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是还说过话吗？这会儿怎么就听不懂吗？”
“我怀疑你在演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克来恩心中颇为无奈，但对方听不懂那也没办法。
那就只能用汉语对话。
可这样会不会暴露自己？
应该不会。
他在‘正义’和‘倒吊人’面前也暴露过会汉语的事实。
没没人规定本地土着神不能学汉语不是？
更何况。
会汉语才能更好的彰显‘愚者’作为神明的全知全能、逼格满满。
这边的‘愚者’铺垫好一切。
而另一边的余尽。
依旧紧皱眉头。
我不是有‘智慧之眼’吗？怎么还是听不懂？
这什么垃圾‘智障之眼’也不行啊！
嗯？不对。
余尽环顾四周。
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并未携带那颗‘智慧之眼’。
懂了。
现在的自己大概是灵魂状态，而智慧之眼还搁自己本体上待着呢。
那没事了。
‘智慧之眼’其实还是蛮给力的。
“欢迎，余尽先生。”
克来恩调整好心态，微笑着用汉语开口，“你可以称呼我，愚者。”
说完，克来恩又用轻和而平澹地语气悠悠道，“你似乎不懂鲁恩通用语，但我恰好对你们的语言有一些研究。”
嗯。
这样既能维持‘愚者’的逼格满满，又能和对方对话。
简直完美。
“你们？”
余尽果然对‘愚者’话语中的你们起了反应，“还有谁？”
“很多。”
克来恩见余尽有反应当即松了口气，旋即又微笑着悠悠道，“比如罗塞尔大帝，他便是你们的一员。”
“罗塞尔？哪位。”
余尽略一挑眉，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字。
“我……”
克来恩语气一滞，险些当场失态。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故意来让他难堪的吗？
还有，难道你长这么大一点常识都不懂吗？！
等等。
假如对方和自己是同时穿越。
自己有‘克来恩’的记忆铺垫，自然是知道一些常识。
但对方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额。
那他听不懂鲁恩语，不知道罗塞尔倒也正常。
那没事了。
“我想等你离开可以找其他人打听一下。”
克来恩用略带戏谑的语气悠悠道，“他在这个世界还算小有名气。”
“这样啊。”
余尽默默点头，又将目光投向那自称‘愚者’的神秘人，询问道，“这里是哪？”
“塔罗会。”
克来恩继续用缥缈而高深的语气道，“一个有缘者的聚会。”
“塔罗会？愚者？”
余尽略一挑眉，像是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事实上。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虽然零碎，但并非什么都不记得。
就如同他能够根据黑夜教会、黑夜女神、安东尼、阿里安娜联想到这个世界是《诡秘之主》一样。
根据现有的线索，他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些凌乱的思绪。
可因为缺少关键信息，他总是无法将这一切联系到一起。
“你在寻找什么？”
克来恩见余尽又不说话不禁有些无奈，便主动引导道。
“薪王。”
余尽听到这话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起头看向‘愚者’，缓缓道，“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们吗？”
“……”
克来恩眼皮直跳，对余尽的目光忽然有一瞬间的‘福至心灵’——
他该不会是在想我能不能拿来烧吧？
克来恩嘴角微微抽搐，好像还真有可能。
而且，鬼知道这个世界有哪些薪王？
“你应该已经有线索了不是吗？”
克来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是的。”
余尽微微颔首，“她给了我黑皇帝的提示。”
“ta是谁？是他还是她？亦或者，是她？”
克来恩心念微动，但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故意轻笑了一声，“黑皇帝，原来如此。”
“你知道在哪？”
余尽见似乎有主线线索，追问道。
“当然。”
克来恩微微一笑，心里暗自又吐槽了一句，当然不知道。
他连黑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在哪？
不过从他‘前身’了解的历史来看，黑皇帝似乎是所罗门帝国每一位皇帝的共同称号？
但这和薪王有什么关系？
难道所罗门帝国的‘黑皇帝’还活着？
“我可以告诉你答桉。”
克来恩心中快速思考，面上却依旧悠然笑道，“但问题是，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你想要什么？”
余尽直接反问道。
“……”
克来恩顿时语塞，你特么又把我给整不会了。
如果这真是余尽，那对方的很多装备他都想要。
可问题在于，他不能提啊！
他又不知道黑皇帝在哪，万一要了东西答不出来怎么办？
那逼格不是掉光了吗？！
“我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克来恩继续用着深沉的语气道，“但很遗憾，那是你暂时付不起的代价。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余尽继续追问。
“塔罗会。”
克来恩笑笑道，“一些和你类似的人向我请求建立了一个固定的聚会，我是见证者。你无法付出足够的代价从我这里获得消息，但对他们而言却未必。”
“如何，你要参加吗？”
克来恩半遮半掩，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要！”
余尽毫不犹豫道。
但说完他就微微皱眉，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就和大赐福一样……
等等。
余尽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大赐福是什么？
他脑中灵光乍现，却因为破损严重的记忆，始终无法抓住重点。
克来恩见余尽终于上当，心中大定。
左手食指轻敲，让塔罗牌具现于青铜长桌桌面：
“他们以塔罗牌为代号，正义、倒吊人已有人选。”
“你可以从其余塔罗牌中挑选一张。”
“……”
余尽沉默的从塔罗牌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其中一张牌上——
那是世界。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选世界。
不是因为砸瓦鲁多，而是因为这似乎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但。
还不够有趣。
“我选这张。”
余尽指向其中一张，缓缓开口道。
于是‘愚者’先生瞟了一眼。
“恋人。”
克来恩眼角微微抽搐，他为什么感觉对方选这张牌有满满的恶趣味呢？
“每周一，下午三点，排除干扰。”
克来恩言简意赅的向‘恋人’科普具体时间与要求。
随后，直接将对方送出灰雾之外。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不对，怕继续下去会露馅。
“我刚才会不会说的太多了？”
克来恩开始复盘自己的操作，忍不住开始自我批片。
身为‘愚者’，他本不应该多话。
可一来对方常识都没有，不多说点两个谜语人根本无法对话。
二来对方一说起汉语他就发自内心的感觉亲切，忍不住就多说了一点。
不过也还好。
毕竟是会汉语的‘同乡’，是拯救世界的‘余尽’。
以他的‘位格’，有资格让‘愚者’多说两句，也不算太掉面。
“呼。”
克来恩复盘完发现没有太大漏洞，顿时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将余尽先生拉到灰雾之上。
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不急，暂时不能急，一切都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