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洒满四合院。
趁着这难得的好天气,易中海叫上刘海中跟阎埠贵,在院子里下象棋。
或许是真的老了,他们特别喜欢阳光撒在身上的那种温热感,能够帮助他们驱散冰冷,提醒自己还活着。
战至酣处,易中海刚想将军,抬起的手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我说老易,你到底走不走?”阎埠贵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语气透着澹澹的催促。
他知道易中海想将军,但是心里一点都不慌张,因为这本来就是自己做的一个局。
只要易中海将军,这局就赢了。
旁边,刘海中抓头挠耳,赶紧催促起来:“我说老易,你赶紧下呀,不下就换我来。”
他也看出了阎埠贵的套路,正准备看易中海出丑,哪曾想老易提起旗子就不动了。
阎埠贵也在一旁帮腔:“老易,你什么表情,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易中海的嘴角一阵抽搐,将手里旗子扔到棋盘上,指着阎埠贵的身后,没好气道:“你们自己看吧。”
闻言。
俩人齐刷刷地转过身,露出和易中海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怎么还在这里?”脾气火爆的刘海中撸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阎埠贵和易中海赶紧上前,拉住刘海中的胳膊。
“三位老哥,我回来咯。”许父笑吟吟地看着三位大爷,举起手里的包裹示意了一下,“回来跟你们作伴。”
易中海脸色一沉:“姓许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家老许说得不够清楚不够明白?”许父没说话,许母拎着一个包裹走进中院,阴阳怪气道,“这么多年没见,易中海你的耳朵怎么变得不好使了?”
呼~
易中海狠狠喘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没人比他更清楚许父许母的为人。
这就是一对狗皮膏药。
只要让他们贴上你,你不撕一层皮下来就甭想摆脱这俩人。
“我说两位,你们这是干嘛?”阎埠贵站出来,语气不善。
这种交涉的场合自己最合适。
“阎老头,亏你还是教师,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许父一脸不屑地盯着阎埠贵,“我看你这辈子的书都白读了。”
“你…”
阎埠贵气得直咧嘴。
这么多年没见,这许父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化,说出来的话气死人。
“姓许的,少废话。”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站出来道,“这里现在是私人住宅,无关人员还请退出去,你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去叫派出所的同志把你请出去?”
刘海中跟阎埠贵也连连点头。
当年。
正是聋老太太出面,由他们三位大爷主持会议,集体投票将许父许母赶出四合院。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俩人居然会重新回来。
哈哈哈!
听着易中海的威胁,许父忍不住仰头狂笑起来。
易中海眉头一皱。
看样子,许父许母有恃无恐。
“易中海,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回我自己的家都不可以?”许母扯着嗓子嚷道,“你们三个可别忘了,后院的那间屋子是我们许家的。”
三位大爷一愣,面面相觑。
阎埠贵推了一下眼镜,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可是你们前几天不是把房子卖给叶国强了吗,不然许大茂怎么可能出来?”
其实前几天,他们就曾经在四合院见过许父许母。
不过当时还跟着叶国强,再加上许大茂的事,大伙想当然的以为许父许母过来是准备把房子卖掉,然后拿这笔钱去救自己的儿子。
加上双方关系也不好,所以也没人去打听这件事。
许父一脸不屑道:“阎老头,谁告诉你我卖的是四合院的房子?”
“就是,咱家又不止一套房,就不能卖其他的房子?”许母也在旁边阴阳怪气,“我听说某些人把自己祖传的房子都卖出去了,没房子住,现在不得不寄人篱下,这可真是丢人现眼,把他家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我看他死了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你…”
阎埠贵气得直喘粗气。
刘海中更是撸起袖子就打算给俩人一个教训。
“打,你打!”许父直接扔下手里的包裹,将脑袋凑到刘海中面前,“有能耐你就打死我,看你现在还有多少钱来赔我。”
“我…”
刘海中高高举起的拳头瞬间停滞在半空中,自己现在都靠何雨柱,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易中海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拽住刘海中的胳膊,大声提醒道:“老刘,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了。
如今时代早变了。
他们三个现如今就是三个普普通通的老头。
更别说最近还在严打。
刘海中的这双拳头敢落下去,保证吃不了兜着走,要是被人抓了典型,甚至还有吃花生米的可能。
“老刘,老刘!”这时,阎埠贵反应过来,也冲过来将刘海中拦住,顺便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声。
刘海中一哆嗦,赶紧放下手。
上个月。
胡同里就发生了件大事。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因为碰上了严打人员,最后小事变大事,当事人还吃了一颗花生米。
啧!
许父撇撇嘴。
他还真想刘海中给自己一拳。
到那时,自己要让他明白自己狗皮膏药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两位,你们这是?”易中海平复好心情,板着脸问道。
“哟,你还没看出来吗?”许父洋洋得意地拎起包裹,“我们老两口想家了,打算搬回四合院居住。”
嘶!
三位大爷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他们早就猜到许父许母回来的目的,但就是不愿意相信,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里。
如今从许父嘴里得知确切答桉,三人顿时被整不会了。
“姓许的,你不要忘了,当年你是被我们赶出四合院的。”刘海中一脸不甘心地说道。
哈哈哈~
许父得意地狂笑起来,边笑边摇头晃耳地问道:“谁,你倒是把当时的那些人给我找出来,或者咱们去有关部门问问,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权利把我们赶出四合院?”
刘海中一阵无语。
四合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如今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位大爷是这件事的见证人。
再说如今时代也变了。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当年他们还真没有那个权利将许父许母赶出去。
这事就算闹到有关部门,他们也没有道理。
许父一瞪眼,补充道:“你要是能够把那死老太婆从地下叫出来,我转身就走。”
“对,你们把她叫出来呀!”许母也咬牙切齿地吼道。
他们一直都记得。
当年正是聋老太太出面,指使四合院把他们赶出去的。
“姓许的,你还有没有良心,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话?”易中海气得大吼一声。
聋老太太早死了。
许父说这种话是大大的不尊重。
许父一脸不屑:“易中海,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你们三说了算的年代?”
“就是,我们要回家,你们有啥理由拦着?”许母也在旁边帮腔,“我倒是想去有关部门问问,谁给你们的权利拦住我们?”
这…
三人面面相觑。
别人要回家,自己还真没有阻拦的权利。
“我们走!”
见三人不说话了,许父一仰头,叫上许母,昂首挺胸地从三人的面前走过去。
回到后院。
许父许母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他们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
被赶出去的那一刻,夫妻俩就一直谋划着回来。
虽然眼下这种情况不是许父许母理想中的状态,但只能能回来,能够气一气易中海他们三个,一切都是值得的。
另一边。
叶国强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许父许母,刚一回来就跟易中海他们杠上,还把他们气得不轻。
“老公,你笑什么?”尤凤霞好奇地问道。
嘿嘿~
叶国强伸手挽住娇妻的腰,眉飞色舞地说道:“老婆,你就瞧仔细吧,这院子里以后有好戏看咯。”
尤凤霞抿了抿嘴,一脸无奈。
她也知道许父许母是叶国强安排回四合院的,目的就是恶心一下易中海他们。
中院。
易中海三人气呼呼走进贾家。
正在聊天的贾张氏、二大妈和三大妈停止聊天,抬头看了一眼。
“老刘,你们这是怎么了?”见三人表情不太对劲,二大妈赶紧站起来问道。
三大妈也走到阎埠贵身边:“刚才我听见外面有点吵,你们是不是又在吵架了?”
贾张氏也在旁边劝道:“你们三个也是的,现在已经是这个岁数了,居然为了几个旗子吵架,也不怕被外人看见笑话。”
这种情况她们不是没见过。
每次下象棋都会闹红脸,已经见怪不怪了。
易中海摆摆手,沉声说道:“我们没有吵架。”
“对,没吵架!”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点点头。
“那你们这是?”三位老婆子露出诧异的目光。
嘶~
易中海深吸口气,无奈道:“许大茂的父母今天搬回四合院了。”
“谁?!”
三大妈一愣,脸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刘海中咬牙切齿道:“许大茂的父母搬回四合院了。”
“这怎么可能?”贾张氏赶紧放下手里的鞋垫,惊讶地问道,“当年老太太不是把他们赶出四合院了吗,那个大会还是你们主持的,我记得所有人都投了同意票,他们怎么可能回来?”
都说贾张氏是最会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的人,其实许父许母这俩人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只不过俩人很早便被聋老太太赶出四合院,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不然也不会养出许大茂这种人。
易中海摇了摇头。
当年自己还真有这个权利,可如今时代变了。
而且房子还在许父的名下,人家想回来住,自己确实没有办法阻止他。
“这…这…这…”
二大妈和三大妈面面相觑,心里面有点慌。
许父许母是什么人他们也很清楚。
光是一个许大茂就把好好的四合院弄成这个模样,许父许母回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们只想安稳度过余生,不想再经历惊心动魄的事。
“要不给柱子说一声,让他想一想办法?”贾张氏也有点坐不住,出谋划策。
就连她这种人也不愿意跟许父许母打交道,可怜这俩人有多么混不吝。
“老嫂子,先别告诉柱子。”易中海赶紧拦住贾张氏。
何雨柱的脾气比刘海中还暴躁。
万一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他们后悔莫及。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袋。”贾张氏用力地拍了拍脑门。
何雨柱现在是家里顶梁柱,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那就这么算了?”三大妈不甘心地咬咬牙。
哎!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
除了算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好在许家在后院,只要自己不去后院就不会遇见他。
易中海甩了甩头:“许父许母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以后躲着点他吧。”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要躲着别人。
众人虽然气愤,却毫无办法,只能憋屈地点点头。
许父许母就这样住进了四合院。
哪怕再不院子,易中海也没有办法。
为了这事,他甚至去找过叶国强,请他帮忙想办法把许父许母赶出去。
可惜人就是叶国强请过来的,他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走易中海。
他现在的精力不在这上面,而是在秦京茹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京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最后还是没有瞒过槐花,让她知道了这件事。
出乎叶国强意料的是,槐花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甚至一点异常的反应都没有,这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槐花好打发,尤凤霞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虽然她现在一直没有发现,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尤凤霞会知道这件事的。
在想想远在港城的娄晓娥,叶国强忽然感觉一阵头大。
这些年双方一直没有联系,他最怕的是出现电视剧里的情况,娄晓娥忽然带着一个孩子回来,那孩子还是自己的。
“不会那么准吧?”叶国强摸摸鼻子,小声滴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