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真的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前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挡在自己面前最多次的是自己的大哥。今天他本不愿意叶刚替自己出头,这样的人渣她完全有把握对付。事关程青的工作调动,能不撕破脸是最好的,等到程青真正的离开姓庞的,谁还会屌她做什么。
看着叶刚不算伤的伤,柳红的心一阵痛。多少年前程青也挡在自己的面前,都不会叫自己感动,可是叶刚的维护却是叫柳红心存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赶紧的离开了,她怕自己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那样岂不是变得和程青一个样子,也无颜面对自己的孩子。
良好的家庭教育,还有两世灵魂的叠加,叫柳红不敢行错一步。女人可以放纵但绝对不可以失身。回到了自己的家,柳妈几分的意外。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很晚呢?”
“妈,你什么意思啊?我只不过出去吃个饭,你以为我干什么啊。”柳红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语气重重的说着。
“败家丫头,我是你妈,我什么意思,还不是怕你和叶刚出点什么事情啊。你们在青年点的时候就走的近,现在程青常年不在家,你等于是守活寡。”
“妈,你别说了,你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还是把叶刚也看成了和程青一样的人。”柳红气呼呼的和柳妈对付着。
“红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啊,回到家就跟爸妈说说,我们也许拿不了什么主意,做个听众叫你发泄发泄也好。”柳爸了悟到。
“爸,遇见一条疯狗而已。叶刚和人家打起来了,双方都受了伤。”柳红压了压火气说。
“是因为你吗?”
“爸,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牵扯的也太多。反正那个人就是个小人流氓。妈,我刚才憋着一肚子的火,不应该朝您发。你别生气啊!”
“唉,生啥气啊,人这一辈子什么人碰不上啊。好人就处个朋友,小人就远离,流氓就打回去。闺女啊,现在你有了一点名气,可是不能忘乎所以,还是要做个正经人。”柳妈宽容的说道。
“妈!”柳红叫了一声,眼睛湿润了起来。
“嗨,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和爸妈说说。程青那点事你嫂子都跟我们说了,是他欠的风流债吧,你当初算是看走眼了,人啊光有一副好皮囊是不行的,还是要看品行。”
“爸,嫂子也真是的。家才是我的底线,至于别的我不在乎了。”
“红啊,你怎么和别人不一样,说你懦弱还是缺心眼啊。”柳妈原先怕柳红上火,从来不说程青的事儿,现在柳红自己说了,柳妈也就不客气的唠叨起来。
“是啊,当年你可是偷出了户口本跟程青登记结婚的,就知道你是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你这半辈子了过得屈不屈啊。”柳爸也替柳红委屈着。
“爸妈,我这是比一辈子还要多的经历,那些事对于我都不算个事。等到我们都老了的时候,能相扶相搀的生活就圆满了。”柳红心情几分低落的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
“丫头,你没气糊涂吧,妈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你这才多大啊,怎么就整出了比一辈子还要多的经历来。”
“妈,说了你也不懂,你和爸也不用为我着急上火,程青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丫头,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有主意的性子,现在一天比一天有本事。也不知道随了谁?”
“你个老头子,咱自己的孩子不是随你就是随我呗。”
“我可看不出来丫头这本事像我还是像你。比咱们俩都有出息。”
“那是丫头上进,也赶上了好时代。”
“照你那么说,柳福也赶上了好时代,咋还是那样子,好在也扑腾出来还能做个小公司。”
“那还不是丫头给带出来的,就冲这一点程青还不算太坏。”
柳妈和柳爸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到是把柳红忽略掉了。柳红也回到了媛媛的屋子,拉开抽屉拿出来手稿,这才发觉妈又给自己整理了书桌和抽屉。东西放的更是井井有条,柳红心里暖暖的,都说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这是人生最大的追求和最圆满的结局。有妈就是好啊,有包容你的人,有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有时时牵挂你的人。
拿出了手稿,一个小本子被带了出来,柳红捡起来看去,是自己记录和亲朋联系电话号码的本子,随意的看了看就发现了那张姥姥临终前叫自己收留的老照片。柳红这才想起来,关于这张黑白照片的事儿,自己还没有查,事情太多了,或许哪一件都比这一件重要。
省城的郊区,一座收拾的干净利落的院落里。照片上的那个黑白的影子也即将走完人生的旅途。
“妈,您一直看着这张老照片干什么啊?”老人身边的女儿问道。
“是啊,姥姥,您要是想念年轻时的老姐妹,你说出来我们替你去找。弟弟在出版社人脉广,这事不难办。”那个长的很像柳红的女人对病床上的老人说着。
“遗憾,遗憾啊!”老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闭上眼睛两滴清泪挂在眼角。
“妈,您这一辈子跟我操心的最多,您有什么未了的事儿,就跟女儿说,女儿就是头拱地也给你办好了。”老人的女儿含着眼泪说着。
“妈就要走了,有些事也该跟你们说了,要不就带进棺材了。闺女啊,你还记得你十八岁被*的那次吗,坏人被抓了,你却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后来找回来了一个。”
“姥姥,妈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找回来的就是我啊。”柳红的翻版说着。
“是啊,妈,难道您知道另一个孩子的下落?”老人的女儿期待的问道。老人没有接着这个话头,而是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闺女,你就是生双胞胎的命,后来你终于结婚了,结果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你婆家太穷了,我担心有了这两个男孩子,对大丫就更不利了。正好有个小时候的好姐妹的女儿生了孩子就死了,我就把你生的儿子给了她女儿一个。你婆婆本来就不待见你,你生孩子的时候也根本就没去,你男人出门做工根本就不知道。”
“啥!妈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瞒了我一辈子啊,我还有个儿子被你送人了。”老人的女儿惊呼了起来。
“闺女,我能不瞒着吗。你婆婆对你带个拖油瓶本就不满意,对大丫也是非打即骂。如果这事叫你知道了,你能掩饰住吗。他家一下子生了两个儿子,咱大丫还不被你那个婆婆给折腾死啊。好在大丫能帮你带孩子,还能早早的做饭干活,这才在那个家活的安稳点。后来,你男人死了我也想说,可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本想着能回去老家,找到那个老姐妹问问孩子的事儿,这一耽误就到了现在。遗憾,遗憾啊!”老人说完了这些话,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那眼角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人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妈,您话还没说完呢。那个老姐妹是谁啊,你不能回老家,我们回去找。”
“是,是。”老人已经无力说话,把那张黑白照片拿起来,还没递到身边孩子的手里,手就瞬间重重的落在了被子上。
“妈(姥姥)。”屋子里一阵哭声,把屋外的其他亲人也招到了屋子里,那张黑白照片就被踩了几脚。很是悲哀的躺在角落里。
广州那边,庞总还是又回去了。正和程青坐在上次的那个酒店里,唱着哥俩好的戏码。心里却是各有打算。
“庞董事长,广州这边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我也是个甩手掌柜的,我还是回省城那边吧。”程青举着酒杯对庞总说道。
“老程啊,省城那边也是这样,我清查了一圈都没毛病,我总不能莫须有的给谁安个罪名把人给开了吧。劳动法可是正在完善中,我也不能一手遮天是吧。”
“庞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省城那边不是只有一个副总吗,我以前也是两头跑。怎么这边我休假了一个多月就被架空了,难道省城那边这么快也都满员了。”
“老程,咱们哥们共事也不是一两年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可以和哥们面对面叫板,打过吵过还是好哥们。我最忌讳别人背后阴人和不识抬举。”
“庞哥,我也把话说清楚,认识萧晴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过往,也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要说憋气我不比你少,我不相信庞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个小心眼的人,你这么说,想必柳红已经跟你说了什么,萧晴的婚礼我都去闹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庞哥,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予评说。我也早就离开了萧晴,庞哥,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耿耿于怀到现在。”
“一个女人,老程,女人就是祸水,这个你还没认识上去啊。女人可以成就一个男人,也能毁了一个男人。你家弟妹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虽然人到中年丰润犹存。我也有幸见到了另一个不输于你风度气质的男人,哥们长长心吧。酒,我们哥俩就喝到这里吧,你很有能力,就还在广州这边干着,等省城那边我找到哪个倒霉蛋时再说。”庞总洋洋得意到。
看着庞总走出了酒店,程青细细品味着他关于女人的理解,不禁在心里骂道:“阴险的小人!柳红?不输于我的男人?”一颗怀疑的种子被埋进了程青的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