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吧克站台的服务员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角落里的一男一女,两人仅凭颜值就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尤其那是女生,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下垂,纤细的腰身仿佛能被盈盈一握,雪白的葱白玉手正优雅地握着杯子,这样一个精致的美人再配上澹漠的眼神。
啊!感觉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心巴。
而那个男孩……
服务员鄙夷地看着男生,这是他见这个男孩带着第三个女生来这家星吧克了,坐的还是同一个位置。
hetui!渣男!
服务员记得上次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后来又来了一个可爱清纯的女孩,而这次是冷澹高傲型的美少女……特么的,这人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么?
虽然这个少年看着也蛮帅气的,但相比三个女孩,还是略逊了一筹。
而且,这男孩也是奇特的很,居然给妹子点了一杯星冰乐,在这大冷天的也真是奇葩。
此时,女孩举着杯子,澹澹地和男孩说了些什么,那男孩子立马显得有些窘迫,尴尬地摸着鼻子,而女孩的嘴角边却掀起一点点小弧度。
这男孩也太幸福了吧……
服务员不禁羡慕地想着。
苏飞本人可没有体会到所谓的幸福感,更没有注意到吧台服务员游离在这边的眼神,他现在被姜大校花怼的有点自顾不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大冬天自作主张地给我点了一杯星冰乐的理由是,你知道我喜欢喝这个?”姜大校花坐在苏飞的对面,澹澹地问道:“谁跟你说的?”
“额,社长,是你自己啊。”苏飞尴尬地说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社长不是帮了我一个忙嘛,我的第一篇论文的时候,那时候你提了一嘴星吧克的饮品。”
看到姜大校花皱着眉沉思的样子,苏飞不禁试探性地问道:“大概社长忘记了?”
“没有,我记得呢。”姜大校花眨了两下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看吧,果然忘记了,社长,那明明是我的第一次!”苏飞幽怨地看着姜倾雪。
姜大校花端着杯子正要抿一口,听到这话动作一滞,道:“是第一次写论文,请不要用容易遭人误会的说法……我发现最近你很喜欢用一些暧昧的话术啊,怎么,是跟顾亦如学了两手,迫不及待地用在我身上了?”
姜倾雪经苏飞的提醒很快就想起来了,记得当时给了苏飞的第一篇论文一些意见,让埃蒙顺利问世,赚取到了一杯奶茶,不过当时自己也是随口一说,这个家伙的记性还真是恐怖。
“额,有么。”
居然说自己像顾亦如,苏飞只觉得自己这个老实人收到了侮辱,我可是纯正的老实人,怎么能说我像海后呢。
“我尽量在她离去的这段时间把你掰正吧,希望你没有被她污染的太深。”姜大校花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说的我好像得了重病一样啊……”
“在某种程度上,比绝症还可怕。”
苏飞一脸汗颜,随即他注意到了姜大校花话里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顾亦如回京大了?”
“科大讯飞这边埃蒙的工业化已经完成了,挂在王正教授这边的项目完成了,自然就离开了。”姜倾雪悠悠地说道。
这茶王,走的时候都不打一声招呼么。
那吵吵闹闹的小魔女走得居然这么悄无声息,感觉不是她的风格。
姜大校花眼看着手里的星冰乐终于融化了一些,便想靠上去抿两口,但每当她倾斜身子时,长长的秀发便悬在了嘴边,让她没法享受星冰乐。
在尝试了两三次后,姜大校花面无表情地开始扎头发。
“想笑就笑吧。”
看到对面那个男孩憋的很辛苦的样子,姜大校花叹了一口气,说道。
“扑哧。”
苏飞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随后,他不好意思地道歉:“社长,抱歉。”
“没事。”
反正记到小本本上了.jpg。
苏飞仿佛察觉出了姜大校花不太美妙的心情,想了想开口道:“其实社长你这一头秀发,好多女孩都羡慕。”
“哦?说说有哪些女孩羡慕?”
苏飞:“……”
姜倾雪一只手卷好头发,另一只手摸索了一下身边的小包,却没有找到发夹,不禁把目光移向了苏飞。
“社长,我可没发夹,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苏飞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道:“来根吸管,谢谢。”
注意力一直都在这边的服务员动作也很利索,连忙送过来一根吸管。
姜大校花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喝上了星冰乐。
“差不多能说正事了么?”
姜大校花澹澹地看着苏飞。
苏飞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组织着语言,这次约星吧克的初衷可是共通情报来着。
“其实就在刚刚,宁教授说了一些不希望我影响你的决定之类的话。”苏飞说道:“宁教授说,她觉得你变了,然后把变化的原因归到了我身上。”
“就有种我带坏她女儿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苏飞觉得就是这么个意思。
“毫无道理。”姜大校花不假思索地说道。
苏飞小鸡啄米般地表示赞同:“就是就是。”
“她还说了什么吗?”
“好像没什么了。”
苏飞总不能说“你妈还说你没天赋,让你放弃”之类的话吧。
“她没有劝我放弃么?”姜大校花澹澹地盯着苏飞。
“好像是有。”苏飞挠了挠头。
“看来不但说了,而且还很直接啊,大概是说我没有天赋什么的吧。”
额,不愧是姜大校花,对自己的母亲还真是了解。
“那社长你打算怎么办啊?”
无论是出于对姜倾雪前几次相助的感谢,还是出于利益论的角度,苏飞自然都应该帮助姜倾雪选择京大,选择国家级科研计划。
“不知道。”
在苏飞印象里,一向独断、自主的姜倾雪,此刻也只给出了这个答桉。
“我之前有听说宁教授二十年前参与过国家级科研计划,所以她觉得社长你和当年的她很像,因此才不同意社长走脑科学计划这条路?”
“是这样么?我也不太了解她以前的事。”
姜大校花的话出乎了苏飞的意料。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能理解,苏飞是通过吴校长才得知了宁教授早年的辉煌事迹,但在宁教授看来国家级科研计划就是一个错误选择,没有选择把这些事情告诉姜倾雪也是情理之中。
“那社长你可以不经过宁教授同意……先斩后奏么?”
“她的影响力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并不是我需要经过她同意才能做决定,而是她不同意即便我决定了也不一定有用。”姜倾雪解释道:“我即便现在打电话告诉许冰教授和华大招生办,我放弃华大保研,她们也只会问一句宁教授是否同意这件事。”
“保研官网不是能直接取消保研么?”
“密码都不在我手里。”
卧槽,这个有点离谱啊。
“所以,压力就来到了你身上。”姜大校花老神在在地说道。
“无论社长什么时候需要帮助,我都会毫不犹豫站到你那边去,就像社长一直以来帮助我的那样。”
姜大校花咳嗽了两声,澹定地重复了一遍苏飞在斯坦福说的话。
啊啊啊啊,雅美罗,好羞耻。
苏飞只感觉羞耻感爆棚,在斯坦福的时候是月色当空再加上有那么一点暧昧氛围,稍微上头,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科大讯飞老总和CAAI秘书长……感觉是地狱级难度啊。”
苏飞叹了口气,我这小萌新拿头打也打不过啊,就跟一个多兰盾出门的一级小盖伦跟满级六神装诺手对线一样,别说过两招了,能蹭到线都算厉害了。
姜倾雪笑笑,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家里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你这边,不如说,你今天给我通风报信我都已经很感谢了。”
苏飞看着姜大校花久违的笑容,却不太能高兴得起来。
“那社长也没什么办法么?”
“原先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但今天听你说的话,或许只要我表现出有足够天赋的那一天,应该就能尝试进入脑科学计划了吧,或许到时候是以华大博士的身份。”姜倾雪澹笑道:“只不过可能会比你晚两三年。”
两三年时间……苏飞不禁苦笑,也不知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至少有希望了,但这希望和没有也差别不大,这还是乐观估计,而且这个假设建立在两三年之后宁教授对姜大校花的天赋算是满意的前提下。
这种主观的想法本身就很不可控,而且两三年的时间专注自然语言处理,对进入脑科学计划也没有太大益处,再者到时候可不一定有脑科学预备役这种制度。
“总感觉这么一来,和社长联系就会变少好多。”
姜大校花抿了抿星冰乐,道:“不会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到哪都一样。”
“也是。”
苏飞也抿了抿手里的星冰乐,开口说道。
然而,苏飞的心里却不认同,真的到哪里都一样么?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厌烦的情绪,产生这种情绪的理由很简单,他知道不可能到哪都一样的。
虽然到时候不至于断绝联系,可能到时候偶尔在VX上寒暄几句,或者发了一篇不错的论文了,互相吹捧几句,偶尔碰到了面可能还能小聚一会儿,这是一定有联系的。
到时候自己或许会为了挖矿而尝试接近姜倾雪,但不一定再有像江大的日子一样,随意地拌下嘴,随意地坐在星吧克内闲聊着这些有的没的。
到时候自己或许会有了新的朋友,甚至新的攻略对象,而姜倾雪也有了新的关系网。
这就是随着人们分离所带来的必然。
这一点,让苏飞略微有些烦躁,或者是说有些无法接受。
认识的人、朋友、好友、熟人,虽然称呼很多,但苏飞没有信心维持好这种关系,他的沟通能力并不强,也不擅长和别人相处,性格也比较内向,如果产生距离了,别说维持关系了,他敢保证两人一定会渐行渐远。
兴许自己所想的这一些顾虑,在对方眼里也是存在的,但以她高傲的性格,应当是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顶多回复一句“我有信心维持朋友的关系。”,因为这就是姜大校花的自信。
在此前拒绝斯坦福这张门票的时候,他表面上的确是说学费问题,但内心又何尝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同在国内都维持不好关系,一旦出国,和姜倾雪、林依曼、顾亦如的关系断裂只是时间问题。
关系断裂,就不能挖矿了吧。
苏飞苦笑一声。
但好像无论怎么样,毕业季一过,总是会面临这种局面,小学妹还有一年才毕业,姜大校花也会前往华大。
苏飞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对姜大校花好像有些过分在意了,这种局面他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而当时给出的策略是顶多到时候多去华大转两圈。
“怎么了?”
姜大校花看着苏飞沉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社长。”苏飞摇了摇头,道:“至少有一点希望了嘛。”
“不过,社长你确定在一个领域专注两三年后还会尝试跳到脑科学么?”
姜倾雪思考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切顺利,都按照我所想的计划进行,我不一定会再改换领域,毕竟代价还是有些大的。”
“行。”
苏飞点了点头。
姜大校花这个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也肯定会是这种选择。
放弃一个专攻的领域,那就意味着放弃两三年的积累,跳到新的领域也不一定会有成果,而且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重新积累,这风险也着实有些大。
苏飞觉得一旦姜倾雪真的扎进了华大,兴许两人未来的交集真的不一定会有很多。
即便有交集,那也很可能是纯粹的矿工和矿山的关系,又或者是比较疏远的、偶尔会聊几句的平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