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两神,一鬼,站在高山之巅,看着山洪暴发。洪水从下半夜一直持续到天亮。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地真干净!
那条狭长的山谷,被洪水冼劫了几个小时,已是乱石嶙峋。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是草木葱笼,生机盎然。
孙俊凝神聚气,盯着山谷发了一会愣,终于从紧张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该干正事了。孙俊转向太上老君,问:“师父,下一步该去哪?”
太上老君奇怪地反问道:“你不是说要去找那几个倭寇吗?”
“山洪、泥石流已经把大峡谷洗劫了一遍,上哪去找他们?”
“不。他们所处的位置比你们高。所以,他们毫发无损。我们现在去,正是时候。”
说罢,太上老君用了老办法,手指一划,浮云飘来。
短短几分钟,他们来到大墓门口。这个石门被人撬开,出入口是有一个人高。太上老君说得没错,这个地方,比大峡谷的地势高出数百米。充其量只不过是被大雨冲洗了一遍,连山洪都没有形成。
进入石门,里面黑漆漆的,空旷无比。坂本正围着青铜棺跳大神。贞子和藤野两个人像看热闹的观众。这奇特的画面,让孙俊看得醉了。
尼玛,这三个人难道是死了爹妈?
藤野看见孙俊、燕儿、火狐狸,还有两个形状怪异的陌生人闯进来,神情大骇。这些人的实力藤野早有领教,不由惊叫道:“坂本君,我们的死对头来了。”
坂本停下来,逆光看出去,的确有几条人影渐行渐近。经过红衣女鬼一番折腾,坂本至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突然一下子闯进这么多人,心里自然无法轻松。
“藤野君,快点准备炸药。大不了同归于尽!”
藤野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炸药,接好引线,面露狰狞之色。失去两个耳朵的教训,仍然历历在目。如今一下子追来五个人,要死就一起死。
走在前面的孙俊,神识里传来如意小精灵的声音:“主人,注意,有危险!”
“停!”
孙俊两手向后一拦,轻声喝道。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引爆炸药。”
藤野疯狂地咆哮道。
墓穴里很空旷,双方对峙的声音响起来,震得耳膜嗡嗡响。坂本大概意识到动武不是对手,倒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他轻轻一把揽住贞子的腰,柔声道:“贞子,这些人真的很厉害。我们大概回不去了。”
啪的一下,贞子的后脑勺遭受重重一击,晕倒在地。
藤野惊叫道:“坂本,你为什么要对贞子下手。”
“少哆嗦,她是个累赘,只会拖累我们。我更不能把她留给我们的敌人。”
“你混蛋!”
藤野愤怒地叫道。坂本已粘到他的身边,身体贴着藤野,手枪直顶他的腰间。
“你也一样。要是敢当俘虏,只有死路。”躲在藤野身后的坂本咆哮道:“你们都给我退出去。要不然,我就引爆炸药,把我们都埋在这里。”
事情的变化太出乎孙俊的意料。从距离上看,青铜棺到门口,有五六十米,要是炸药轰然引爆,墓顶倒塌,谁也别想逃出去。尤其是孙俊和火狐狸,都是肉体凡胎,根本就会变成肉饼。
疯狂的坂本并没有注意到,燕儿的突然消失!燕儿的魂魄突然消失得没有踪影,自然没有引起坂本的注意,藤野因为惊吓过度,也没有注意。
噗——坂本的颈脖被利刃切开,鲜血喷涌着溅出。
砰——枪响了。一颗子弹钻进藤野的腰,从另一边射出。
那捆炸药又被藤野倒下时拉响,滋滋地冒着青烟。一连串的动作都在数秒内发生。火狐狸和孙俊都没有想到,坂本还会来这一手,临死还拉一个垫背。情急之时,火狐狸猛然扑向炸药包,用牙齿咬断了引线!
最后一秒,炸药包的险情排除。火狐狸不愧是火氏家族的人员,对于热兵器的使用,不是孙俊所能拥有的。
“好了。那两个倭蔻还没有等我们动手,自己干掉了自己。”
火狐狸轻松地拍了拍手,轻松地走向贞子。贞子被一股神力提起,轻轻一扔,掼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处于昏迷状态的贞子给摔醒。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两个大男,明白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别杀我。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
贞子哀求的声音很轻很细,如泣如诉,令人心怜。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忍心下杀手。连已经准备动手的燕儿,也收起了杀意。
火狐狸一把提起毫无战斗力的贞子问道:“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找铁木真大墓。”
“现在找到了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找到。哦,不,我们找到了一只女鬼。”
木贞大约惊吓过度,竟然说找到一只女鬼?火狐狸手里的劲道加大,吼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火狐狸的手劲太大,勒得贞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巴艰难地一张一张,憋得脸色发紫发黑。孙俊连忙一把拉开火狐狸,叫道:“你快把她给弄死了!”
火狐狸一松手,贞子掉在地上,传来一阵阵喘气和咳嗽声。
良久,贞子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她像是很委屈的样子,眼泪扑漱漱地落:“我说的是真话,你竟然不相信我。女鬼就在那青铜棺里。”
燕儿是第一个相信!在这大墓之下,找到一个女鬼毫不出奇。况且贞子还说出了原由。孙俊一个箭步,就要走过去掀开棺材盖。谁知有人先他一步,手上的拂尘轻轻一甩,沉重的棺材盖如一个锅盖,被扔出数米远。
咣当一声,棺材里现出一个红衣女子!
太上老君手里的拂尘,竟然有如此神力,同样引起孙俊的兴趣。这老逗比,可不是吹牛的。还真的有几下子!
也许一声“师父”不会白叫。孙俊不由暗自窃喜,自信地走向青铜棺。那个红衣女子像刚刚睡醒,缓缓地坐了起来。棺材里的轻雾把她缭绕得朦胧而美丽。(未完待续)