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间很冷。
温度计显示，加工间里面的温度只有7摄氏度。
工人们在里面忙碌，却出汗了。
传送槽送进来一条又一条的鱼，还有好多鱼获丢在地上，来不及处理。
陈远他们去超低温舱，里面主要是金枪鱼，旗鱼和枪鱼。
这些鱼上船之后，5分钟内切掉鱼鳃，鱼尾，清理内脏，然后送进冻结间快速冻硬，跟着就转移到超低温冷冻船，这能最大程度上保证鱼肉的新鲜。
超低温舱很冷，进去一会儿，陈远眉毛上就出现了冰渣。
“枪鱼和剑鱼，你分得清楚不？”周升看着一条大枪鱼的颌剑，问。
“很好区分。”
旗鱼，枪鱼，剑鱼，有些人傻傻的分不清楚。
剑鱼属于鲈形目、剑鱼科。
旗鱼和枪鱼都属于鲈形目、旗鱼科。
从颌剑来看，剑鱼拥有最长的颌剑，其长度可占到身体的1/3。
旗鱼和枪鱼虽然也有颌剑，但其长度明显要比剑鱼短很多。
从背鳍来看，剑鱼背鳍小、底短，呈三角形。
旗鱼背鳍柔软高大，呈帆状。
枪鱼背鳍长，但只有前端高耸。
比较难区分的应该就是枪鱼和剑鱼了。
基里巴斯是热带，而且位于赤道，枪鱼多。剑鱼，也不能说没有，但是很少很少。
旗鱼和枪鱼市面上不常见，捕捞难度也大一些，但是价格，比起金枪鱼，就差了许多。
旗鱼和枪鱼超低温冷冻，个头也大一些的，能达到小黄鳍金枪鱼的价格。要是再肥一些，能赶上三档蓝鳍金枪鱼。
而且在赤道的太平洋西部，大个体的旗鱼比较多。大个体的枪鱼，实际上是比较少的。
这次捕获了几条大几百斤的枪鱼，真的就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最大的几条枪鱼，估摸着都是六七百斤，这送回了国内，一条就是十万出头。
开船的第一钓，完美开局。
陈远老爸他们破碎冰块，运输冰渣，其他工人们也都在忙碌着。
加工间本来就不大，陈远他们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便去了甲板。
前甲板，船舷凹槽，起绳机回收干绳的速度很快。鱼钩上挂着鱼的，直接切线，鱼就掉落到传送槽，然后由传送槽将鱼获送到加工间。除了一些特别大的鱼需要停下机器，整个流程都是一气呵成的。
起绳机忽然关闭了。
“老王，拿刀过来。”
负责起鱼获的另一名工人拿来刀子：“什么鱼？”
“鲨鱼。”
陈远他们过去看了一眼，一条大白鲨，还是活着。
工人用小刀切了绳子，鲨鱼勐地一甩尾，消失海面。
机器再次启动，连着收回来几个空钩和一个鱼头，鱼的身子不知道被什么鱼吃掉了，后面就是又是长串的鱼。
鲣鱼，海狼，偶尔有鲷鱼，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鱼。
海鱼的种类很多很多，即便捕鱼多年，也会有很多不认识的鱼。
时间不早了。
陈远他们回了钓鱼艇，洗漱后，睡觉。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过了。
渔船那边昨天夜里就收完了鱼钩。在鱼获入舱后，便都休息了。
今天早上八点钟，第一班工作出来工作，将起绳机的干升收到扬绳机上面，顺便解下上面的鱼钩，或者支线卡扣。
还有几个工人在切割短绳钓钩的支线。
短绳钓钩，鱼钩可以回收。中了鱼的绳子，那就是一次的消耗品。
在熟练使用绑钩机钩后，一个人，一个小时捆绑100个鱼钩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小保姆上面现在有30人，除了必要的值班岗位，剩下的人都在捆绑鱼钩。就算20人好了，一个小时100个鱼钩，一天工作八个小时，那就是800个。
20人，1.6万个。
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
保姆可不是随便叫的，那是真的能保障渔船稳定作业。
保姆今后除了供应陈远他们渔船的消耗，还会供给给赵海和高贺他们。
……
杨巡他们做好了早饭。
吃过饭，就和杨巡他们换了班。
陈远坐在驾驶位，拿起无线电：“师父，换班了没有？”
“刚换班。”
“鱼舱满了没有？”
“满了。昨天的两条绳子，鱼获超过两百吨了。”
“老赵和老高呢？”陈远问。
“他们的收获也不错，七点过的时候才收完鱼获。他们的鱼获也不少，都有几十吨。”
“老郭和周建国会合了没有。周建国那边有多少鱼？”
“百吨左右。小保姆装完鱼获就，就可以回去了。”林新海说：“这个效率，我有点头皮发麻。”
“这个效率很正常。小保姆高速巡航，每小时多少海里来着？”
“十七八节。”
“头大。这一来一回得一个月。”
高速巡航跑回去，估摸着得11天的时间。
这个时间不能按照路程除以速度计算，得考虑船舶航行轨迹，还得考虑一些意外的情况。
回去卸货，加满油再跑过来……
综合考虑，一来一回得一个月的时间。
“一条保姆船太少了，不够用。感觉要添置几艘冷冻船……”林新海说着笑了起来。
“东江渔业有几条冷冻运输船？”
“听说要过来5条。他们的冷冻运输船还没有过来，还要过几天。我们的这些鱼获只能自己送回去。”
陈远‘嗯’了一声。
林新海随后说了一串坐标，道：“小保姆和周建国的位置，我们先去小保姆那边了。你们出去找找看，要是还能找到鱼群，我们接着搞鱼群。”
陈远也给林新海报了几个坐标：“最后一个坐标在礁湖外围，金枪鱼挺多的。小保姆满舱返航了，咱们后面就钓金枪鱼，石斑鱼，礁湖鱼。”
林新海想了想，说：“有鱼群还是搞鱼群。满仓后就卖给东江渔业，东江渔业的冷冻运输船过几天就来了。”
“行，我们继续找鱼群。”
东江渔业跟着过来的那条八十几米的大保姆，那是一条冷冻加工船。和小保姆是一个性质的渔船……
只不过大保姆更大，设备更先进。
冷冻机加工船跟随船队，它的主要功能并不是冷冻鱼的运送，而是加工。鱼要开膛破肚，之后才会进行冷冻，或者超低温冷冻。
当然了，如果冷冻运输船不够的话，冷冻加工船也能担负运输鱼获的角色。不过这类大船主要运输高价值的鱼获，比如金枪鱼。
要是冷冻加工船送一船鲣鱼回去，那就太不划算了。
陈远他们的大鱼号，长度只有37.6米，空间布局虽然不错，但是船上设备放的多。这就导致加工间比较小。
就昨晚起鱼的效率来看，要在大鱼上面完成全部的鱼获加工，难度太大了。最多也就是处理一下高价值鱼获。别的鱼获就只是放血，用冰渣保鲜。这些鱼便宜，就等着交给小保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