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故意的。”夏目直树摊了摊手:“我哪知道你在这里。”
要是早知道能在函馆碰上浅井,虽然早早答应了学姐要过来坐摩天轮所以他仍然会履行诺言,但绝对不会到处闲逛,像现在这样刚出游乐园的门就被逮个正着。
“你不是跟小姨去办理过户手续了吗?”夏目直树问,“札幌的房产过户手续没必要办到函馆来吧,还是说你是专程过来抓我的?”
夏目直树打趣道:“我又不是鲁邦三世,也不是怪盗基德。”
这两部动漫巧合的是在场的四个人都看过,就连七海夜都有有所耳闻。
于是七海夜摇了摇手指,用一种故作怜爱的表情轻抚着自己傲人的胸口说道:“但你跟他们一样,擅长偷一些女孩子很珍重的东西。是有魅力的男人都不自知,还是只有你这样?”
浅井则没什么兴趣调侃夏目直树,更多的视线停留在他身旁的和泉澪身上。
“我为什么来函馆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猫居然跑出来偷腥。”她问七海夜:“你知道哪里的宠物医院做绝育便宜吗?”
七海夜笑得很开心,视线在夏目直树身上游走:“我或许可以代劳,不收钱的。”
夏目直树闻言脸色变了变,“发现坏女人,而且是两个。我明明跟你说过下午要跟学姐出来玩的!”
“是吗?我忘了。”
“不可能,衣服还是你……”夏目直树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打住。
他瞥了眼没有察觉到异样的学姐,心想学姐好像还不知道浅井假期里也是跟自己住一起的。
浅井眉眼之间的挑衅似乎在说“你怎么打住了?继续说啊!”
或许是这浓郁的视线引来了回应,和泉澪将跟夏目直树牵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真巧,跟男友出门约会居然还能遇上幼驯染小姐。”
和泉澪说道:“呐,青梅桑。为什么直树君出门你还要来管一管呢?”
“男友?”浅井看向夏目直树,挑了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夏目直树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就刚刚,在摩天轮上。”
“这就有小女友了?”浅井眼神越来越不善了,“好啊,直树哥哥现在本事大了是吧?”
那幽怨且带着些许危险的神情仿佛再说,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女友,这么快就跟年上大姐姐跑掉了?!
“额……之一。”夏目直树跟浅井朝夕相处,早就能通过微表情来憨厚一笑并且理所当然地摊手:“谁也没规定女友只能有一个,不是吗?”
此话一出,浅井还在愣神,七海夜已经率先反应了过来,掩着嘴轻笑,声似银铃。
“呵呵呵,不愧是小家伙,大言不惭的时候一点都不害羞呢……是不是只有女孩子的唇边朱砂留在脸上,你的脸才会象征性的红一下?”
浅井终于从“大家都是我的翅膀”这种话带来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
本来她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却看到和泉澪仿佛没听见一样,仍旧亲密地拉着他的手。
“好啊,那你就跟你的女友之一坐车回去吧!”
浅井甩手走了,七海夜看向她的背影,冲着夏目直树耸了耸肩,俏皮地吐舌:“真可惜,难得在外面遇上你,本来还想着请小家伙你尝一尝函馆的酒呢。但我要是不跟上去,就没人送我回家了呢……小家伙你不会开车的对吧?”
夏目直树便笑:“那小姨你先跟她回去吧,路上劝一劝她……村子见。”
七海夜一边喊着让浅井慢一点一边小跑着离开了,望着连小跑都摇曳生姿的校医,和泉澪眼中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校医身材真好,身上有一种成熟的气质呢。”和泉澪感慨:“偶尔还会有些小调皮,连我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她很有魅力的,只不过……”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夏目直树:“为什么校医只在直树君面前才会表现出那些调皮和成熟魅力?我在学校里去医务室,见七海校医给其他同学检查开药,都是懒懒散散,板着张脸,像是永远都睡不醒的样子呢。”
“或许这就是人格魅力吧!”夏目直树微微一笑,臭屁了起来:“因为我是夏目直树啊!”
和泉澪便也跟着笑:“直树君又在说胡话了,没个正经样子。”
好险!
夏目直树面上一脸坦然的微笑,内心其实都快慌死了。
这种时候越解释越容易出漏洞,反而大大方方开个玩笑,学姐更容易跨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七海夜只对自己妄图调戏?
这事儿是能在学姐面前实话实说的吗?
比说学姐是“女友之一”更容易踩雷好吧!
不过夏目直树也确实很想知道,学姐为什么对自己刚才的说话毫无反应。
明明为了两边都讨好,已经接近于两边都不讨好的地步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偏袒任何一个女孩,多是全身心交付给自己的少女,辜负了哪一个都要遭天谴的。
在回去的电车上,窗外的风景有别于来时,但同样精彩壮丽。
连绵的山丘铺满了白雪,虽说没有童话中那么洁白神圣偶尔会露出土色,可伴随着凛冽的寒风裹紧领口,也切切实实能让人体会到北国的肃穆和庄重。
再加上此时晚霞将起,夕阳西下尽兴而归,不比来时那一腔期待逊色多少。
只是夏目直树因为想事情,常常将目光探出窗外,去游历那些林木山石和白云白雪。
“直树君,在想心事吗?”
“怎么,很明显吗?”
夏目直树收回目光,笑着看向枕在胸口的学姐,略带自嘲。
学姐也抬眼看他,只是不舍这温暖如被窝枕头一样舒服的怀抱,所以显得懒洋洋的。
像是春日正午在窗台下伸懒腰的猫。
不,更像是柴犬吧!
学姐这般犬系的女友。
“因为你在皱着眉头呀!”和泉澪笑吟吟地说道。
“学姐一定是在开玩笑,我才没有皱眉头。”
夏目直树是不信的,他能透过窗户的反光看到自己的脸,神态平静,并无愁容。
“皱眉头的不一定是脸,还有可能是这里。”学姐轻轻把耳朵贴在夏目直树的胸口,柔声道:“呐,直树君。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刚才不生气,也装作没听见?”
“原来我说的那句女友不止一个,其实学姐真的听到了。”夏目直树压低声音,因为对坐戴着耳机的女孩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所以我更好奇了,学姐,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