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雄,这些!”
扈成指着那一箱子钱财道。
“这些是你们赔罪的,怎么成赎金了?你莫不是搞错了?”
孙磊眼睛一瞥,吓得扈成连退三步。
“不是,不是,这些就是赔罪的,赎金之后再送来。”
扈成连忙说道。
“那就好,梁山泊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孙磊点头道。
“是是是!”
扈成连连称是。
“孙英雄,小妹年少无知得罪梁山,受些惩罚是应该的,但家中老父担忧小妹,不知小人可否去看望一下。”
扈成又开口道,他想去确认一下妹妹是否安然无恙,也好回报父亲,省得父亲担忧。
“既然你这么诚心,朱富,你带他去吧。”
孙磊看着朱富说道。
朱富带着扈成离开,杜兴也躬身告辞,他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必须火速回去向李应禀报情况。
“哥哥,有这两家人当内应,独龙山算是拔了。”
朱贵笑着说道,
“独龙山只是小角色,这次咱们的敌人也是不少,张叔夜、程万里似乎都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孙磊摇头道。
“郓城那么个小地方也敢和咱们作对?”
朱贵有些疑惑,郓城只是县城,实力甚至不如祝家庄,张叔夜怎么有胆子来招惹梁山泊。
“郓城确实没什么兵马,但济州有啊,而且张叔夜也是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向朝廷要些兵马可是相当容易。”
孙磊摇头道,祝家庄这种人口大庄确实厉害,一个几千人口大村庄全民皆兵,随便就能召集几千军马,相比之下,一般县城只有几百土兵就显得极为寒酸了,也难怪祝家庄那般嚣张,他们若是集合三庄之力,实力足以碾压一般州府。
“哥哥,一切准备就绪,今夜就能出发!”
三阮和费保划着小船靠岸,走到孙磊面前说道。
“好,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孙磊笑着拍着几人的肩膀说道,在知道郓城、东平府、祝家庄有勾结之后孙磊可没有耗着的意思,今夜水军出发,运送兵马去安山镇,直接一把刀插在三家的心窝子上。
扈成在朱富的带领下来到了水泊边的一个小村庄,一群村妇正在晒着太阳,有说有笑的缝补洗涮。
梁山泊军卒众多,平日里衣服还能自己洗,若是碰到作战和训练急,这脏衣服就只能顾人缝补洗刷。
而梁山泊附近的女子都愿意做这事,缝补洗涮本就是小事,梁山泊还给现钱,闲暇时间做点事补贴家用,这可是让女子多了一份经济来源。
扈成远远的就看见了拿着针小心缝补衣服的妹妹,那笨拙的样子和不时吮吸被扎到的手指,让扈成看得一阵心疼,从小宝贝惯了的妹妹何曾吃过这种苦,可他心里也有些,庆幸妹妹安然无恙。
“你是什么人?”
庞秋霞直接挡下了要跑过去的扈成,眼神不善的按着腰间的刀。
“这位是扈三娘的哥哥,有些不放心妹妹,这就来看看。”
朱富笑着说道。
“这里都是女卷,你一个外来男子多有不便,看了就走吧!”
庞秋霞可没有好脸色给扈成,能看着妹妹被掳走,扈成这个哥哥可是够无能的。
“妹妹,你放心我回去就带钱来!”
扈成看着扈三娘喊着。
扈三娘听见扈成的喊声,抬起头正好看见,眼泪婆娑的跑过去。
“小妹别怕,孙英雄已经原谅咱们扈家庄,我按规矩回去拿些钱来就能带你回家。”
扈成安慰着泪流满面的妹妹,一向要强的妹妹竟然哭了,可见是受了多少苦。
扈成最终离开了,骑着马就往扈家庄赶去。
“倒是个急性子。”
孙磊正好走过来,笑着说道。
扈三娘一见孙磊就像老鼠见了猫,吓得躲到了庞秋霞身后,再无当初的英姿飒爽。
“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孙磊一阵好笑。
“回家!”
扈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恶贼”竟然要放自己回家,哥哥可是刚走,还没送来赎金。
“赎金扈成自然会送来,这一点我毫不担心!大不了我亲自去取。”
孙磊说完转身边上了一条小船,往梁山的方向而去。
“哥哥,为何突然放了这小妮子,这小妮子可是对哥哥不敬过。”
阮小七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想拿出一点诚意,也是为了让独龙山更乱一些。”
孙磊笑着说道,独龙山上祝家现在最强,李应带着杜兴明显抵挡不住,扈家庄就更差了,不加强一下是不行的,如果祝家庄先发制人,吞并另外两庄,这独龙山可就不好打了。
“哥哥高明!”
阮小七笑着说道,他就知道孙磊这么做是有用意的,自从跟了孙磊他们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月黑无风,一艘艘巨大的海鳅战船在上百艘护卫船的簇拥下趁着夜色出了梁山泊。
最前面一艘海鳅战船上,孙磊身边悉数站着闻焕章、许贯忠、李助、杜壆、花荣、孙安、酆泰、縻貹、袁朗等人。
而孙磊面前,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费保等一众水军将领早已整装待发。
“哥哥,已到安山镇附近。”
闻章焕低声说道,从梁山泊往北运河直通北济水和濮阳的黄河口。
“落帆!”
阮小二一声低喝,随着船帆的落下,整支船队停了下来。
“一路顺风!”
孙磊笑着看着许贯忠和一众水军将领道。
“哥哥,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阮小七笑嘻嘻的说道。
孙磊又拍了拍众人的肩膀,这才带着人下船去,目送水军远去,知道整个船队消失在夜幕中。
“哥哥,此行两三个月便能有捷报!”
李助笑着看着孙磊说道。
“哦,先生又算了一卦?”
孙磊看着李助问道,虽然他不信算命,但麻衣相术却有独到之处,李助算过的还没有不灵验的。
“哥哥忘了么,再过两个月海上便会风浪频起,皆时便是登州那老旧水师覆灭之日。”
李助说道,麻衣相术不是信口胡诌,而是根据诸多方面进行推算,沿海每年夏天的风季至关重要,登州水师船只老旧,怎能抗得大风浪。
“原来如此。”
孙磊笑着说道。
“诸位兄弟,前方五里就是安山镇,我要求半个时辰内完成合围,一炷香的时间解决战斗,不可有人员伤亡,安山镇不能有一人外逃,不可有过多杀戮。”
孙磊看着众人下达了命令,打下一座安山镇很简单,这一战主要是检验新头领和兵卒的训练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