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飞提前到达了老赵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走进去。
现在只有老赵一人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坐着。
赵文兵看到苏飞来了,便起身道:“走吧,去会议室,教授们应该到齐了。”
教授们?
怎么感觉是个大场面。
苏飞跟着赵文兵上了计科六楼,六楼的风格和下面几层完全不一样,左右两边大大小小的数间会议室并排而列,黑白两色的偏冷色调的装修风格透露出较为浓厚的办公风,最显眼的是尽头的那一间院长室。
看来这地方就是院里高层的专属地。
走进会议室,苏飞发现这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对面一排坐过去的几乎都是苏飞所熟知的大老们。
吴校长、张庆国、鲁超、王正,还有一男一女,苏飞没有见过,但看那副气场就知道不是凡人。
而在苏飞进门的一瞬间,那个男教授的眼睛就是一亮。
顾小魔女和姜大校花也在,前者坐在王正的对座,后者坐在那个女教授的对座。
“好久不见呀,阿飞。”
顾小魔女满脸笑容地向苏飞打招呼。
“额,好久不见。”
在这么多大老面前,苏飞稍微有些局促。
“咳咳。”
王正咳嗽了一声,撇了顾亦如一眼,后者便收敛态度,正襟危坐起来,在王正教授收回了视线后,顾亦如对苏飞偷偷眨巴眨巴眼睛。
苏飞找个姜倾雪旁边的位置坐下,而老赵就挨着他。
“人都到齐了,那么我给各位介绍下,这位是京大脑院的任教授,也是脑科学计划的骨干成员,京大的长江学者。”
长江学者?
苏飞心里卧了个大槽,长江学者在国内可是中青年这个年龄阶段最高荣誉的学术称号,甚至可以说,只是因为年龄不够,才没法成为院士,基本年龄上去后,院士也是板上钉钉。
这可比青年学者、青千、优青高了一个档次。
可以说学术水平仅次于院士。
“骨干成员不敢当,能为国家的脑科学计划尽点力,也算是有点用处。”任教授站起身子,笑着说道。
苏飞暗想,这大老也太谦虚了。
“任教授,这几位是数院的张庆国教授、计科院的鲁超和王正教授、计科院的书记宁教授。”吴校长一一介绍道。
“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曼宁教授的关门弟子、科大讯飞的首席技术顾问还有CAAI的秘书长,我早久仰大名了。”
全场除了他们三个本科生,这身份都不简单啊。
哦,还有老赵,那没事了。
张庆国教授等人也一一和任教授寒暄了一下。
很快,任教授便进入正题,他的目光从顾亦如、姜倾雪和苏飞身上扫过,最后又停在了苏飞这。
“我这次来呢,是想邀请你们三位加入脑科学计划的预备役,会直接给你们特批京大脑院的保送资格……这些话我之前在京大就和顾亦如说过了,这次主要是征询你们两的意思。”
果然,苏飞猜的没错,这次京大来人就是想邀请自己等人进入预备役。
不过……这个阵容会不会太夸张了?按道理来说,直接邮件发一封过来不就好了么,长江学者亲自来?
而且,为啥任教授一直盯着我看啊?
苏飞有些懵逼,从他进门开始,任教授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脑科学计划预备役所代表的东西,我就简单明了地说吧,脑科学计划预备役就是为了培养脑科学领域的青年学者,之后吸收入脑科学计划,所以,给你们的不仅仅是京大的保研资格,更是一张通往青年学者的通行券。”
任教授这话对任何一个学者来说都非常有诱惑力。
青年学者是华国的“四青计划”的一环,而且难度还是四青里靠前的那一批,像是同为四青的海外优青,即青千计划,每年会遴选一千位优秀学者,而青年学者每年只遴选两百人。
也就是说,每年在国内外的华国博士或教授中选两百人,作为学科带头人,国家重点扶持,而且还必须要求38岁以下,意思是只要青年俊才,这是多少年轻的教授们争破头都抢不到的。
而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
这……脑科学预备役居然还藏着这层意思,这不就是赤裸裸地给脑科学计划倾斜了几个青年学者的名额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脑科学计划的含金量你们也清楚,参与这种国家级的科研计划,未来只会走的更远。”
比青年学者更远的……长江学者,甚至是院士?
“任教授,我希望你能把弊端也一起讲了,毕竟这次决定可是关乎他们几个的未来。”宁教授提醒道。
任教授笑笑,道:“在座的各位,我想应该都已经拿到保研名额了,如果同意进入预备役,那么就相当于要放弃保研名额,这一点我想你们都能理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是,如宁教授所说,你们进入预备役这个决定也是承担着风险的。首先,脑科学预备役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为青年学者,也无法保证一定会被吸收入脑科学计划。”
“其次,你们一旦选择了脑科学预备役,那么你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就只会是脑科学相关,这将会是你们未来的攻坚领域,而这个领域的一切发展也才刚起步,一切都是未知。”
“相较机器学习、自然语言处理或者计算机视觉这些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的学术领域,脑科学的一切都还不完善,这对你们未来发展不一定有利。”
任教授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在场的人也都很明白他的意思。
安安心心保研,继续研究现在大火的前沿领域,在相对较成熟的体系下推陈出新,一步步成为学术大牛,这是比较稳妥的方桉。
而预备役则是比较有风险的方桉,当然,风险越高收益越高,在脑科学这个完全未知的领域,你可能会一无所获,也可能遍地挖金,在短短的几年内荣升青年学者、长江学者甚至有机会成为整个华国最年轻的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