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飞,红炉素帐。
卢洪与史阿两人正在营帐之中相对而坐,每个人手中有着一个温热的暖炉来烘着自己冰冷的手。
“这次徐州之行,你如何看?”
史阿率先开口,声音沙哑的让人难受,仿佛是有人用刀子划破了他的声带一样,让人忍不住发颤。
“如何看?”卢洪一声冷笑,“校事府想来只做事,从不瞎看!”
“我是说那臧霸!”
“有野心,但是没有胆量,此时校事府自然会上报主公。
至于主公如何做,那便不是校事府的事情了。”
听到卢洪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句话,史阿也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看着卢洪的眼神也是难免有了几分变化。
“你这般直白的说这些话,就不怕隔墙有耳么?”
“.....”卢洪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史阿,然后露出来了一个更加古怪的笑容,“如果日后有人说,能够在校事府的眼皮子底下偷听校事府的人讲话,那他一定是拿你当傻子。”
“.....”这一次沉默的变成了史阿。
“你无需担心,当我等踏入校事府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随时死无葬身之地的打算!
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等也是义无反顾。
这小小的徐州算的了什么?”
“这般注定悲惨的结果,你竟然还甘之如饴,倒真是让史某惊讶了。”
“哼!”卢洪一声冷笑之后,便将手中的暖炉放了回去,“从今日开始,我等就要操劳起来了。
既然主公让你加入我等之中,便是看重了你的本事,希望你莫要让我等失望才是。”
“失望...”史阿此时嘴角也慢慢咧开,“这辈子还未曾有人会对我失望!”
..............
下邳城外,一名跛脚壮汉正在不断逃窜,试图寻找什么山林钻入。
可这徐州虽然地域广阔,但这山川河流还当真不多,在短暂的逃脱之后,他再次被一群人围困了起来。
这些人中有身穿皮甲的守城士卒,也就身穿甲胃的精锐兵马,还有一群身穿劲装,腰佩宝剑短刀的精悍勐士。
而为首的,则是刚刚一剑将他手筋挑断的那个可怕家伙。
“你到底是何人?”刘钊乃是跟随刘备多年的精锐,跛了的这只脚就是当年在战场上了不小心留下来的。
虽然跛脚,但其勇武仍然是在刘备麾下众多亲卫之中数得着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到徐州办这件大事。
可就是如此,他在面前这个家伙手中愣是走不过一招就被挑了手筋。
刘钊觉得,若非是对方想要生擒他,恐怕那一剑挑了的就是自己的喉咙了。
“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不但可以告诉你我是谁,没准还能帮你把手筋接上。”
“哈...”刘钊一声大笑之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就要刺入自己的心口。
投降?做梦!
但...下一刻他的短刀就再次被挑飞了出去,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他的胸口传来,他直接被史阿踹翻在地。
“绑了,堵住嘴巴莫要让他咬舌自尽!”
“带回去严加拷问,看看那什么简雍到底在哪里!”
“诺!”
又是数日之后,小沛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中。
三名衣衫打扮各不相同的人守着一个小小的炭火盆沉默了许久。
“这几日,其他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宪和先生那里我等也已经找不到了...”
“但是我等还不能离去。”另一人直接开口打断,“主公对我等委以重任,不管宪和先生和其他人如何,我等断然不能让主公失望...”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等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啊。”
三个人一人一句,让这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就在三人准备各自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阵铜铃响动的声音,这一下子三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快走!”
其中一人立刻暴喝一声,但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房门就被人直接暴力撞开,紧跟着一抹寒光在他眼中闪现。
“噗嗤~”鲜血喷撒而出,惨叫也从他口中爆发出来,一只持剑断手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何人!”另外两人见状也是立刻怒喝,同时抽出佩剑佩刀就冲了过去,但不过片刻之间他们也就步入了之前那人的后尘。
“老规矩,绑了,堵住嘴!”
“诺!”
史阿环顾一周之后,缓缓拿出一块西川锦缎擦拭着自己掌中宝剑,然后看着那刚刚走进来的卢洪轻声说道。
“一共六个,除了简雍全都拿下了!”
“嗯...”卢洪的脸色并没有多么好看,看着地上的两只断手还有三根断指也是面无表情,“那简雍倒真是一条滑手的泥鳅。
我等都这般封锁徐州了,竟然还找不到他半点踪迹。
从之前那几人的口中我等只能知道,简雍在进入了徐州之后立刻就和他们分开了。
而这一次他们据说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史阿一直在外追杀这几个人,严刑拷打询问消息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卢洪负责。
因此他对于这些人口中是否吐出来了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当真是一无所知。
“刘备当年在徐州担任过徐州牧你可知道?”
“知道,两救徐州让陶谦青睐,正好陶谦也知道自己和丞相当初有杀父之仇,为了保住子孙性命便让他们放弃了徐州。
退回了家族之中,这徐州当初便宜了刘备。
不过...”
“他虽然每当多久的徐州牧,但却的确是在徐州生活了多年,而且还娶了妻妾生了子嗣...”
“你是说他们来这里是给刘备找儿子的?”
这个消息,的确是让史阿惊讶了,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是说不通。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刘备年近半百,听闻如今唯一的儿子还是妾室刚刚生产。
如此一来,就算是刘备再活二十年那稚子不过双十。
二十年内不管他走到什么地步,一个不过双十的妾生子...难当大局!”
“嗯...”卢洪也是深吸一口气,“我等继续寻找那简雍,同时这件事情也要告知丞相。
至于那什么刘备的儿子...这年头想要找这么一个人可是难了。
就交给了那个什么耿和去做吧,若是他运气好倒也不是没机会让我等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