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钩了!?
见陈景这边有了动静,郭薇儿也来了兴致,转头看了过来。
她是了解陈景的,在她的认知里,陈景这人钓鱼技术不可能差到那里去,毕竟这家伙真的是凭艺近人,她会醉心于陈景,和陈景这家伙的一身才华也有很大的关系。
她郭薇儿看上的可不止是陈景的钱而已。
按理来说,这都小半天还没上一条鱼,这会确实也该上条鱼了。
她有些期待起来。
三斤?五斤?十斤?
又或者更大更重?
陈林这家伙这个时候却是不当人了,开始拆起台来。
“嫂子,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专心钓你的鱼就好,景哥那边是雷声大,雨点小……”
“也不对,人家雷声大,雨点小,至少还有雨点,景哥那是雨点都不带下的。”
【2333,最大黑粉头子竟然是林总!】
【还是林总懂景爷!】
【林总:曾经我有个表哥。】
【林总你这话大胆了啊,连景爷你都敢黑,小心景爷赏你两个大嘴巴子!】
郭薇儿诧异地看着陈林,也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敢说的。
陈景闻言脸黑了不少,“行啊,小林子,翅膀硬了是吧,这么黑你表哥的?”
陈景手握鱼竿。
“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表哥……”
话说到一半,陈景却是顿住了,因为他发觉这拉竿的手感有些不对,这一竿钓的好像确实不是鱼。
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
钓到活物和钓到死物的手感那是不一祥的。
【景爷你咋不说话了。】
【别卡住啊景爷,我就喜欢你这嘴硬的样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
“……的实力。”
话都说到嘴边了,自然不能认怂。
随着东西慢慢被拉出水面,陈景大概也看清了那是个什么玩意,继续稍稍用力,将水里的东西拉了上来。
叮!
东西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恭喜景爷喜提破铁一件!】
【贺喜景爷钓得铁鱼一条!】
【景爷哟,你钓的是这条锈迹斑斑的铁鱼,还是那块斑斑锈迹的铁块呢?】
【还得是我景爷呀,这钓鱼技术没的说,就两个字,下饭!】
郭薇儿有些失望,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陈林这家伙倒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摊了摊手。
“你看吧,我就说了嘛,不是我不相信景哥的技术,实在是景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开播钓鱼,死活都钓不上来鱼,我都习惯了!”
郭薇儿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么邪门吗?”
陈林无奈的点点头。
“就是这么邪门,我都被弄得没脾气了。”
他确实是伤了。
不是肉体上的伤,而是心灵上的伤,他现在已经选择躺平了,并且打算劝自家表哥跟自己一样躺平。
只要我不钓鱼,空军这种事情就伤不到我。
这便是陈林选择的策略。
陈景没时间搭理陈林叛变这事,他此时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钓上来的那个东西。
只见此物长二十厘米左右,呈“丁”字状,中间的那一截从上往下依次排列着几个方形孔洞,这东西身上沾了些淤泥,陈景将其拿到河边用河水冲刷了一遍,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因为埋藏在水底太久的缘故,这东西周身布满了青色的铜锈,上面还有一些描金花纹。
陈景皱眉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桉,动作不禁轻柔谨慎了许多。
陈林凑了过来,“你看吧,我就说嘛,果然不是鱼,钓了块破铁上来,这种破铁卖废品都没人要。”
陈景白了他一眼。
陈林这小表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表哥放在眼里了,是时候让他知道表哥还是表哥。
“你懂个屁,这要是破铁,你倒是去给我捡些回来。”
陈景将直播间拿了过来,对准他钓上来的那个东西。
“你们这帮小黑子,每天就知道黑爷钓不上来鱼,那是爷没动用真实实力而已,爷稍稍一发力就钓了这么个东西出来,你们看看,看着这是什么!”
“青铜器!”
“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
“就这东西,别说这河里的鱼了,就是小黄鱼都没这玩意宝贵。”
【23333,完了,景爷魔怔了!】
【哈哈哈哈,景爷咱们现实点好不好,钓不上来鱼虽然丢人,但自己骗自己更丢人!】
【你管这玩意叫青铜器?颜色倒是挺青的,但这东西刀不像刀,剑不像剑,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
悲哀!
陈景为自己直播间的水友们感到悲哀,这么大一个直播间,居然没人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唉!”
“你们这届水友不行呀,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跟林子一样不学无术呢,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认识。”陈景边说边摇头叹气。
“哎,悲哀,简直是悲哀,都说同性相吸,我本以为像我这么优秀的主播,所吸引到的水友不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至少也应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没成想居然是……”
陈景仰天长叹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悲悯。
“唉!悲哀,这是整个直播间的悲哀!”
【????】
【搁这儿内涵谁呢,怼水友是吧?不想要直播间了是吧?】
【居然是什么,你看着兄弟们手上的板砖,再把话给兄弟们说清楚!】
【坏了,兄弟们,他又开始装起来了。】
【林总:有被侮辱到。】
【完了,我学负五车,财高八斗的事都让景爷给知道了。】
【兄弟们,冲他,冲他直播间。】
【楼上的兄弟你带头,上一个冲直播间的这会在牢里踩缝纫机呢。】
陈景指着手里的东西,“你们这帮没见识的小黑子,都把板凳拿出来坐好,笔记本拿出来记好笔记,爷给你们科普一下这东西是什么,提高提高咱们直播间的文化修养,就你们现在这样子,别说是我直播间出去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们看好了这东西的样子,这东西是件青铜器,你们自己看看这款式和花纹,以及表面铜锈的形成,把他记在脑子里。”
“算了,反正你们看也看不出个名堂,你们只需要知道这玩意叫戈,记住这个样式的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就行了。”
陈林很好诠释了不学无术这四个字。
“歌?这玩意难不成还是个乐器?怎么演奏的?”
陈景一把将陈林凑过来的手拍开。
“谁跟你说歌曲的歌。”陈景意味深长道:“我说的可是同室操戈的戈。”
陈林仍旧一脸懵。
这表情给陈景也弄得没脾气了。
果然。
对于陈林这种脑子简单的家伙,说话还是要直接一点,你要是说隐晦了他还听不懂。
陈景继续道:“这是古代一种具有击刺、勾啄等多种功能的木柄曲头兵器,是用来在战场上杀人的,可不是用来演奏乐曲的,它的构造一般是平头,横刃前锋,垂直装柄。其端首处有横向伸出的短刃,刃锋向内,可横击,又可用于勾杀;外刃可以推杵,而前锋用来啄击对方。”
“这东西目前普遍认为是受石器时代的石镰、骨镰或陶镰的启发而产生的石戈,后来因为战争需求,有了青铜戈,这种类型的青铜戈盛行于春秋战国时期,当然了,在这之前就有青铜戈存在,只不过样式和这个不同。”
陈林继续懵。
他觉得自家表哥在讲天书,他彷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上课时的那种状态。
郭薇儿小嘴微微长大,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除了石戈和青铜戈之外,其实还有玉戈,不过玉戈一般是仪仗用具,并不是用来作战的。”
陈景手指前端锋刃处,“这一截叫做援,用来勾啄敌人,是戈的主要杀伤部位。”
陈景接着指向突出的那一截,“这部分称为胡,最开始时,只是为了增加穿孔而设,胡越长穿孔越多,柄和戈头缚自然也能绑得更紧密,所以后来的胡部就越来越长。”
陈景指着最后一截,“最后这部分叫内,是用来装木柄的,这内上的孔叫做穿,用来绑绳子的,防止戈脱落。”
陈景道:“这东西你们见得少也不意外,毕竟这种兵器的缺点太过明显,它的这个头子很容易掉落,后来逐渐被其他兵器给取代了。”
【????】
【???我在看什么?】
【我关注的不是喂鱼主播?】
【兄弟们,坏了,真让他给装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景爷说的我一个都没听懂,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专业!】
陈景抽空看了眼直播间,对黑子们的反应很是满意。
“你们别看这玩意貌不起眼,但曾经可是被列为车战的五大兵器之首,因为这个原因,戈这个称呼也常常作为兵器的统称。”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这么一个词语,叫作大动干戈,其中的戈就指的是进攻兵器,而这个干字,指的是防具,干戈两个字连在一起统称为兵器,后来也指战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