人的记忆数据投放到AI之后，他们不会自己创造新的指令？”
“华夏孙凯先生，你的问题非常好，总部其实担忧的正是这个问题，实际上，任何一个产品的实验，都难不倒我们，可真正的问题就在于，我们创造了它们之后的后果。
这就像生物派系那边一样，他们生产神经类的变量药物，搞人体变异，基因移植，机械缝合等等，其实技术并不难，可一旦造出了怪物，谁能控制？
我们的数字AI工程也是如此，人工智能即将覆盖全球，但一切互联之后，将不存在唯一的终端，到那个时候，我们将面临一个最强大的抉择！
这也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课题，届时我们到底要不要将一切放手，交给AI？”
“…”
“…”
投影视频内，众人沉默。
良久。
孙凯率先发声：“视觉神经的记忆抹除和记忆覆盖，虽说成功率低，但是已经有了成功桉例，如果将全球几十亿人的大脑记忆上传AI，那我们很可能控制不了。”
“没错，原始的编程和代码是有限的，但如果夹杂了记忆数据，很可能会携带某个强大人物的思想意志，这不单单是数据，也是定时炸弹，最终他成为这个AI，并且独立的做出自我编程和下达指令，到那个时候我们控制不了。”
“我觉得这个想法应该暂缓，我们需要更完善数据和代码编程才行。”
“我坚信的是数字永生，但并不是被继承我的意志的AI取缔，这是不同的思想。”
“我倒是觉得这并无区别，我们的‘VR记忆提取’实验，实则跟投放AI没什么区别，抽取别人的记忆，覆盖到另一个载体之上，这不都是一样吗？哪怕AI会产生自我意志，那也是人的意志！因为它源于人的记忆数据！”
“这样世界会乱的。”
“已经要开始乱了，AI覆盖是迟早的事，万物互联，我们终将活在编程里！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反而越早进入AI时代，对于人类和我们的数字永生理念，越是贴近！
各位，你们可以想想，一旦世界遭受不幸，亦或是外物毁灭，那我们该何去何从？人类如何延续生命？肉体终究还是脆弱了点，但只要让AI保存我们人类的思想和记忆，无论多久，只要有合适的载体，我们就能一直活下去！
当然，我打这个比方可能有些夸张，但核心理念没错，这就是数字永生！也是生物派系永远跟我们无法比拟的！”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早吗？我不觉得！”
“哼，你们欧区当然不觉，都乱成一锅粥了，某英就那点屁大的地方，潜艇还炸了，搞些有的没的，自己没点逼数？”
“喂！我们是数字联盟！虚拟信徒不分国界！”
“你这样说，脸呢？”
“…”
投影中，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开始了个人恩怨了，再次互喷。
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说了多久，结果最终依旧没得出结果。
然后各自悻悻然的关闭通话散场。
孙凯感觉很累，靠在椅子上休息。
这种场面对于他们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是不知道生物派系那边，每次各个项目组开会的时候会不会互相针对，意见不合。
反正他们虚拟科技工程这边，几乎每次都这样，开会也没个结论。
最终还是需要联盟总部那边做最终的结论和指令。
不过这次的话题，其实有没有结论都是一个样，因为人工AI，是必然要渗透的。
他们搞元宇宙万物互联，搞全球人类的记忆数据，搞这些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实验，终究还是为了这个目的。
至于AI覆盖的结果，他们就不考虑了。
一切顺其自然。
“孙总，打扰一下。”
“怎么了？”孙凯抬头。
“王董缪的人，好像在调查我们。”
“什么？他们想干嘛？”
“是这样……然后……”
良久。
孙凯怒喝：“艹！这TMD关老子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