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一个年下女生对着一个相差了三岁的年上男说出这种稍显露骨的话，申智秀直爽的性子可见一斑，只不过她的话多少有几分暧昧，很容易让人想歪。
好在韩子栋可没有那种想法，他身上的情债太多了，不大愿意继续沾惹桃花债。
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开玩笑道：“学成人说话之前先拿到高中毕业证吧，孩子。”
充满调侃意味的对话冲澹了车子的暧昧气息，引得朱敏希掩嘴而笑。
申智秀小脸一红，有些挂不住面子，都囔道：“切，我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了，高中毕业证也是迟早的事情。”
韩子栋回正身子，边驱动车子边问道：“哪所大学？”
“东国大学。”
能够在组合活动期间兼顾到升学考试，顺利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申智秀颇有些得意。
“听说A-pink的娜恩落榜了，只能明年再战，”韩子栋透过后视镜看了申智秀一眼，毫不吝惜送上了赞美：“你倒是厉害。”
申智秀不了解孙娜恩的情况，但是少女心性，谁不想风光压别人一头，想到这里，她心里难免更加自得。
不过嘴上还是很谦虚：“不能这么比，娜恩前辈的组合活动可比我们多多了，她都不一定有时间应对考试。”
“也是，你们这群94line里，雪莉、秀智、昭贤因为行程繁忙，暂时放弃了升学。
智英是早月生，按理说去年就该升学，也是因为组合活动，推到了今年，将会跟Krystal同时入学成均馆大学。
还有就是秀彬、惠利，双双升入建国大学，你们都很了不起。”
短短三四句话就将f(x)、Miss A、4minute、Kara、Dal Shabet、Girl's Day六支女团里七名94line成员的升学情况梳理完毕，想来韩子栋私底下没少跟这几人交流，否则他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朱敏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您认识的艺人可真多。”
朱敏希还真是每次都能言之有物，发现华点，哪怕是话不多，也很难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韩子栋好笑的回道：“可能是我天生面善，大家都愿意跟我交流，敏希啊，你就读哪所大学？”
“汉阳大学。”
“汉阳大学、东国大学、建国大学、成均馆大学……你们还真是一人一个学校，为什么不读同德女子大学，要知道我在同德女子大学还稍微有点名气，多少能罩一罩你们。”
从金栽经、朴美妍、郑允惠、赵雅英、智律、金亚荣、权娜拉等同德校友，到星你同德女子大学后援会，最后到IOI演唱会的合作，韩子栋跟同德女子大学的缘分可谓是尽人皆知，完全称得上是同德女子大学的编外知名校友。
“同德女子大学是很好，但是我们东国大学也不错啊，可能你脸熟的知名演员十个里就有三四个毕业于东国大学戏剧表演系。
就是爱豆，也有允儿前辈、徐贤前辈、嘉允前辈、宣美前辈、景丽前辈、敏荷前辈……”
申智秀掐着手指盘算着东国大学的知名校友，听得韩子栋连连点头，东国大学的戏剧表演系可真强。
遇到红灯路口，车子缓缓停下。
韩子栋转过身：“这么看来东国大学的熟人也不少，倒是可以拜托景丽和敏荷照顾一下你，可惜允儿要毕业了……”
“内？”
申智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跟你说的允儿前辈要毕业了？”
这下轮到韩子栋发愣了。
他跟林允儿不大熟，只不过凑巧加上了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按照对方比他“大一岁”的情况，林允儿应该是09年入学，刚好是今年2、3月份毕业。
申智秀咬了几下嘴唇，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笑，但是笑意还是止不住往外冒。
允儿前辈留级的好笑程度：100%。
允儿前辈连续留级，从学姐降格成为徐贤前辈学妹的好笑程度：10000%。
韩子栋一脸懵逼样子的好笑程度：1000000%.
林允儿虽然是国民度很高，但是一般人还真不大了解对方的升学情况，看到申智秀表情有异，朱敏希凑过去问道：“这其中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申智秀憋笑憋得很辛苦，右手举在脸边呼呼造风：“允儿前辈留级了。”
“是吗？”
韩子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随即释然：“很正常，少女时代毕竟是少女时代，组合的行程很紧凑，巡演一场接一场，想必徐贤也留级了吧。”
申智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仰着脑袋手指轻抚过眼角。
“徐贤前辈没有留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贤前辈明年毕业，至于允儿前辈，反正今年升大三……”
啊……这。
韩子栋有点错愕。
毕竟按照媒体的通稿，林允儿可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百折不挠探索演技的女爱豆形象，怎么会如此荒废学业。
不应该，实属不应该啊。
滴滴滴。
后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鸣笛声。
韩子栋回正身子，驱动车子继续上路，心里却仍旧觉得有点荒诞。
同样是少女时代，跟他同年的徐贤还有小分队TTS的行程，依旧如期完成学业。
反观允儿，09年入学，13年才升大三，就算是一切正常的话，等到她毕业也还要两年。
啧啧啧。
车子驶出两个街区后，他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了林允儿身上还有一个演员的身份，去年还拍摄了……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应该是拍戏了。
剧组的行程紧凑，允儿挤不出时间完成学业完全可以理解。
前方一处加油站映入眼底，韩子栋看了眼油表，打转方向盘驶入了加油站。
等待加油的间隙，他转过身子，看向后车座，表情玩味：“你们说允儿2015年可以顺利毕业吗？”
没有等两人回答，他抢话回道：“或许我们乐至日报可以做一期艺人延毕的情况，顺便赌一赌允儿顺利毕业的年份，你们说有没有看头？”
申智秀第一次亲眼见证了韩子栋腹黑的一面，心里觉得有意思的同时还不忘调侃：“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可千万别向外透露我们之间是认识的关系。”
“确实。”
朱敏希觉得韩子栋的玩法肯定会让林允儿很难堪，大抵就像是星你漫画里千颂尹被迫去上学的桥段：“你小心被允儿前辈的粉丝diss。”
“问题不大，乐至日报的主编是黄全灿记者，偶像娱乐只是负责将文字漫画化而已。”韩子栋两手一拍，敲定了这个主题。
朱敏希服气了，合着受苦挨骂黄全灿，十全好人韩子栋：“论坑人，你是真的厉害。”
“过奖了，我也是为了督促允儿完成学业，只能苦一苦黄记者了，相信他也会理解的。”
韩子栋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打算做一期类似的话题研究：“允儿好像是春季学期入学，那就每年春季毕业季发一份日报头条，联合广大网友一起关注一下允儿的毕业情况。”
“不过，你真的和允儿有交情吗？”
申智秀好奇的问道，韩子栋这一招简直不要太损了，就算是两人真的有交情，他恐怕也会被林允儿收拾一番。
“你放心好了，有机会的话，我会亲口向允儿问问她的意见，但是我相信以允儿积极向上的敬业态度，她也会坦然接受这份激励。”
申智秀两只眼眨呀眨：“如果需要我帮你收尸的话，你可以把我的号码设为1号。”
“……”
送朱敏希和申智秀回到偶像娱乐，韩子栋驱车前往了圣水洞。
按理说乐至漫画逐步引入了职业经理人，他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经常往乐至漫画跑，但是架不住今天的问题只有他能解决。
进入乐至漫画，密集的问好声接连响起。
老面孔之间夹杂了大量的新面孔，为了保证自己在公司的威信不被稀释，韩子栋不得不驻足，耐心的一一回问候两句。
随后径直进入了会议室里。
见到韩子栋进来，会议室里两拨泾渭分明的队伍纷纷起身问候，一脸和和气气，只是在看向彼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刷的一变，似乎彼此之间有难以化解的仇恨。
韩子栋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叹了一口气。
财帛动人心，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招呼两拨人坐下，没有客套，直入主题：“我就一句话，Hello Venus不能解散。”
“当然（谁要解散）。”
两拨人倒是第一次达成了默契。
只是很快又各自甩脸给对方看，只觉得对面很晦气。
维纳斯是由Pledis娱乐和Fantagio合作推出的女团企划，其中申允珠和柳娥罗属于P社，其余四人属于F社，平时由合资公司Tricell娱乐运营。
而官咖管理和歌谣制作则由P社完成，F社对维纳斯的投入有所不足，毕竟F社属于传统演员经纪公司，没有运作爱豆组合的经验。
Hello Venus人气没有大爆发前，两家公司相安无事，些许小纠纷不会影响合作大局。
但是随着表情包大爆，关于如何瓜分利润一事，两家公司渐渐起了龃龉。
如果表情包只是一锤子买卖，少个几千万，一两亿，F社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表情包模块之后又打通了Kakao Talk的渠道，现在就连Line和Ins的合作也推上了日程，F社实在是不愿意看到P社吃肉，自己只能喝汤，强烈要求至少平分利润。
韩子栋优先看向了P社的企划部部长：“我记得允珠和娥罗的合约是三年，对吧？”
“是的。”
被一拳锤在七寸上，P社的领头人瞬间哑火了。
F社对维纳斯不够上心，他们P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连合约年限都没有多签。
韩子栋点了点头：“三年，维纳斯还能回归几次，两次，三次？
如果你们继续这么争下去，我看一次都没有，谁也别想将维纳斯的人气变现，现如今女团更迭速度这么快，也许不用明年，只用半年空白期，粉丝就会忘记维纳斯这个组合。”
两手合击在一起，又飞速分开：“大家一拍两散，我们乐至漫画可不管你们谁接受属于维纳斯成员的分成，至少属于平台和偶像娱乐的分成一分都不会少。”
看到韩子栋压制住了P社负责人的气焰，F社的常务理事笑着接话道：“我们所求的其实不多，也就是平分利润而已，这不过分吧？”
韩子栋颔首：“不过分。”
“韩代表……韩作家，你可不能偏心啊。”
P社的企划部部长出声反驳了一句，不过也就是一句而已，他可不敢惹怒了韩子栋，这可是财神爷。
韩子栋敲了敲桌子。
等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才说道：“你们两方的诉求，我都了解了，但是恕我直言，以目前的方式运营HV，根本无法满足你们两方的诉求。”
F社的理事配合的问话道：“那您的意思是？”
“你们把HV交给我。”
韩子栋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如许的会议室瞬间闹腾起来。
“这……”
“开玩笑的吧。”
“那还不如……”
最后还是F社的理事硬着头皮凑上前：“您具体的企划是……”
韩子栋没有卖关子，小女友的事业他必须保驾护航，为几个女友提供一份事业护甲是他对几人的保护，也是补偿，还是为了降低翻车的风险。
否则P社和F社一旦扯皮起来，维纳斯企划搁浅，小女友申允珠无事可做，岂不是会天天粘着他。
“C社收购Tricell娱乐，维纳斯未来两年的利润由我们三方平分，剩下四年，C社拿三分之二。”
听到他的计划，两家公司的人或多或少都陷入了思索中，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给众人留足了近两分钟的思考时间，他喊了P社企划部的部长一声，晓以利害。
“刘部长，以P社的企划能力，HV年中才会召开第一场小型演唱会，你觉得剩下的一年半的时间里，HV在歌谣事业上能有多大的进步？”
被韩子栋直直的盯着看，刘部长不好逃避，只得如实说道：“应该不会比表情包模块的收入高。”
随后韩子栋又瞄向F社的金理事：“以F社的演艺资源，未来六年内，能够支援六名成员出演一部迷你剧规模的女二，甚至是女一吗？”
金理事摇头。
开什么玩笑，F社旗下的专业演员都不一定能争取到这样的优势资源，何况是几名爱豆出身的新人演员。
韩子栋温温一笑：“未来C社会进军夏国，急需扩充旗下组合阵容，我有底气让维纳斯的商演收入翻一番。
其次未来两年，除了《让我从地球上消失》外，至少会为一名成员提供一部女二，乃至是女主角色的迷你剧企划。再者，乐至漫画改编影视剧，主要角色的选拔会优先向旗下艺人、合作演艺经纪公司旗下艺人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